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
“你在做什么?”林彥和凈璃同時出聲。
林彥撓了撓頭,說道:“我來幫老師收拾一下洞府,你呢?”
凈璃看了看已經(jīng)快要收拾完的靈草田,沉默了片刻,才晃悠著手上的紙,說道:“我想請老師幫我看看我畫的靈符?!?p> 感覺自己這樣似乎有點沒良心,要不要也下去收拾一下呢?凈璃只猶豫了幾秒,就決定放棄了,靈草這東西她不會種只會挖,萬一弄壞了呢。
“你不會是拿的你那些鬼畫符吧?”蘇凈璃在世淵堂模仿高階靈符畫了不少,可那種東西只能算是胡亂畫的,有什么好請教的,林彥怎么看她手上拿的都只是普通的宣紙,可不是符紙。
凈璃摸了摸鼻子,沒好意思反駁,她確實就是隨便拿了幾張紙畫的,原本是想厚顏試探一下跟師父有關(guān)的事情,林彥往這里一站,她都不知道是不是還要問了,正想著是不是今日先撤退時,李執(zhí)事卻從休息室走了出來。
今日的李執(zhí)事就如同他自己的洞府一樣,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雖說不論是打扮還是外貌都沒有任何變化,卻格外引人注目,硬要說的話,大約是那雙眼睛里忽然有了神彩。
李執(zhí)事臨近坐化,早已是垂垂老矣的年紀,平日里那雙眼珠像是帶著一種腐朽的氣息,渾濁而又無神,雖然仍有筑基后期的氣勢,卻給人一種行將就木的感覺??山袢盏睦顖?zhí)事卻仿佛年輕了許多,面上甚至帶著笑容。
看著李執(zhí)事的變化,凈璃瞄了林彥一眼,心中嘆了口氣。想來,林彥應(yīng)該是知道李執(zhí)事的秘密的人。
“你進來吧。”李執(zhí)事在休息室聽到了兩人的談話,才會主動走出來,他笑著招了招手,沖著林彥也說道,“你不妨也跟進來看看?!?p> 看來今日是不方便打聽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了,凈璃認命的跟了進去。
李執(zhí)事拿著凈璃隨意畫的符竟然沒有任何不高興,反而十分認真地看了很久。
這符是凈璃依葫蘆畫瓢畫在宣紙上的,原本只是作為幌子來跟李執(zhí)事套套近乎,如今看他看的如此認真,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這符你拆的很好,只是此處有些問題,這里應(yīng)該這樣拆然后這樣畫……”李執(zhí)事拿起桌上的筆沾了點水,在桌上隨意畫了幾筆。
“只是,你如今修為不高,最基礎(chǔ)的靈符畫好就可以,如此復(fù)雜的靈符,你想知道鉆研畫自然是好的,但長期不實踐,這樣練習(xí)也沒有什么作用。我給你們的那些靈符的畫法,且等日后再學(xué)吧。你二人領(lǐng)悟力都很好,日后修為上去了,于符修一道上才能走得更遠?!?p> 李執(zhí)事并沒有指責凈璃急功近利,反倒是明白她急于學(xué)習(xí)更多的心情,只是不管是畫符還是煉丹,若是修為不上去,學(xué)習(xí)再多也沒有用。一個練氣期的修士就算熬盡了心血也畫不出結(jié)丹期的靈符,他是深有體會的。他雖能畫出中品靈符,可又有誰知道,他每畫出一個中品靈符就會耗盡心血甚至修為受損。
正是因為自己年輕時不懂這些,只一心鉆研畫符,卻忽視了修煉而吃了大虧,因此見到凈璃拿來的練習(xí)品,他驚訝這后輩的好學(xué)和認真的同時,還是忍不住出言提醒。
凈璃連連點頭道謝之后,拿著自己的東西退了出去。退出洞府之后,忍不住嘆了口氣,原本想要套套近乎,卻未遂,日后再想看似不經(jīng)意的打聽消息就有些不易了。
因她所能接觸的人實在有限,盡管師父的事情一直都被放在心上,可凈璃始終沒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五年后,明符院一間毫不起眼的洞府里,持續(xù)多日的靈氣波動逐漸平息。
凈璃緩緩的睜開眼睛,手指輕輕一彎,一個燃燒的小火球出現(xiàn)在她的手掌中,攤開另一個手掌,一個圓圓的冰球緩慢平穩(wěn)的轉(zhuǎn)動著……她松了口氣,看來,過度服用丹藥的后遺癥已經(jīng)全部好了。
這幾年間她沉下心修煉,覺得自己的修為逐漸平穩(wěn),終于在兩個月前決定閉關(guān)沖擊練氣十層。決定閉關(guān)之前她十分忐忑,害怕突破之后又會出現(xiàn)靈力不穩(wěn)的情況,幸好此次大概是積累足夠,整個過程十分平穩(wěn),也并未出現(xiàn)后遺癥。
走出洞府,凈璃深吸了一口氣,洞府外的小禁制上貼著兩張傳聲符,她將傳聲符取下,發(fā)現(xiàn)一張是李箏的問候,令人意外的是,另一張居然是林少卿的,他似乎是不知道她正在閉關(guān),詢問她何時能夠進入練氣十層。
李箏去年生下了一個孩子,可惜那孩子沒有靈根,只能送到俗世去寄養(yǎng),李箏因此十分傷心。付曉茹不知道從哪里得知此事,順便告知了凈璃,凈璃苦思冥想之后,絞盡腦汁寫了封勸慰信給李箏送過去,順便附上了自己剛畫的幾張靈符。這次,李箏是回信來感謝她的。
拿著兩張傳聲符想了想,凈璃給李箏回了信,至于另一張,嗯,從來沒看見過。
凈璃樂呵呵的到了世淵堂,果然見一熟悉的身影正蜷縮在椅子上無聊的打著哈欠,那人見凈璃一進來,立刻兩眼發(fā)亮。
“呦,終于進階了?”林彥自椅子上跳下來,這些日子他一個人已經(jīng)快要無聊死了。
自五年前他們二人因李執(zhí)事的囑托而接下世淵堂的任務(wù),之后的每一年兩人竟然都不約而同的接下這個任務(wù)。
因這兩個的怪異行為,引來了明符院眾師兄弟們的懷疑,甚至誤以為這差事其實是個隱藏的好差事,因此紛紛搶著接任務(wù)。
這兩年,世淵堂的任務(wù)都要靠搶的,今年笑得合不攏嘴的崔明干脆將兩天一輪值改為三天一輪值,美其名曰多給大家一些機會。
但凈璃和林彥兩個,就像被內(nèi)定下來了一樣,不管多少人搶,最后肯定有兩個位置是他們的,這次凈璃閉關(guān)進階,林彥就一個人守著,反正世淵堂也不怎么忙,一個人綽綽有余了。
“嗯?!眱袅c了點頭,走到林彥剛才坐過的位置一屁股坐下,打開面前的抽屜,問道,“最近有沒有什么新鮮事???”
“明符院說不定又快要有筑基師姐了算不算?”
“誰?。俊痹诿鞣夯炝诉@幾年,她已經(jīng)養(yǎng)成一種不打聽點八卦就不舒服的習(xí)慣,這是五院的優(yōu)良傳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