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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監(jiān)護人:養(yǎng)歪五個未來反派后

  這個虛構(gòu)的世界里,其實細看,會發(fā)現(xiàn)許多建筑都很奇怪且不合常理。

  就比如說白芨剛剛?cè)フ伊謺裕谷荒苤苯訉④囎策M審訊室里,這就足以看出這里的建筑非常的脆弱,以及一些時候,甚至可以透明化。

  大概是因為壽光將重點放在了“角色”身上,所以對這些拿來就用的“背景”素材并不在意。

  不過這也方便了白芨,因為這樣只看能量的看過去,建筑完全透明化,所以附近有多少人在她眼中簡直是一清二楚。

  所有人的軀體都是紅黑色的且附帶著詭力,而且細看還會發(fā)現(xiàn)一些身份特殊的人身上,有文字在不停的纏繞著。

  而像林曉這種,里面還存在著真人的,那在紅黑色的人體外,還會繚繞著他們自己特有的氣息。

  放眼望去,林曉這種并不在少數(shù)。

  壽光到底抓了多少人進來呢?

  白芨沒有繼續(xù)想下去。

  林曉見她要動,慌亂下,直接雙手一起伸出,抓住了白芨的手腕。

  林曉:“等等,我們現(xiàn)在就這么進去?”

  白芨微微掙扎了一下,林曉慢慢松開她,但白芨明顯看出來,她這時候再動,林曉肯定會繼續(xù)抓她。

  白芨:“……那我們喬裝一下?”

  林曉:“對?。∫蝗晃覀冞@樣直愣愣沖進去,這些都是壽光的眼線,我們起不是狼入虎口嗎?”

  白芨歪頭,沒有否認她,“那你是打算去找個服裝店換身衣服?”

  林曉瞪大眼睛,接著湊近白芨,小聲道:“那也太麻煩了,你看這附近這么多人,我們要不隨機挑選一個幸運路人,然后……”林曉做了一個抹脖的動作。

  在她看來,這個世界都是虛構(gòu)的,白芨又只找了她和另一個熟人,那應(yīng)該就他們幾個是真人,其他的這些虛構(gòu)體當然不必去在意。

  而且她這里的本意其實也只是想將對方打暈,然后替換掉對方的衣物,頂替對方進入這個一看就不簡單的酒店。

  白芨依舊沒有否認她,但提出了一個問題:“有沒有可能,我們在壽光的世界里,那么不管我們做什么她都會知道?”

  林曉:!

  林曉:“那我們?!那我們還逃什么???我們做這些還有什么意義?。俊?p>  白芨:“跟熟人匯合,想辦法出去?”

  林曉:“可我們做什么她都知道,那豈不是我們怎么努力都出不去……該死的,既然她一直監(jiān)視我們,那要不我們跟你那個熟人匯合后,我們就找個地方一起罵她吧!”

  “說不定把她罵生氣了,生氣到要把我們一個個拎出去處決,我們再趁機收拾她!”

  白芨:嘶,是她未曾想過的辦法。她其實更傾向于像當年在秘境里那樣,將這里直接毀掉。

  簡單粗暴,甚至都不用變著花樣罵壽光。

  白芨:“不管怎樣,我們先跟他匯合?!?p>  林曉下意識的又想去抓白芨,被白芨快速的抽手躲過去,接著也沒看她,抬腳往酒店大步走去。

  林曉愣在原地,心里著急,但看周圍人完全沒在意白芨,于是在心里給自己鼓了鼓勁,也趕緊小跑著追上白芨。

  林曉:“那個!你那個熟人強嗎?”

  白芨:“不知道啊,對他如今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肯定比不上壽光的?!?p>  林曉:“那你圖什么???帶著我們兩個拖油瓶。”

  白芨:“人多力量大確實不太適合用在這里呢。那是因為我好奇你們現(xiàn)在的樣子?畢竟我們很久沒有見面了嘛。”

  林曉:“我們見過面?等等……我確實對你的眼睛很熟悉?!?p>  長相絕美又頹廢、厭世,兇巴巴的女人,一頭海藻一樣的黑發(fā),還有那雙金色的眼睛。

  不經(jīng)意的看過來時,看人像是在看狗。

  氣質(zhì)冷艷,態(tài)度隨意又有些散漫……

  林曉:“我想起來了!你是壽光之前的客人!”

  她當時初見白芨還可激動了,趕緊詢問她的身份,以為她是公司新簽的作家。誰能想到當天晚上她就被壽光……

  等等,很久?

  林曉快跑兩步,攔在白芨面前,臉色煞白地問道:“外面過去了多少年?”

