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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繁花入夢來

第七章 東城俏娘子,西城惡霸王

漫天繁花入夢來 月色依舊ling 3163 2023-04-22 07:22:23

  她躡手躡腳走到白陌漣的客房門前,還未敲門,竟發(fā)現(xiàn)門輕輕地開著一條小縫。

  原來并未鎖門。她輕輕一推,門“吱呀”一聲地打開了,她抬步就要往里進(jìn),腳還沒落地,就被一個健碩有力的臂膀拽了進(jìn)去。

  一身的酒氣沖天,那人正是白陌漣。

  白皙的臉龐泛著一道清晰明顯的紅暈,他口中喊著“欣欣”的名字,言語間已將她攬進(jìn)懷里。

  這是把她認(rèn)成了他哪位相好的?

  毓靈剛要出聲分辯自己不是什么“欣欣”,卻發(fā)現(xiàn)聲帶無力,怎么也無法出聲,她費(fèi)了半天的力氣,卻還是發(fā)不出任何一個音節(jié)。喉間的聲帶已麻木無感,根本無法震動出聲。

  這是什么情況?!

  未等她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作出應(yīng)對的計策,男人溫?zé)岬拇揭呀?jīng)隔著一帕素絹,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她的嘴角。

  慌亂之間,她只能把頭偏到一側(cè),盡全力用手推開他的臉頰,奈何酒醉的男子力氣太大,翻身已把她壓在溫軟的金絲床榻上。

  她左手運(yùn)功,半透的晶石顯現(xiàn)出若隱若現(xiàn)的形態(tài),微微的紫光已經(jīng)開始閃動。

  男人沒注意到她放在他背后的手的動作。

  迷離的眼睛看著她,喃喃地探尋般地問道:“欣欣?”

  突然間,她的聽力似乎也被屏蔽了,只能看著眼前男人的嘴一張一合,似乎說著什么,但是耳朵又聽不到任何聲音。

  毓靈正欲匯聚體內(nèi)十成的功力給他一擊醒醒神兒。

  男人眨了眨眼,呢喃聲微不可聞:“你心里愛著的人,究竟是誰?”

  毓靈看著他的口型,猜了個大概。只當(dāng)他這是不知在哪家小娘子那里欠下幾分情債未了,可沒道理讓自己代人受過。

  男人的神智似是清醒了幾分,一把扯下她臉上的素絹帕子:“毓靈,怎么是你?”

  他起身,女子已早他一步將晶石收回了體內(nèi)。

  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咿咿啊啊地張嘴半天,卻發(fā)不出聲。

  男人輕笑一聲,心下了然。

  他拿出一顆細(xì)小的圓粒藥丸給她服下,又解釋道:“這是律音閣特制的靜音茶的解藥,每當(dāng)閣中有重要的軍機(jī)大臣來訪,兩方會談要事時,為防止閣內(nèi)人員走漏風(fēng)聲,都會每室配上這暫時屏蔽聽力和言語功能的涼茶,加上客房內(nèi)的安眠檀香的助眠功效,每位客房的普通客人都可酣然入睡。這藥效只有6個時辰,就是睡一覺的功夫?!?p>  服下藥丸,又等了一刻鐘,她的聽力才漸漸重歸清晰,聲帶的嗓音顫動,帶了幾分喑啞:“謝都虞候。此番我前來找你,是有其他的要事商議。不知你現(xiàn)下可有時間?”

  “毓靈小娘子但說無妨?!彼麚荛_她額前的亂發(fā),發(fā)絲上的雨水早已干涸,但還夾雜著一絲從屋外暴雨與漫天黃沙土中沾染來的淡淡的略咸澀的氣息,他的語氣頓時染上了一絲心疼,“一會兒回去記得泡個熱水澡,我叫侍女再給你熬碗熱的銀耳蓮子羹。”

  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體貼叫她幾乎渾身不適,趕忙岔開話題:“我想進(jìn)律音閣,跟之前宴會上的撥弄絲竹管弦的仙女們一同學(xué)習(xí)聲樂,至于學(xué)費(fèi)方面,你不用擔(dān)心,我作為東城聽雨軒的幕后東家,有的是銀兩,在這一方面,絕對不會虧待于你。”

  對方倒也利落,揉了揉她的頭道:“30兩黃金,絕無還價空間?!?p>  “你是趁機(jī)宰我嗎?!平民百姓家里,難道都要湊齊這樣的巨款,才能入你律音閣學(xué)習(xí)彈唱?”

  “自然不是,坊間女子,3兩黃金就可入閣。只是堂堂聽雨軒的東家,此前從未接觸音律,既然要入閣學(xué)習(xí),那我白府也不能白白給你提供住宿,這是學(xué)費(fèi)加伙食費(fèi)、住宿費(fèi)的總額。你作為客棧東家,應(yīng)該知道憑白府的住宿環(huán)境,要這些銀兩都是看在你我交情上,大打了折扣的?!?p>  毓靈忽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轉(zhuǎn)身離去:“成交。給我十日,待我湊齊銀兩,親自給你送至白府?!?p>  為了找到紫荊閣,為了修復(fù)晶石的裂痕,保住她萬年長生不死的性命,為了有朝一日修仙得道,找回她夢中的仙君,她忍!

  看著她氣呼呼轉(zhuǎn)身離開的倩影,他覺得煞是可愛。突然,想起今日在律音閣中四處找尋不到她,后來有隨城主方天霸一同去東城金瀾小筑赴宴的紫荊閣親信來報,說是在金瀾小筑見到了她的蹤跡。探子再去細(xì)查,她竟被趙王爺請去單獨(dú)會面。

  想到那個清雅高冷的男人,他的眼睛不禁暗淡幾分。兩千年過去了,毓靈,你還是忘不了這個人嗎?

