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伯看見她來,收了網(wǎng)拎起桶準(zhǔn)備回去了。
“龐伯,怎么不釣了?”元怡連忙問。
“你想玩嗎?”
“我看就可以。”
龐伯笑看著她搖頭,眼角的皺紋都褶到了一起,神情卻很溫和。
“我老家伙打發(fā)時間的,你去跟小耿玩吧?!?p> 目送著龐伯離開,本來還在發(fā)呆的元怡敏感的抖了一下,原因是徐耿走到她身后攬了把她的腰。
徐耿有感覺似的抽手拍了拍她的肩:“覺得這里怎么樣?。俊?p> 元怡回過身:“很好啊,空氣一絕誒?!?p> 說著,元怡又猛吸了口氣。
“把你騙到這干活你也說好?!?p> “你說什么呢?”
“鄉(xiāng)下這段時間會比較忙,以往我要有時間都會來。我怕你又找不到我生氣了怎么辦,只能把你騙過來,明天可是要下地干活的啊?!?p> 徐耿唬她。
“行唄,你給點好處,不就是干活嗎,還有什么我能做的都給你做了。”元怡大有一種找她來就對了的。
“喲,有能耐啊,犁地的耙會不會用?”
元怡瞪他,一副你在侮辱誰的表情。
徐耿趕緊見好就收,轉(zhuǎn)而問:“要什么好處?說說看。”
“說就有?”
“沒有?!?p> 元怡噌噌的想回懟,卻撞入徐耿的眼睛。一時之間大腦有什么線斷了一樣,話也噎了。
“那個......我怎么覺得龐伯看我們老在嘆氣啊,本來開開心心的呀......”
“嗯。他應(yīng)該想兒子了,龍哥很多年沒回來了?!?p> 說到這個,元怡明顯覺得徐耿語氣有些變,她也及時止住,不問。
“怎么什么都不問?”
元怡故作深沉的搖搖頭:“你想說的話會說的?!?p> 徐耿忍俊不禁。
看著被逗笑牽動整張臉都活泛開來的人,元怡也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
鄉(xiāng)村的夜晚總是靜謐祥和,除了農(nóng)舍里一兩盞燈散發(fā)著微渺的橙光,哪里都靜悄悄的,尤其是坐下來便能聽到外面此起彼伏蟬鳴和不知名的一些昆蟲發(fā)出的聲音,偶有一兩聲狗吠。
那是農(nóng)家人養(yǎng)的看門狗。
篤篤
“元怡,我能進(jìn)來嗎?”
“可以。”
元怡剛站起來,徐耿就推門進(jìn)來了。
元怡兩只眼睛迅速上下來回在他身上掃視了一下,嗯滿分。其實徐耿皮相很薄,但是他骨骼清奇秀正,平時他也很愛笑,笑起來如沐春風(fēng),滿是陽光氣息。
這是元怡看多少次都會覺得心動的,她不喜歡徐耿沉冷的模樣,會讓她覺得陌生。
“我給你拿點花露水,晚上睡的時候一定要把帳拉緊,抹點上去,別被蚊子咬了?!?p> 徐耿把手里的瓶子遞給她,還仔細(xì)囑咐著。
“好哦,謝謝?!?p> 徐耿叫她時她手里還拿著帕子,抬手就捻了捻她的發(fā)尾,眉頭微微皺起:“頭發(fā)還這么濕?”
“龐姨家應(yīng)該沒有吹風(fēng)筒,我去隔壁家問問看?!?p> 元怡趕忙拉住他:“沒事,別麻煩了,我多擦?xí)粫透闪??!?p> “而且我沒那么早睡?!痹a充道。
徐耿這才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不睡覺你要做什么?”
“跟你聊天啊,聊一晚怎么樣。”,元怡幾乎是脫口而出,“哈哈哈哈哈被嚇了吧,我就是隨便說說?!?p> “你個傻子?!毙旃⑷说谋砬楸M收眼底,自然她眼里浮過的顧慮和猶豫也看得清楚。
“去坐著,我跟你說說我在部隊的事?!毙旃⒔舆^她手里的帕子拉著她走到竹椅那,按著她坐下。
帕子蓋到頭上,元怡隔著帕子感受著徐耿那雙手輕柔的擦拭。
“你動作好熟練???”
元怡明明是隨口一問,真的沒有多余的什么想法,但她明顯感受到了徐耿動作的停頓。
有些時候有些話題其實大家應(yīng)該心知肚明,聰明的選擇是不過問,但這一刻元怡不知道怎么想的,
“龐姨說你以前總喊著帶女朋友來,那個人......不是我吧?”
“嗯,不是你?!毙旃⒑苷\實。
“早知道不問你了?!痹M量表現(xiàn)得無所謂,“我先說明啊,我就是了解了解你的情感史,沒有要責(zé)怪人的意思,畢竟,誰都有青春對吧?!?p> 元怡說著頭往后仰,對上徐耿的眼睛她又趕緊擺正。
“我自己來吧......”元怡覺得氣氛被她搞的很僵,想坐起來緩解一下,
屁股剛離開凳子就被徐耿按了回去。
徐耿轉(zhuǎn)了過來,在她面前蹲下,一下子元怡被那雙說的上是溫柔且寧靜如水的眸子扣住,她感覺自己無地遁尋,避無可避。
想走開,徐耿卻仍按著她。
“我知道你介意,那些是既定的事實。元怡,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
“我會對你坦誠,但是那些可能會讓你不舒服,所以不為難自己好嗎?!?p> 元怡想笑,徐耿這話說的圓滑,雖然她不應(yīng)該有這個反應(yīng),但是說不上來為什么自己心里是有些不爽的。
她點點頭,徐耿仍凝眸看著她,元怡直接將手指落在那削薄的唇按了按,隨后輕輕低頭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