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轉運糧食
偌大的蘇府在此時卻顯得十分空寂。
竟連個仆人都沒有。
“你的妻兒呢?”
冷翰墨問道。
蘇民聞言一愣,連忙道:“她們都隨著百姓們避難去了。”
“蘇府這么大,每人帶些值錢的離開,都搬不動你這蘇府?!崩浜材裆馕恫幻鳎翱磥砟氵@蘇府家業(yè)確實宏偉?!?p> “國師大人說笑了?!碧K民抬手擦了擦汗,“不過是有幾分薄產(chǎn)罷了,主要還是草民放心不下這座宅子啊。”
見冷翰墨不說話,蘇民又繼續(xù)道:“這是咱們老蘇家?guī)装倌陚飨聛淼募覙I(yè),草民就是死,也要死在這里?!?p> “哦?本國師怎么聽聞是因家中的糧之多,難以轉移?”
此話一出,蘇民瞳孔驟然一震,隨即緩過來。“國師大人這是從哪里聽聞的謬言,如今家家戶戶都節(jié)衣縮食的過日子?!?p> 蘇民說著擦了擦自己的額頭,“那還有多余的糧啊?!?p> “有沒有,搜了便知道了?!崩浜材f罷臉色一冷,已然不愿再與他多說,隨后給身邊的劉洪一個眼神。
劉洪接受到訊息臉色一慫,隨后滿臉為難,“國師大人,要不,要不等陳大人回來再說?!?p> “陳大人去哪了?”蘇民趕緊見驢下坡。
“還要本國師教你做事?”冷翰墨周身深寒之氣驟然冒出來。
劉洪瑟瑟發(fā)抖,正要執(zhí)行命令的時候,卻聽見門外一聲大喝。
“慢著!”
劉洪聽見熟悉的聲音頓時喜笑顏開,“陳大人!你終于回來了!”
陳文遠怒氣沖沖邁著矮胖的小短腿進來,“這是怎么回事!”
他都要走到城門口了,看見眾多百姓紛紛蜂擁而出,好盛大的一個場面,在他不在的時候,這城中居然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
簡直是不把他陳文遠放在眼里!
真是豈有此理!
“國師大人,你將本官丟在外面,自己在城中胡作非為,恐怕不妥吧?”陳文遠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莫說你仗著皇上對你的寵愛,便可以如此僭越行事,你信不信本官參你一本,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冷翰墨一言不發(fā),直接丟出一塊令牌。
玉白細膩的手指捏著令牌,更襯托得令牌上閃著森森寒光。
“這是皇上賜予本國師的便宜行事權利,莫說本國師直接調遣你的人馬,便是直接將你罷官,你又能如何?”
一番話說得陳文遠一愣,竟是無話可說。
“如何,陳大人可還有意見?”
如此,陳文遠哪里還有什么意見,只看了一眼蘇民,隨后道:“下官沒意見,下官愿聽從國師大人的差遣?!?p> “陳大人,你...”蘇民連忙道。
但被陳文遠瞪了一眼,后面的話已經(jīng)不敢說出口。
而冷翰墨看著劉洪,“怎么?還不動手?”
劉洪當即對著一眾官兵振臂一呼,“給我進去搜!”
“不可!”蘇民急忙阻止,“不可啊!”
但此時哪里還有他說話的份,只被官兵們推到一邊,直接推門而入。
而冷翰墨叫住最后一個官兵,對他耳語了幾句,官兵聽罷,連忙往城門口跑去。
陳文遠看了一眼,但來不及問,只關注著進去的官兵了,連忙跟著進去。
進去一看,發(fā)覺哪里還需搜索,只繞過前廳,到達后院之時,那滿滿當當一袋又一袋的米糧就堆砌在那里。
真可謂是堆積如山?。?p> 莫說是冷翰墨驚嘆于區(qū)區(qū)一個富戶家中便藏了如此之多的糧食,便是陳文遠本人,都不知道蘇民竟然敢藏這么多!
“好啊蘇民!你好大的膽子??!”陳文遠指著那一堆堆米糧,“現(xiàn)在難民只能吭樹皮度日,你竟偷偷私藏了這么多的糧?”
陳文遠痛心疾首一般,“你還跟本官喊餓,哭窮,說自己食不果腹,你簡直不是人!泯滅人性了你??!”
冷翰墨無心理會陳文遠的激動表演,只對官兵們道:“趕緊搬上馬車,運去青鸞山,時間不多了?!?p> 什么?還有馬車?
陳文遠驚了!
冷翰墨早就知道蘇府這里有糧,這是早有準備?。?p> 蘇民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只臉色灰敗,一句話也不說。
蘇府的口子一旦打開,其余的幾家就好說了。
待搬空差不多時蘇府,冷翰墨又命人去將其余幾家富商檢查了一通,毫無疑問,家家都富得流油,只是不如蘇府這般夸張。
彼時那個離開的官兵回來了,臉色不太好。
“大人,不好了,站在城門上已經(jīng)能看見水蔓延過來了!黑壓壓的,看著很是急?!?p> “什么?”陳文遠一直看著冷翰墨在指揮,正想著要是洪水不來,就能反將一軍,所以也沒有整理自己家的東西。
陳文遠沒成想洪水真蔓延過來了,急的團團轉,“這,這可如何是好?!?p> 忽然,他看向冷翰墨,“國師,國師,你看著點這里,下官這就回去帶上婆娘她們趕緊收拾東西離開!”
說完,也不等冷翰墨點頭,便急匆匆的一溜煙兒跑了。
最后一批糧出城,冷翰墨準備帶著最后的一批人撤離。
陳文遠還在那里磨磨蹭蹭,什么都想帶上,便是他的東西,都可以媲美蘇府裝糧的馬車的一半!
“陳文遠,再磨蹭下去,就來不及了?!崩浜材⒁獾胶螅奶嵝阉?,“關鍵時刻該舍便舍,莫要因小失大?!?p> 說罷,冷翰墨翻身上馬,隨后直接離開。
陳文遠兩手抓著兩個不同的琉璃花瓶,努力想要往馬車里面塞,結果只能塞下一個,另一個根本塞不下。
看著他糾結在原地的模樣,劉洪都看不下去了。
“大人,這琉璃花瓶兩只都是一樣的,不如帶走一個就好了?!?p> 陳文遠是沒法子,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不止一級,只能受著冷翰墨,但他還能受劉洪的氣?
當即就是一腳踹過去!
“給你臉了,敢用這種語氣跟本官說話!吃了熊心豹子膽你!”陳文遠心疼的抱著另一只琉璃瓶。
“你懂個屁,這是一對的!一對才值錢,你懂嗎你!”陳文遠罵罵咧咧道。
此時,外面?zhèn)鱽眢@慌的喊叫。
“不好了不好了,洪水進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