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抱抱嗎
任初情轉(zhuǎn)頭看著溫沐卿。
他微揚著下顎,正抬頭望向她,那雙本是瀲滟風(fēng)情的鳳眸,此刻卻看起來有些空洞,就像是他小時候那般。
而那帶著一絲破碎的聲音,宛若哀求。
“我只是去拿一下毛巾而已。”她解釋道。
“我不需要什么毛巾,就像以前一樣陪我!”他再次道。
任初情一愣,像以前那樣嗎?
以前他也會被噩夢驚醒,那時候她會抱著他,陪他一起睡,陪他從漫漫長夜到天明。
可是現(xiàn)在,他們都已經(jīng)長大了!
“不行嗎?”她的沉默,令他的鳳眸中似蒙上了一層失望。
“沒有!”她突然吁了一口氣,笑笑,“那就像小時候那樣吧?!?p> 他雙臂突然張開,用力地抱住了她。
任初情悶哼一聲,他的擁抱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可是那微微顫抖的雙手,就像是快要溺水的人,在用力地抓著最后的一塊浮木似的。
他的臉埋在她的胸口處,兩人的雙腿交疊在一起,他每一下的呼吸,都透過薄薄的睡衣,令她覺得異常的灼熱。
“阿姐,當(dāng)年不要我,你后悔過嗎?”溫沐卿突然道。
任初情的身子僵了僵,后悔嗎?其實就算到了今天,她也還是不后悔,因為若是讓他當(dāng)時跟著她和母親的話,那么他的生活也許會更糟糕。
“看來阿姐并不后悔呢?!彼偷鸵恍?。
這笑聲,沉沉地壓在她的心口上,讓她的心臟抽痛了起來。
她的雙手慢慢地撫上了他的發(fā)絲,就像小時候那樣,一下一下的撫弄著,“阿卿,我以后會對你很好很好的,這一次,除非我死,否則不會再丟下你了,真的!”
一年,這最后的一年,她會用盡一切對他好的!
“是嗎?”他輕輕地閉上眼睛,“那么我等著看阿姐如何對我好了?!?p> 若是有一天,她違背這誓言,那么等待她的就會是萬劫不復(fù)!
————
好像很久沒有睡得那么好了!
倒像是那一夜,和她在酒店的那一晚,事后,他也是睡得極好。
不過,昨晚和那一夜倒是有所不同,昨晚,他們只是互相依偎著入睡,就像小時候一樣。
小時候……
溫沐卿的眸色泛起了一抹冷意,不是早就對自己說過,那時的一切,對他來說,都不算什么了!
下了床,他洗漱好后走出了臥室,卻發(fā)現(xiàn)在餐廳的桌上,擺放著早餐,還有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
阿卿,早餐我做了點粥,你可以配著小菜吃,冰箱里有牛奶,微波爐熱一下就好,我要先去公司處理點事兒。
落款是阿姐。
溫沐卿拿起了這張紙條,有些出神地看著。
片刻后,他從冰箱里取出了牛奶,倒在杯中加熱了一下。
然后再拿著碗筷,坐在了餐桌邊,吃著任初情為他準(zhǔn)備的早餐。
一小時后,溫沐卿坐上了停在小區(qū)不遠處的黑色賓利車。
車上,身為私人秘書的沈知海忍不住地問道,“二少,您這是打算要和這位任小姐同居嗎?”
“算是吧?!睖劂迩涞恍Γ昂苡腥げ皇菃??”
有趣?
沈知海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哆嗦。
上一次,二少說有趣的時候,還是鹽城的一位大佬跪在溫家門口,最后斷了一只胳膊的時候。
這一次,不知道這位任小姐會是什么樣的下場了!
而最讓沈知海驚詫的還是,這位任小姐居然還曾是二少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姐姐。
“可萬一老爺子知道這事兒的話,問起來……”沈知海又道。
“這種小事,老爺子不會在意,問什么直說就是?!睖劂迩渎唤?jīng)心地道。
對溫老爺子來說,在意的只是誰更強。
在溫家,就算是自相殘殺都無所謂,因為老爺子想要的,只是挑選出一個最強者,來繼承溫家而已!
————
任初情來到公司收拾她的辦公桌,并且和研發(fā)以及銷售部門的人進行交接工作。
兩個部門的人自然是極力挽留。
“任經(jīng)理,你真的要離開嗎?如果沒你在的話,那研發(fā)部那邊……”研發(fā)部可以說是靠著任初情才能夠研發(fā)出公司那些受歡迎的產(chǎn)品。
更別說任初情的手中還有多個專利權(quán)了。
如今任初情離開公司,那么那些專利的產(chǎn)品,公司自然也不能再用,研發(fā)只怕會受到很大阻礙了。
“任經(jīng)理,你從公司成立初期就在公司了,銷售部也一直都是你在管理,業(yè)績也很好,不如你先別急著離開,我們再和江董說說,也許江董可以撤銷會議上的決定!”
任初情笑笑,看著眼前這些和她共事過的同事們,“我已經(jīng)決定離開了?!?p> “可是……”
就在這時,江徊和蘇語兒走了過來。
江徊看到了任初情手邊裝著私人用品的紙箱,臉色微變,“你真的要走?”
“難不成你以為我是在開玩笑?”任初情好笑地道。
“初情,我希望你可以公私分明,如果你對我有什么不滿,想要解除婚約,那么我可以答應(yīng),但是一碼歸一碼,你不能把公事也牽扯進來。”江徊開口道。
任初情冷笑一聲,從他嘴里說出來,好似解除婚約是她的錯一般。
“初情,江徊讓我來公司幫他的忙,負責(zé)銷售部,并不是針對你的,你別往心里去啊,他只是希望我可以分擔(dān)你一部分的工作,減輕你的負擔(dān)?!碧K語兒虛偽地說著。
江徊順著這話,“是啊,你身兼兩個部門,負擔(dān)太重,精力也會有所不及,所以我讓語兒幫你分擔(dān)一下,并非是真的要撤你職,如果你不愿意的話,那么可以再擔(dān)任銷售部的顧問,還可以繼續(xù)負責(zé)銷售部的工作的。”
“顧問?”任初情嘲弄地看著江徊,“你這是讓一個沒有任何銷售經(jīng)驗和實際成績的人取代我的職位,然后讓我給她擦屁股嗎?江徊,你是覺得我沒腦子嗎?”
蘇語兒面色陰沉下來,如果不是場合不適合,她早就發(fā)作了。
“你怎么可以這樣說語兒?”江徊怒道。
“江徊,你把蘇語兒當(dāng)白月光,要對她好,可以!你們勾搭在一起,也沒關(guān)系,但是別既要當(dāng)婊子又要立牌坊,別一副好像是為我好的樣子,真讓我惡心!”
“你胡說八道什么!”江徊臉色沉下來,“你說我不要緊,但是你必須給語兒道歉!”
道你媽歉!
任初情直接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錄音:
“語兒,等我,我會和她解除婚約的。”
“你舍得?哎……別……別親的那么用力嘛,啊……輕,輕點?!贝⒌穆曇?,任誰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心中愛的一直只有你,從來都沒有愛過任初情!”
江徊和蘇語兒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頓時,現(xiàn)場一眾人皆是滿臉的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