  兩千年前,他狠心將你拋進(jìn)人間,棄之不顧。怎么,現(xiàn)在轉(zhuǎn)世的你早就忘了這個人的存在,他還來刷什么存在感呢?

  他的眸子冷了幾分,心中仿佛更堅定了什么信念一樣。

  想到剛剛隔著帕子的淺淺一吻,他嘴角又勾起一絲略顯邪魅的笑,似在回味,似在留戀,似有不舍。

  自他第一眼在江南見到毓靈,他就立刻認(rèn)出她來了。雖然隔了兩千年的漫長時光,但千年前,他曾隨晶石在毓靈仙子的體內(nèi)呆過一段時間,對她的氣息最是熟悉不過。何況,他的完整之身——妖神被斬殺之前,那晶石本就是供他差遣的靈器。雖然因他之死,靈器另擇新主,但她體內(nèi)那紫色晶石的本形,哪怕在茫茫人海中,他也是一眼就能認(rèn)出。

  修長的白皙手指劃過薄唇,他輕輕撫了一下唇瓣,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眼里泛起層層的漣漪與波濤,剎那間看去,有著勾魂般的魅惑。

  我們來日方長,毓靈。他這么想著。

  ————分割線————

  毓靈回到東城聽雨軒,在客棧頂樓的她專屬的“雨眠閣”廂房閉門造車了整整一天一夜,這才制定出了提升業(yè)績、招攬顧客的最新方案。

  清晨,小雨淅淅瀝瀝,從聽雨軒的屋檐上往下滴落,如一串串珠玉,不知憐惜地被無情砸碎在門前的石階臺上。石階前布滿了翠綠色的毛茸茸的苔蘚,濕冷的空氣中氤氳著清新的草本植物的氣息。

  天色還蒙蒙未亮。

  她閑閑倚著黑檀木制的門欄,看著對面金碧輝煌、鑲金綴玉的門庭,達(dá)官顯貴魚貫而入,鍍金的門檻都幾乎被踏破了表皮,隱隱約約露出了底下青銅的底子。

  金瀾小筑的李掌事發(fā)現(xiàn)了此情況,趕忙招呼了幾個下人來修繕。后院的一位侍從接到指令,趕忙提了一桶剛剛?cè)刍慕鸩后w來,拿著一個馬毫做的巨大的刷子重新給門檻“鍍金”。

  稀奇的是,這天隔壁的東家趙王爺竟也得閑,在他恢弘氣派如同王府府邸的高檔宴賓的客棧一樓轉(zhuǎn)悠,他才剛出門,迎面就撞見了倚在對面門欄前死死盯著自己客棧的毓靈。對面小娘子目光炯炯,見他出來也絲毫不怯,徑直和他大大方方地打招呼。她難得穿了一身艷麗的橘紅色的薄紗衣袍,嘴上抹著橙紅色的胭脂,明媚又張揚(yáng)。

  他愣了愣神兒,記得以前她素來喜歡白、粉、紫、藍(lán)等淺色的低調(diào)衣衫,怎么如今看起來似是喜好大變。

  兩千年。

  真的太久了。

  他嘆息了口氣,臉上又掛上了溫文和煦的暖暖的笑。

  毓靈看著男子莫名地竟對自己笑了??傆X得心間有幾分怪異之感,但又說不上來那是什么。奇特的是,她似乎總是覺得他的笑意那么明媚,仿佛徑直溫暖到她心坎兒最深處去了。

  她揮了揮頭,讓自己清醒幾分。怎么,現(xiàn)在競爭對手之間都流行起搞美男計了嗎?不過她可從來不吃這一套??茨歉偁帉κ帜樕戏潘恋膭菰诒氐玫男θ莅?,難不成在對方心里,自己真竟卑如草芥,輕輕一碾就能壓碎,所以竟如此姿態(tài),從未把她當(dāng)做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競爭對手嗎?也是,畢竟是堂堂汴京城地位尊貴的趙王爺,又豈會和一介草民一爭高下。果然,還是自己淺薄了。

  她盈盈一笑,語氣不卑不亢:“趙王爺起得真早!貴店一大早便門庭若市,連門檻都要連番重新鍍金,真是好不熱鬧!怪不得您都流連忘返、心系于此了呢。不過我好心提醒您,這門檻日日刷新多費(fèi)功夫呀,不若換成整塊純金的,這也方便許多。想來,這點(diǎn)碎銀對您來說也是九牛一毛而已?!?p>  男人臉上和煦的笑意更盛,他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李掌事!立刻把這舊的門檻拆下來扔了,換上一塊純金制的。一切,都聽毓靈娘子的安排?!?p>  李掌事擦了擦腦門上冒的熱汗,趕忙連連答應(yīng):“是。小的立刻去辦?!?p>  金瀾小筑門口其他幾位下人們也是面面相覷,心里煞感奇怪。畢竟,對面站著的那位,是聽雨軒的東家,兩家客棧雖然面向的群體不在一個檔次,但好歹也算是同行,而且,還是個不太入流的同行。這等平民商賈,又怎能跟出身顯赫的趙王爺相提并論?

  待王爺離開了客?;馗?,對面的聽雨軒東家也不見了蹤影,李掌事才對著門前鑲嵌金磚門檻的幾個手下說道:“這才叫皇家的氣度與雅量,你們懂不懂?”

  “我們這些沒見識的小的自是眼拙,哪比得上李掌事您這雙慧眼,能時刻洞悉一切???”

  “還不趕緊干活兒!一炷香的功夫趕緊安好了,一會兒我來檢查。”

  “您放心?!?p>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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