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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黑月光拉下神壇后她又作又撩

第二章 夢魘

  聞檀抱著膝蓋坐在飄窗上,看著詹雩前的車子駛離,望著路上的霓虹,眼神渙散。

  細(xì)細(xì)算來,距離那件事,竟已過了十年了。

  十年前。

  聞檀高中畢業(yè)那會兒。

  學(xué)校里搞百日誓師大會,聞檀被詹雩前關(guān)在地下室里。

  因?yàn)檎察V歡死了。

  他捧在心尖上的妹妹死了。

  死因不明。

  聞檀是詹霽歡最后見過的人,她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乇粦岩伞?p>  那年詹雩前剛坐上詹家掌權(quán)人的位置,陰晴不定,手段狠辣。

  聞檀也怕他。

  怕得很。

  她被關(guān)在那個(gè)地下室整整十天,不見天日,她過得度日如年。

  直到詹雩前肯見她。

  聞檀縮在地下室一角,肥大的校服罩在她的身上,把她包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原本梳得整齊的頭發(fā)凌亂,嘴角的血跡有些干了,手腕上遍布青紫,看上去是舊傷疊新傷,她這副模樣惹得對面的男人頻頻蹙眉。

  “瘦了?!?p>  良久,男人緩緩開口,聲音里帶著嘶啞。

  男人坐起身來,彈了彈指尖的煙灰,順手拍了拍身側(cè)的空位置,“阿檀,過來坐?!?p>  只是一聽這話,聞檀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抱著膝蓋又往墻角縮了縮,謹(jǐn)小慎微的動作引得男人發(fā)笑,“你看你這孩子,我是什么洪水猛獸不成,害怕成這樣?!?p>  聞檀自知躲不過,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有些蹲坐得有些麻木的腿,慢慢挪到男人身邊。

  就在坐下的那一瞬,被人扣住了脖頸兒,她自知掙扎無用,僵著后背不敢再動。

  “阿檀,告訴我,我是誰?”

  聞檀被憋得紅了臉,老實(shí)答話:“……三叔?!?p>  是與她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詹家三叔。

  男人方才的眉頭舒展開,欲要給她整理頭發(fā),卻讓她以為是要打她,想著自己這一舉動有些欠妥,但也說不出任何解釋的話來。

  直到看她呼吸不暢了,才發(fā)了善意,把她放開。

  “咳咳咳咳……”

  “別怕,三叔在?!?p>  又好心給她拍著后背順氣,俯在她耳邊安慰著,濕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肩頸上。

  她太懂那種欲蓋彌彰的可怕。

  尤其是這個(gè)男人身上的。

  聞檀只得跪下求饒:“三叔,不是我,不是我,求求你,饒了我……”

  “你很無辜?”

  聞檀先是點(diǎn)頭,又猛搖了搖頭。

  “你認(rèn)為你無辜,那霽歡,又何嘗不是無辜!”

  詹雩前腳上使力,把她踹倒在地。

  聞檀趴在地上,她又何嘗不悔,終于忍不住,痛哭出聲,“對不起……”

  詹霽歡排行老四,是詹家的幺女,詹氏夫婦老來得女。

  和上頭她三哥詹雩前差著十七歲。

  外頭都傳,詹霽歡是詹雩前年少風(fēng)流留的種,礙著詹家顏面,才對外謊稱是詹氏夫婦老來得女,縱使外頭傳得神乎其神,詹雩前也從未出面回應(yīng),對詹霽歡向來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任由外界添油加醋地編排,卻不為所動。

  說起聞家,也是江南翹楚,聞檀七歲那年,家中陡然生變,幾個(gè)家族里的叔伯被查,聞檀連夜被人從江南送到江北詹家,因老一輩跟詹老爺子頗有交情,聞檀這才得了條生路,安穩(wěn)地在詹家長了兩年。

  憑著老一輩的情分,聞檀得幸,喚詹雩前一聲三叔。

  良久,聞檀才緩緩起身,抹干臉上的眼淚,走近了,跪在詹雩前跟前,祈求,“求三叔護(hù)我周全?!?p>  終于,詹雩前抬眼施舍了她一個(gè)眼神,“你還真是恬不知恥?!?p>  聞檀重復(fù)著說了無數(shù)遍的話,“霽歡出事那天晚上,除了我還有別人,你相信我,我們被人跟蹤!”

