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黑夜前的寧靜
掌柜的說著，臉上露出后怕的表情：“那個聲音我說不出來，就好像有人在撓門撓窗戶一樣，很恐怖！”
“大晚上的，我們這哪會有人在外面啊，更別說撓門窗了，只有天山門的弟子才會在外面巡邏，但是他們怎么可能做這么無聊的事?！?p> 他打了個哆嗦：“所以，在外面的肯定就是……”
掌柜的沒說完，但是后半句的意思早已不言而喻。
“而且不只是這樣，除了晚上奇怪的聲音之外，每隔一段時間，街上都會出現(xiàn)一些奇怪的羽毛，那個羽毛特別大！光是一片羽毛就和人一樣大了！而且那個時候街上還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血跡。”
“就好像……就好像有人被吃了一樣……”
楚今歲立刻就想到了被自己收在儲物袋里的那片夜梟的羽毛：“那羽毛是什么顏色的？”
掌柜的不明所以：“黑色的，怎么了？”
楚今歲面色平淡：“沒什么?！?p> 黑色的巨大羽毛，夜梟的羽毛，她似乎要碰觸到關(guān)鍵的部分了。
在掌柜的說起這個古老的故事的時候，那片被楚今歲收在儲物袋中的羽毛似乎發(fā)出了點點熒光，但是她沒有發(fā)現(xiàn)。
她問：“你剛剛說天山門的弟子，也是修士嗎？”
楚今歲從來沒有聽過這個門派，這段時間內(nèi)，大宗門她都有所耳聞，這個天山門卻從沒聽過，估計是個小門派。
掌柜的卻搖了搖頭：“不是的，他們沒有那么厲害的?！?p> “不過這樣說也可以，因為天山門的人，就是當(dāng)初一開始拯救我們這個城鎮(zhèn)的那個修士所教導(dǎo)的那些孩子的后代?！?p> “當(dāng)時那位修士留下了一些法術(shù)教會了一些聰明的孩子，后來那些孩子長大了，就成立了這個門派，來保護(hù)大家的安全。”
掌柜的笑著說：“原本那位修士留下的術(shù)法并不多，后來他們逐漸摸索，也學(xué)到了更多的術(shù)法。”
“多虧了他們愿意每天晚上都在外面保護(hù)我們，我們現(xiàn)在才能這么安全。”
楚今歲捉住之前的一個矛盾之處：“你剛才不是說，之前街上會有血跡，像是有人被吃了嗎？”
“是天山門的弟子守夜，所以才避免更多人被吃了嗎？”
掌柜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不是的，幾乎沒有人被吃?！?p> 他有些害怕的樣子：“每次出現(xiàn)血跡，大家都會清點一遍人口，一個人都沒有少，也沒有人被吃，但是地上就是有很多血跡?！?p> 楚今歲挑眉：“幾乎？”
掌柜的摸了摸鼻子：“是的，一開始的時候，當(dāng)?shù)厣铣霈F(xiàn)血跡的時候，城里就會有人消失了，所有人都知道，那個人一定是被吃了?！?p> “后來只要每隔十年獻(xiàn)祭一個少女，就不會再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了，但是地上還是會有血跡……我們都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但是只要沒有人消失就好了。”
楚今歲瞇了瞇眼：“誰讓你們獻(xiàn)祭少女的呢？”
掌柜的愣住了：“這個……我也不知道，這是從祖輩就流傳下來的習(xí)俗，傳到今天，我也不知道第一個提出來的人是誰了?！?p> “但是只要按照這個方法去做，我們這么多年都一直沒有出過事?！?p> 他拍胸口保證：“我們現(xiàn)在這里都很繁華的，平時也會經(jīng)常有遠(yuǎn)游的客人?！?p> “而且我們根本不是獻(xiàn)祭活人的，我們都是采一點少女的鮮血，滴在紙人的身上，用紙人代替那個少女?！?p> “這樣既能遵循傳統(tǒng)，也能保護(hù)無辜的人?！?p> 楚今歲垂下眸子，那就更奇怪了。
逐漸摸索學(xué)到了更多的術(shù)法？
她并不是覺得世上沒有天資聰穎的天才，也不是覺得所有修行都要循規(guī)蹈矩。
但是在這樣一個幾乎沒有靈氣的城鎮(zhèn)中，究竟得要什么樣的天選之子，才能有所頓悟，從原本的術(shù)法中摸索出更多道路呢？
她抬眸看了眼掌柜的，他正寶貝地摸著手中的夜明珠。
看起來不像說謊，應(yīng)該是不知道。
但是還是很難其中矛盾的地方，比如那些弟子修行的是什么道，地上的血是誰的，誰在半夜撓門，為什么一定要獻(xiàn)祭少女。
掌柜的把夜明珠揣進(jìn)懷里，紅光滿面：“客官還有什么想知道的盡管問我就行了，只要您記住天黑了千萬別出門就好了。”
楚今歲點點頭：“多謝?！?p> “砰砰砰——”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掌柜的被嚇得直接跳起來。
楚今歲抬起頭：“現(xiàn)在還是白天?！?p> 掌柜的拍拍胸口，驚魂未定，有些不好意思：“我膽子小，讓您見笑了?！?p> 他走到門口：“這個點應(yīng)該也是來住店的，我就開門行個方便好了?！?p> 說著了，掌柜打開了門。
門口站著幾個身穿白色長袍的青年。
“這么早就打烊了嗎？”為首的青年問。
掌柜嘿嘿一笑：“哎呀，這不是準(zhǔn)備早點休息嘛，而且天也快黑了?！?p> 青年點點頭：“說的也是，你這里最近沒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fā)生吧？”
掌柜連連搖頭：“沒事沒事，我這里最近都平平靜靜的，偶爾會有幾個客人歇個腳，過兩天就走了?！?p> 青年的目光越過掌柜，落在桌子邊的楚今歲身上。
隨后他收回目光：“沒事就好，有什么問題及時告訴我們，最近要到祭祀的時間了，可能會有些不太平?！?p> 掌柜應(yīng)和：“那是肯定的，多虧了你們，要不要進(jìn)來喝口茶？”
青年擺擺手，謝絕了他的好意，便帶著其他幾個人離開了。
掌柜的再次把大門關(guān)上。
楚今歲放下手中的茶杯：“他們就是天山門的弟子？”
“是啊，多虧了有他們呢，不然最近祭祀快要到了，指不定還會出什么亂子呢?！?p> 她沒有動桌子上的飯菜，放下茶盞，抬步便往樓上的房間走去。
掌柜熱情地沖她笑著：“您好好休息，待會要什么酒菜吩咐小的一聲就好?！?p> 楚今歲淡淡點了點頭。
小二已經(jīng)開始把客棧的所有窗戶給關(guān)上了。
她望了一眼窗外。
殘陽如血，橘紅染了大半邊天。
黃昏了，很快就要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