  白芨低頭看了一眼她,知道她這是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十年了?!?p>  林曉木愣愣的呆在原地,白芨繞過她走了幾步,見她還不動彈,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不去打擾她,自己去把江珠叫下來。

  沒錯,被丟進來的另一個熟人正是江珠。

  不過也是,畢竟他們都和白蘇關(guān)系較近,估計那小子也是被白蘇扔進來的。

  嘖,要是白蘇努努力,把明姑羅也扔進來就好了。

  “***!壽光!你**的個**!我****!你**你**老子我十年的時光!十年!”

  白芨:“——?”

  白芨回頭,就見林曉氣的臉連著脖子都紅了,身體也好像痙攣了一樣開始顫抖抽搐。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有人這么生氣呢。

  一大廳的人都看向她,林曉也不管會不會引起別人注意會怎么樣了,雙手抬起,各對上空比起了中指。

  “那可是老子的十年??!你個***!”

  “你等著的!有能耐你就一輩子別讓我出去??!你等我再見到你的!”

  她的新生活,她的美麗花期,要偷也等她老了后再偷??!憑什么偷她二十多歲的時間啊!

  林曉氣的眼睛也紅起來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你等著的,壽光,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我不會放過你的。”

  林曉猛地轉(zhuǎn)頭,看向白芨,接著大步朝她沖過來,只是還沒走兩步,就被酒店的保安控制住,不再讓她靠近白芨。

  酒店經(jīng)理快步來到白芨的身邊,“這位客人,您認識這個、位小姐嗎?”

  白芨后退一步,看著被保安們死死按住的林曉,思索了短短兩秒,“我不認識?!?p>  經(jīng)理頭上全是吸汗,趕緊隨著保安揮了揮手,“那我們這就把她帶出去。”然后繼續(xù)去安撫其他的客人。

  白芨對這突然的狀況感到頭疼,她抬手按了按眉心,自從被白蘇扔進來,系統(tǒng)也聯(lián)系不上了,林曉如今又突然發(fā)瘋,只是十年啊。

  她現(xiàn)在努努力,跟他們一起想辦法,出去了才三十五歲,這不也沒有多老嗎?還是個年輕人。

  白芨低頭,看著被保安按住,拖在地上,還在咬牙切齒的不停掙扎,臉依舊還是紅彤彤的林曉。

  白芨:“你在這冷靜一會,我先去找人?!?p>  林曉不知道有沒有聽到白芨的話,剛才白芨說不認識她的時候也沒有多大的表示,現(xiàn)在好像只有壽光能讓她回神了。

  “……壽光,我不會放過你的。”

  白芨談了口氣,看著保安將她拖出酒店。

  “你不怕他們對她下手嗎?”男人的聲音在白芨身后想起。

  對比記憶里的聲音,有了太多的變化。

  但又好像沒有怎么變。

  依舊是清朗的少年音,不同于同樣有著少年音的花珀的那種干凈和清澈,江珠的聲音似乎包含著許多情緒和煙火氣。

  一聽就能聽出來,這個人走過了很多的地方,是個藏著故事的人。

  白芨轉(zhuǎn)頭,江珠的身體也是他自己的,沒有像林曉那樣附身在虛構(gòu)體上。

  變高了,也變壯了一些,上半身穿著貼身的高領(lǐng)長袖黑衣,能夠完美的將他優(yōu)秀的身體勾勒出來,下半身則是個肥大的嘻哈破洞褲。

  隨意又帶著特有的朝氣。

  最扎眼的是,那頭因為層次感強,眼色鮮艷,所以像火一樣的紅發(fā),還是個狼尾。

  紅發(fā)里,黑色的耳骨釘更顯眼了,還有脖子上領(lǐng)子外露出來的一點紋身。

  五官精致的美少年,粗眉微微揚起,右邊的眉毛還是個斷眉,于是整個臉除了美麗外,還極具野性,像頭不受控制,隨時都會發(fā)瘋的雄獅。

  白芨張了張嘴,不可思議。

  “額……所以你誰?”

  ???是江珠嗎?

  江珠:“……”

  “嘖,真?zhèn)诵陌∧恪!?p>  ——

  “尤蘭小姐,有你的客人?!?p>  “好的,我這就來?!?p>  來人是誰,尤蘭在見到對方前并不知道,這段時間里陸續(xù)來過許多的客人,但基本上都是找壽光的,這是第一個來找她的。

  可能是受壽光的影響,尤蘭以為是特殊的客人,心里起初還挺緊張的,直到她見到來人。

  白蘇。

  尤蘭:……

  說不上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尤蘭知道白蘇的契約異族殺死了自己的姐姐,尤蘭當然恨對方,但面對白蘇,也許是她們?nèi)缃癫畈欢嘞嗤奶幘常忍m總有一種很復(fù)雜的心態(tài)。

  而且假若她真的能干掉白芨,那白蘇也會死。

  平心而論,尤蘭并不想讓白蘇死掉,因為她是個很優(yōu)秀的人,但這也沒辦法不對嗎?

