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有病去看醫(yī)生!
也許是姜惜的異常太過明顯,賀父帶著探究的眼神掃過,姜惜才如夢初醒般。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裝作沒事人一般走到了餐桌前。
“你還沒見過這兩個小輩?!辟R父笑呵呵的說。
“旭堯是你大哥的兒子,是個混不吝,如果有什么冒犯到你的,你多擔待?!?p> 姜惜扭頭去看賀父,只見他的眼睛中閃過微光,仿佛說的只是隨意一句玩笑話,可姜惜就是莫名地覺得,賀父是在提點她。
姜惜點點頭,乖巧地跟著林姨的指示,將她早就準備好的紅包遞給了賀旭堯。
“謝謝嬸嬸——”
賀旭堯看似懂事地接過了紅包,可唇齒間拉出的變調(diào)的“小嬸嬸”三個字,卻無端讓姜惜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只覺得自己仿佛被一只毒蛇盯上了不放,那滑膩冰冷的觸感猶如實體,讓她如墜冰窖。
“以宜雖然比你大兩歲,但是卻是小輩,是你二哥的閨女,是個醫(yī)生。”
忽視掉賀旭堯的視線,姜惜將紅包再次抵到了賀以宜的手中。
賀以宜是個高挑的女人,帶著一副無框眼鏡,利落地短發(fā)齊著耳朵,說話和辦事都給人一種十分干練可靠的感覺。
“昨天聽說您進門之后本想著趕過來拜訪,卻沒想到突然有臺手術耽誤了?!?p> “三叔的病情一直是我在看顧,如果您有什么需要了解的,盡管找我?!?p> 賀以宜對姜惜十分友善,言語之間都是恰到好處的親近,倒是驅散了姜惜心頭由賀旭堯帶來的不安。
如果忽視掉賀旭堯有意無意掃過來的陰郁視線的話,姜惜覺得自己一頓飯吃得還算舒適。
餐后,賀以宜說要交給姜惜一套按摩手法,姜惜學得很認真,一雙柔嫩的小手在賀斯玉的身上認真揉捏,就連鼻尖都沁上了汗水。
賀以宜安慰道:“嬸嬸不用著急,輕輕按就好?!?p> “你可以不叫我嬸嬸嗎?叫我‘小惜’就好?!苯艘话驯羌廨p聲問道:“這么叫總讓我覺得自己七老八十了?!?p> 賀以宜笑了起來:“賀家規(guī)矩嚴格,哪怕我比三叔還要大一歲,卻也不能沒規(guī)矩。”
姜惜點了點頭,入鄉(xiāng)隨俗,她懂。
“不過——沒有人的時候,我可以叫你‘小惜’?!?p> 幾句話,便讓兩人的距離再次親密了起來。
姜惜覺得,賀以宜算是自己在賀家遇到的第一個親近之人,她身上的氣勢雖強,卻也能感到在對著她時的刻意收斂,姜惜明白她的好意,心下便更覺賀以宜親密可靠。
“小惜可以先出去嗎?我需要給三叔進行進一步的檢查。”
姜惜雖不知道有什么檢查一定要避著人,卻也沒有多問。
她輕聲退出房間,卻在一轉身便撞上了人。
賀旭堯那張陰魂不散的臉隱秘在陽光沒找到的陰暗處,嚇得姜惜心尖猛跳,跟著身子也不自覺的后退了兩步。
“你好啊,小——嬸——嬸……”
那種猶如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
姜惜抿著唇,身體不自覺的擺出了防御的姿勢。
賀旭堯看著姜惜對自己如此明顯的敵意,干笑了兩聲。
他著實沒想到會在賀家看到姜惜,更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就是那個給植物人三叔沖喜的女人。
一想到自己剛剛盯上的女人居然已經(jīng)有主了,而且還是個麻煩的主,賀旭堯用舌頭彈了下后槽牙,有著明顯的不耐煩。可他不是輕易放棄的性子,轉瞬間便做好了決定,一雙眼睛像X光一般,仿佛想要將姜惜看個透。
“你想做什么?”姜惜受不了他下流的眼神,搶先開口。
她之前只聽說姜旗打的那人家里有權有勢,卻根本沒想到,賀旭堯是B城頂級豪門賀家的人。
想起昨日賀雙儀對自己的不滿,自己的弟弟還將他的兒子打斷了后,姜惜只覺身邊危機重重。
賀旭堯步步緊逼著姜惜,他進她退,不經(jīng)意間便將姜惜堵在了墻角。
“小嬸嬸……”
“可別忘了,您還欠著侄子錢呢。”
見賀旭堯提到錢的事情,姜惜松了一口氣,急忙將“救命恩人”給她打的錢轉給了賀旭堯。
錢是剛才姜惜吃飯的時候到賬的,不可謂不及時。
賀旭堯兜里的手機叮咚地響了一聲,他卻根本不看。
只是盯著以為萬事大吉的姜惜,挑著嘴角咂摸著牙笑了起來。
“小嬸嬸不會以為,這就完了吧?”
姜惜皺了皺眉頭:“你還想怎么樣?”
“嬸嬸——”
“您應該知道,侄子被你弟弟傷到的,可是要緊的地方……”
賀旭堯語氣冰涼,牙齒咬的嘎嘎作響,眼中的恨意濃得化不開。
“侄子現(xiàn)在有心無力,嬸嬸不如幫幫侄子吧!”
姜惜猛然抬頭,難以置信地盯著賀旭堯,她這才看清,男人滿臉充斥著對自己毫不掩飾的欲望。
“有病去看醫(yī)生!”姜惜厲聲道:“賀旭堯,不要忘記,我是你三叔的妻子!你的嬸嬸!”
提到賀斯玉,賀旭堯怪異地笑了起來:“我三叔?”
“我三叔是個快要死了的植物人,也許明天一睜眼,嬸嬸你就要守寡了?!?p> 看著姜惜厭惡的眼睛,賀旭堯繼續(xù)說道:“就算三叔不死,嬸嬸就甘心陪著一個植物人,守活寡嗎?”
“不如跟侄子在一起——”
賀旭堯的話戛然而止,只因為姜惜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令他難以忽視的諷刺笑容。
“賀旭堯,難道跟了你,就不是守活寡了?”
賀旭堯的臉變形扭曲,伸出手飛快地掐住了姜惜的脖子!
“你個臭婊子!你他媽再說一遍!”
這已經(jīng)不是姜惜第一次用這件事情來激怒賀旭堯了,她根本無所畏懼,哪怕賀旭堯的大掌緊緊地捏住了她的脖子。
“我說——你不行——”
賀旭堯的眼眶突出,他收緊了手,恨意蓬勃而出。
姜惜只感覺空氣越來越稀薄,眼前的白光閃過,整個人的意識開始模糊。
“你們在干什么?”
一道驚呼響起,姜惜只覺得鉗制著自己脖子的手猛的收了回去,冷冽空氣突然重新進入肺部,激得她劇烈地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