第二百三十四章 正式宣戰(zhàn)
抄家抄完了,左丞相也按照規(guī)矩先被押去了大牢。
回去述職時,皇上也已經(jīng)知道了此事,正在御書房等著南宮安。
“免禮?!?p> 皇上見到南宮安后,都未曾等他行禮就揮了揮手免禮。
皇上現(xiàn)在也很頭疼,那信件上明明白白寫著左丞相與太后之間的來往。
那字跡也確實是太后的字跡。
可無論如何,太后都一口咬定那是栽贓陷害。
就連那字跡都說是左丞相找了會模仿字跡的人來假冒的。
皇上心知肚明太后的野心,可現(xiàn)在卻是沒有辦法。
“臣有一個想法?!?p> 南宮安看著皇上,想了想還是開口道。
“哦?說來聽聽。”
皇上抬頭看著南宮安,此人確實是極為聰明。
“此事若真是太后娘娘與左丞相相互來往,那太后娘娘此舉則是將所有罪責都推給了左丞相。這是不義之舉。左丞相那樣狹隘之人怎么會就這樣忍氣吞聲?”
皇上聞言點了點頭。
確實,左丞相也不是什么畏懼權(quán)勢之人,他自己的權(quán)勢已經(jīng)足夠大。
太后此舉必定會惹怒他,待到二人互咬之時,那便是他坐收漁翁之利之時。
皇上收起思緒,抬頭看向南宮安,只不過這次眼神里多了幾分贊許。
“好辦法。”
“可……”
聽到皇上的贊賞,南宮安拱手微微鞠躬,語氣有些遲疑。
“怎么了?”
得到解決的辦法的皇上心情極好,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輕快起來。
“若是左丞相并沒有反咬一口……”
皇上也重新考慮起這件事,確實有南宮安所說的這個風險,可目前為止沒有別的辦法了。
皇上思來想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索性大手一揮道:“無礙,總得試試才知道。”
“是,臣領(lǐng)命。”
南宮安很快就領(lǐng)命離去,他并沒有自己去大牢見左丞相。
他明白左丞相對他的怨恨,自己出現(xiàn)恐怕會壞事。
于是南宮安讓身邊人裝作領(lǐng)了命去調(diào)查此事的模樣去見左丞相,而自己便換了衣服多在后頭悄悄觀察。
“左丞相大人?!?p> 到了牢房,那喬裝之人率先開口。
隔著牢房鐵籠的左丞相抬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自嘲地笑了笑。
“還喊我大人?你若是想來折辱我,那你大可不必了?!?p> 左丞相早已沒有當時的華貴風度,穿著牢里統(tǒng)一的囚服。
身體下墊著的再也不是名貴的毯子,而是那曬干后又被牢里陰冷的環(huán)境變濕的雜草。
“左丞相大人誤會了,在下并不是來取笑您的,而是來幫您調(diào)查冤屈的?!?p> “冤屈?你的主子都將我府給抄了,還來幫我調(diào)查冤屈?”
左丞相看著面前之人不屑地笑出了聲。
“若是這個罪責更大呢?”
南宮安看見左丞相的態(tài)度,明白自己也沒有必要再躲了,于是轉(zhuǎn)身從墻角走了出來。
“南宮安?”
左丞相被忽然出現(xiàn)的聲音和人影嚇了一跳,瞇著眼睛看起來人后笑了起來。
“怎么了?攝政王?難不成我這被抄了家的左丞相對你還有利用價值么?”
南宮安看著他狀似癲狂的模樣,沒有理會他的冷嘲熱諷。
而是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你可知道與后宮之人勾結(jié)參政的后果?你若是說實話,本王說不定還能保你一命”
左丞相愣了一下,隨后繼續(xù)笑道:“所以你是想來問這個?可你錯了。太后并沒有與我有所聯(lián)系,那信確實就是我故意誣陷?!?p> 南宮安并不覺得意外,他就猜到左丞相不會這么容易就說出來。
“那你又可知污蔑當朝太后的后果?”
南宮安話音落下,牢房里落針可聞。
看著對面身穿囚服的人的笑容消失,南宮安不緊不慢地繼續(xù)說道:
“五馬分尸?!?p> 接下來的牢房又陷入了一陣安靜。
“哼,你這么嚇我也沒用,攝政王。這信件確實就是假的?!?p> 左丞相已經(jīng)不像剛才那般從容了,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抖,眼神也開始左右亂飄。
南宮安見此,也不再多說。
他看明白了,這事肯定是真的,只不過不知道太后那拿了左丞相什么把柄,能讓左丞相這么替她擔責。
南宮安無功而返,但皇上并未怪罪他。
皇上也明白此事的難辦。
事情也只能先這樣拖下去,左丞相還關(guān)在大牢里。
太后那里不查個明白,左丞相便不能死。
南宮安回去后便開始著手準備調(diào)查太后以及太后身后的勢力。
他需要能扳倒太后的證據(jù)。
*
“娘娘!”
久違的太后殿里響起了太監(jiān)著急的聲音。
“出什么事了?”
太后揉著太陽穴,被人打擾了休息她現(xiàn)在十分不快。
那太監(jiān)走到太后跟前耳語幾句。
太后本有些不耐煩,在聽完耳語后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隨后在那太監(jiān)耳邊悄聲說了幾句,便讓他下去了。
南宮安像往常一般上完朝回府時,坐在馬車上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撩開車窗的簾子,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回府的路。
“停!”
這在駕車的車夫聽見南宮安的聲音,急忙停下了車,打開車簾問道:“王爺,出什么事了?”
“這不是回府的路?!?p> 南宮安的眉頭微微皺起看著車夫。
“哦!瞧我這記性。王妃說今日中午在酒樓等你呢,讓小的直接帶您過去?!?p> 車夫一拍腦袋,恍然想起的模樣。
南宮安聞言,雖有些疑惑但也沒有說什么。
只是揮手讓車夫繼續(xù)回去駕車。
到了酒樓后,車夫交代了雅間名字,南宮安就讓他先退下了,自己一人走進酒樓。
他在一樓大廳轉(zhuǎn)了一圈過后,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若是沐漓讓他來的,那必然會有人來迎接他,不會仍由他自己在這轉(zhuǎn)了這么久。
他從酒樓的門后繞出,便看見車夫正在和一個拿著籃子的黑衣人交換著什么。
一陣風吹過,那黑衣人的面紗被吹開一半。
南宮安眼神一凝,這是太后身邊的宮女?
那手上的是什么?敵國的信物?
南宮安瞬間明白了太后的用意。
于是從墻壁上飛躍,來到旁邊的布料點,買了身現(xiàn)成的衣服,又在街邊買了個面具,假裝盲人不小心撞到車夫后,又裝作不經(jīng)意地經(jīng)過太后的宮女,將那信物不動神色地放回了那人的籃子里。
做完這一切的南宮安自己走回了王府,他明白,今天他這個舉動就等于正式向太后宣戰(zh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