  而且白蘇自己也確實是不想活了。

  “你在想什么?”

  尤蘭回過神,看白蘇已經(jīng)落座,趕緊也坐到她的對面去,“沒什么?!?p>  白蘇:“你看起來無精打采的,跟我有關(guān)嗎?還是跟壽光有關(guān)?”

  尤蘭低頭,沒有回答她,“……抱歉?!?p>  白蘇不可察覺的頓了一下,垂下眼睫,“不,是我冒昧了?!笨磥砭拖衩鞴昧_說的那樣,她真是被白芨慣的不知好歹了。

  白蘇:……

  她怎么又想了那兩個家伙。

  一個是將傲慢和刻薄刻入進了骨血里的壓迫者,一個是仗著帝麟的寵愛任性妄為的熊孩子。

  白蘇發(fā)散著想到這,覺得自己在那兩個家伙那的評價應(yīng)該也不會太好。

  尤蘭:“您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白蘇:“抱歉,我知道我這么說有些許冒昧,但我覺得和異族合作并不會是樁好事,也不會給你帶來好結(jié)果?!?p>  尤蘭這時心里其實還有些緊張,聽到這句,感到生氣,但緊張的情緒并未消失,手無意識的抓住衣角。

  “您這句話確實很冒昧,也很失禮!”

  白蘇不急不慢,很自然的接著說:“是我的錯,我沒有斥責你的意思,只是……我用我自身舉例,這個前車之鑒應(yīng)該足夠作為代表了?!?p>  尤蘭抿緊唇,不知該說些什么。

  只是她現(xiàn)在認識的強者,只有壽光了,而恰好壽光又愿意看在她姐姐的面子上照顧她……

  尤蘭:“你就當,我是個虛榮的人吧?!?p>  追隨異族,又沒有什么偉大的理由,僅僅是出于自己的自私和慕強。

  但尤蘭這段時間見識過壽光的冷酷,她當然也會害怕,可這條路不是她自己選的嗎?

  于是她咬著牙,告訴自己即使在這條路上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也請一定不要后悔,那她這個人就太糟糕了。

  白蘇沒有馬上回復(fù)她,室內(nèi)一下子變得安靜,任何細微的聲音都好像能聽見。

  尤蘭的右手手指不自覺地抖了抖,下一秒被她的左手一把蓋住。

  “我未來會怎么樣?”

  白蘇輕笑,“誰知道呢?”

  女孩低著頭,看不見白蘇的表情。

  似憐憫,似譏諷。

  尤蘭又問:“那,您后悔了嗎?”

  白蘇抬眼,看向一邊,像是無語的翻白眼,“不,我從未后悔過。”

  這話給少女帶來了一些希望,卻聽她又接著說:“但我知道,我有后悔去追尋異族的注視。”

  “很愚蠢吧,我明知我們的不同,我也從未放下過我那可笑的尊嚴,可我竟然還會一直在等著她注視我?!?p>  “我希望她能看到我。”

  “我期待著能得到她的注視?!?p>  然后變得卑微,開始自我折磨。

  是她自己走到如今這一步的,是她自己沒有管好自己的情感,于是便像現(xiàn)在這樣,被所有的種族都排斥在外。

  她曾經(jīng)的親人嗎,知道了她如今的情況,會笑話她嗎?

  會覺得她該吧。

  “你還未徹底走上這條路,你現(xiàn)在退出仍有機會。夏尤蘭,不要為了異族折磨自己?!?p>  “說到底,骷梔是你的姐姐,但她又何嘗不是個異族呢?她去殺白芨的時候,沒有想到她會死嗎?你完全可以將這當成是她們異族之間的事?!?p>  “還有壽光也是,不要想著得到她的期待,也不要向她證明你的能力。”

  “即使她贊嘆你,即使她肯定你……”

  “都比不過同族對你的信任?!?p>  白蘇伸手,搭在尤蘭垂放著的手上,將她的兩只冰冷的手蓋住,“謹記她們是異族?!?p>  “不要因為她們像人類,就把她們當成是真的人類?!?p>  “她們的信任毫無用處?!?p>  尤蘭不知何時,已經(jīng)淚流滿面,她垂著頭,將腦袋埋進白蘇的懷里。

  她在五歲那年,失去了父母,轉(zhuǎn)年又失去了姐姐。

  所有愛著她的人,都將她丟下了。

  她當時那截止到六歲的人生,只剩下壽光這個還算是熟絡(luò)的人了。

  “我想給姐姐報仇,但我還好怕,能不能不要再丟下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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