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元舒想著昨日那裴云川所說的,他倒是看得清楚,凡事皆從裴家利益出發(fā),卻也給予同等利益。不結(jié)仇卻也不拉幫結(jié)派??此茰睾?,卻帶著說一不二的氣勢。此人值得結(jié)交,卻像是中立的角色。
明日便是宮宴了,元舒喚流霜拿來了明日的著裝。馬面裙為藏青色,上襖則為白色,點綴了些淺綠深綠的纏枝花紋,顯得清麗又靈動。元舒瞧著那套衣裙,想著明日的宮宴。明日雖說是宮宴,實則是選公主駙馬和太子妃的日子,各家都心里有數(shù)。只不過皇后心里怕是有些數(shù)了,此宴不過是再試探一番。
元舒想著又想起了姜尋安,不知他這些年可有心儀的女子,光是想著,就覺著痛心。宮宴不久后,便是他的生辰,屆時便可送出那方黑玉硯。
第二日,元舒起了個早,待梳妝完畢,坐上馬車。走入宮門時,元舒瞧見了裴云川,他今日梳著高馬尾,著一身雨過天青色,瞧著十分溫文爾雅。她走在裴云川后面,瞧著他的背影,她想著兩人也不熟稔,便不要上前了。誰知,裴云川竟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她,眼神帶著些許漠然,只是一瞬又溫和起來。此時元舒退也不是了,只得上前。待元舒看向他時,他又是一副笑意盎然的樣子。元舒暗想,這人皮肉肉不笑的,真嚇人。“裴姑娘今日瞧著很是精神”裴云川突然說了一句。元舒聽著,愣了一瞬,這人怎么夸人也透著古怪.回過神來,回了一句:“裴公子今日也不差?!彪S后便是詭異的安靜,二人同行了一段距離,元舒覺著很不自在,看那裴云川卻是一副閑適的樣子。所幸沒一會兒,便有宮人來請他走了,大抵是有什么要事。元舒長舒了一口氣,慢步往前走了。
此次宴席她的席位被安排在靠前排,是父親前些時日立了功。元舒剛來帝京,許多官家小姐都不太熟悉,沒人同她搭話,她便獨自一人喝著茶。“你是哪家的小姐,怎的從來沒見過?”耳畔傳來聲音,元舒抬起頭,是一位年紀與她相仿的少女,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像是小鹿一般,臉色卻是蒼白如紙。她回道:“家父是大理寺卿褚和,我?guī)自虑安诺降劬医旭以?,姑娘你呢?”那少女聽了,似是恍然大悟,聲音中透著愉?“我叫姜樂清,家父是吏部尚書姜止戈?!蓖切战?,元舒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姜尋安,恍惚又記得他似乎提起過有個在京任職的伯父......元舒正猶豫,姜樂清便被好友拉走了。
四周此時一片寂靜。元舒抬起頭,隨著一陣尖細的聲音的響起,元舒學(xué)著身旁人行了跪拜禮,皇上皇后太后等人都落了座。開場是一群戲班的人,聽聞當今太后喜歡聽戲,宮里早兩月前就讓人著手去準備了。宴席上有人品著茶賞著戲曲,有人卻是坐不住眼神亂瞟,不知藏著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