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花期的時候,斬獲過多少男人的目光?
而伊人又曾為誰回眸?
在大家看來,劉猛與孟迎龍,就是情意綿綿遇上了見異思遷。
讓人不得不感嘆:感情的事,贏得總是薄情人。
可是,事實呢?
卡薩諾瓦有一句話:
如果你想被人愛,你就要有本錢。這是第一條規(guī)則。
第二條是,做火焰,而不是撲火的飛蛾。
很早以前,在一切最初的開始。
孟迎龍便對這句話深感認同。
她曾發(fā)誓,要做最亮的那團焰火。
以青春為蠟,恣意燃燒,以吸引萬千飛蛾。
只為了得到一個男人的眼光。
那人叫周赫。
***
孟迎龍永遠記得那年夏天的晌午,悶熱的天氣,聒噪的蟬鳴,讓人莫名地煩躁。
她在奶奶家一個很久沒用過的老柜子里百無聊賴地翻撿著。
忽然就看到了那本《牛津字典》。
她看了眼署名—孟芳華,過了一瞬,才驚覺那是生母的遺物。
字典很舊卻并無破損,能看出來主人對它很是愛惜。
孟迎龍一頁頁小心翻閱,心里升騰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忽然發(fā)現(xiàn)有幾頁,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手寫的英文,字跡潦草凌亂,還有好些不認識的。
孟迎龍一點一點地仔細辨認、查找、翻譯。
一下午的時間過去后,她終于揭開了那段往事。
***
當年周赫還是外國語學院的一名大學生,對孟芳華一見傾心,然后展開熱烈追求。沒多久,二人便墜入愛河,每日形影不離,如膠似漆。
一次,二人逛夜市的時候,碰見有小混混欺負班里擺攤的同學,周赫上前打抱不平,雙方都是年輕氣盛的,講了沒幾句便打了起來。
孟芳華在一旁悄悄打電話報了警。
后來民警趕到,把人統(tǒng)統(tǒng)帶回了派出所,了解事情經(jīng)過。
周赫和那倆同學錄完口供,又被教育了幾句,便回學校了。
那幾個小混混則是被拘留罰款。
從此便對周赫懷恨在心,伺機報復。
一個深秋的晚上,孟芳華像往常一樣去上家教。
周赫平時都會去接她,那日下課后卻左等右等不見人來。
眼看要錯過最后一班公交了,孟芳華想著公交站也不算遠,就打算獨自坐公交車回學校。
偏偏在去站點的路上,出事了。
她被那幾個小混混強行塞進一輛面包車,拉到一處廢棄的廠房里,欺凌折磨了一夜。
***
那一場讓孟芳華直接走向死亡的糟蹋。
也讓十八年后的孟迎龍,一下來到了地獄的入口。
她站在入口處,任憑痛和恨交織成繩索,將自己緊緊捆縛。
年輕的心,總是無畏的。
按理說,她應該是勇往直前,絕不回頭的。
可是,不知為何,冥冥之中,她卻不禁回首望了一眼。
然后,心生動搖。
十八歲的少女,青春正好,風光正盛。
卻要以最純潔的身心,墮入最骯臟的地獄,不免有些遺憾。
總該留下些什么。
她那時想。
留下一縷光明?一絲溫暖?抑或一段回憶?
她也不知道。
卻迷茫而固執(zhí)地有了一個渴望。
渴望一具年輕有力的男性軀體,能夠抱緊她,撞開她,揉碎她。
然后,重塑一個,嶄新的她。
那自己愛劉猛嗎?
當然不,只是利用。在最開始的時候。
可是,又是從何時開始愛上了他?
愛上他,所以要奮力推開他。
讓他去過正常人的日子。
所有的苦果,就讓她一人默默吞咽吧,因為那是她應得的。
他是撲火的飛蛾,她卻寧可用燭淚澆滅焰火。
***
不知不覺,孟迎龍已來到劉猛身邊一段時間。
期間,她照顧他的飲食起居,日日相伴在他身邊。
這期間,劉猛依然拒絕與人交流。他甚至連個眼神都不曾給過。
但是,孟迎龍卻不放棄,她知道一個人在深愛的時候,心會有多柔軟。
他面上越是不理不睬不看,心里越是兵荒馬亂,抑制不住地看了千遍萬遍。
他在等一個解釋,或許也并不需要解釋。
他只是想要她一句話。
這一夜,月亮很亮,風很輕。
他打開一罐啤酒,卻不喝,只是望著手指上的易拉罐環(huán)出神。
良久以后,他猛然把酒一氣干掉,然后大踏步來到女人面前。
單膝下跪,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嫁給我吧。”
“嗯,好”。
孟迎龍幾乎是馬上就伸出了手,戴上了“戒指”。
沒有一絲猶豫。
她維持著之前的坐姿,神情看起來甚至可以稱得上一句云淡風輕。
可是四目相對,瞬間便紅了兩雙眼。再無躲閃,再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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