  詹霽歡死得蹊蹺,她的車定期都會去維修,怎么也不會剎車失靈,還有消失的行車記錄儀……死無對證,聞檀成了害死詹霽歡的兇手,可她百口莫辯。

  “三叔,我求求你,你可以打我,但是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

  聞檀驚醒。

  摸了把臉,竟然是濕的。

  聞檀攏了攏身上的毯子,赤著腳躺回床上,眼皮子再合上,又夢要到了第一次見到詹雩前的時(shí)候。

  她到沉雲(yún)山莊兩個(gè)多月,才見到詹雩前的第一面。

  詹雩前從小就被送出了國,每年回來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也不太跟老宅的人走動。

  那日,是詹雩前得知要聯(lián)姻的那天,他氣勢洶洶地闖進(jìn)詹老爺子書房,跟詹老爺子瞪眼睛,嚇得詹霽歡躲在老爺子身后不敢出聲。

  聞檀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那件黑色大衣襯得他身型修長,下巴剛冒出的青色胡茬,有些凌亂的長卷發(fā),緊抿著的薄唇,讓她看得出神,尤其是藏在鏡片后的那雙眼睛,瞧著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個(gè)好相處的。

  直到詹雩前一頓火發(fā)出來,才瞅見她,指著她問,“你就是聞家那丫頭?”問著就去摸手邊的香煙,被詹老爺子一聲“混賬”罵了出去。

  再見他,就是得知詹霽歡出事的那個(gè)晚上。

  兩人是何時(shí)有了更深的糾纏呢?

  是在那個(gè)地下室里,她向詹雩前自薦枕席。

  她很清楚詹家的勢力,也很清楚詹雩前的手腕,她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詹雩前開恩了。

  只是眼下,只有詹雩前能讓她活。

  詹雩前厭惡地看著跪在她跟前求饒的女人,抬起她的下巴,細(xì)細(xì)打量著,“理由?!?p>  聞檀緊咬著嘴唇,“我,我……什么都沒有?!?p>  她怎么忘了,詹雩前是個(gè)商人,她哪里來的籌碼能和這個(gè)男人談條件。

  聞檀緩緩抬起手臂,拉開校服的拉鏈,再利落地脫掉背心,直到只剩一件內(nèi)衣,聞檀靜靜跪著,遲遲等不來詹雩前的發(fā)落,她緊抿著嘴去解身后的紐扣,就那么一下,扣子就開了,松垮地掛在身上,若是詹雩前愿意,只需要輕輕一勾。

  終于,詹雩前肯抬眼看她,這才知道她的意圖。

  聞檀身上那些重傷之后生出的青紫瘀痕襯得她的肌膚愈發(fā)神秘,直勾得他心癢,可一看到她這副模樣卻是又讓詹雩前恨得咬牙切齒,“聞檀,你倒是敢想!”

  礙著輩分,聞檀是該喊他一聲三叔,可說到底,兩人也只差著7歲,男人與女人之間,能談得籌碼又有什么?只要能讓她活著出去,聞檀哪管的著別人怎么看她。

  可是,詹雩前這樣的男人,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若非如此,她也想不出什么像樣的法子。

  聞檀眼里噙著淚,膽大地把手覆在詹雩前的膝蓋,嘴唇顫抖,“三叔,求你幫我……看在霽歡的面子上?!?p>  “你還敢提霽歡?!”

  詹雩前自是為不齒她如此行徑,只恨那日沒把她一氣兒打死。

  盛怒下,詹雩前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朝地上摔去,被摔得粉碎的玻璃渣子零星地崩在她的眼角,當(dāng)即見了血。

  聞檀挺直了腰背,一字一頓地說道:“從我被岑家送來沉雲(yún)山莊,在老爺子書房見到你第一面,我就喜歡你,這事霽歡是知道的,藍(lán)苡柔也知道?!?p>  藍(lán)苡柔,是詹雩前的未婚妻,是詹氏夫婦死前給詹雩前定的婚事。

  聞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詹雩前,補(bǔ)充了一句,“只有你不知道?!?p>  說到底也不過是個(gè)剛成年的孩子,多少有些沉不住氣。

  詹雩前被她氣笑,“怎么,你喜歡我,我就得知道?”

  沒來由的畫風(fēng)突變,詹雩前有點(diǎn)被她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聞檀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三叔,你要是真想我死,那天就應(yīng)該活活把我打死!”

  當(dāng)日,就在詹霽歡的墓前,詹雩前是真的下了狠手的,長桿傘柄一下下抽在她身上,可她這段日子細(xì)想了想,若是詹雩前真想讓她死,為何會留她到今天。

  話落,聞檀又狠狠挨了一腳,詹雩前蹲下身去,把人從地上提溜起來,“誰給你的膽子跟我說這些!”

  聞檀身上早就沒了遮掩,詹雩前湊得近了,不禁一陣耳熱,忍不住別開眼,可噴在她臉上的熱氣讓她的心開始突突跳個(gè)不停。

  即便心里怕得要死,可還是想要表明自己的意圖:“三叔若是真的心疼霽歡,就讓我出去,我一定要抓到害死霽歡的兇手。”

  詹霽歡不能就這么不清不楚的死了。

  詹雩前鐵青著臉,憋出兩個(gè)字,“找死!”

  隨手把她扔在一邊,拔腿就走。

  詹雩前開門時(shí),灌進(jìn)來些冷風(fēng),聞檀抱著膝蓋往墻角縮了縮。

  兩日后的后半夜,詹雩前身邊的荀彧來接她,她緊緊跟在荀彧身后,有好幾次,聞檀都想開口,末了,也就作罷。

  只是她心里知道,她對詹雩前的喜歡就再也不純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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