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群人還在生氣呢?!碧烀鞔笮Γ家皇?,便又坐正,他已經(jīng)是一個十幾歲的青年人了,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虎頭愣腦的九歲小孩兒,此時行事坐臥以及言談舉止已經(jīng)有了大人的風(fēng)范。
鐘圖笑了笑不說話,注意力還是在手中那根黑色的攝魂棒上,這攝魂棒看起來,粗不粗,只有兩個大拇指,長不長,最多當(dāng)?shù)闷鸪赡耆说男”坶L短。
但是上面的花紋交錯繁復(fù),卻是雕刻的異常精美,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還能隨時隨地召喚出陰兵。
要是一支千騎隊(duì)伍人手配備一根這樣的武器,那大軍廝殺起來的時候……
鐘圖想想便不寒而栗,那簡直是人捏死螞蟻一般的簡單。
但是也只有想到這里,畢竟旁邊還有一個天明,鐘圖救了他,還沒說上幾句話介紹自己,不免冷落了人家。
鐘圖放下手中的攝魂棒,抬頭向著天明微微一笑,道:“在下英布,不知巨子此次突然出現(xiàn)在官道上,為何?”
天明沒有多想“英布”這個名字的真假,反正都是稱呼,他沒較真,便抱拳嘻嘻一笑,道:“巨子便不必稱呼了,叫我天明便好。我這次出來,實(shí)際上并沒有什么打算,只是出來看看,順便了解一下天下的局勢就是了。”
說話的時候,天明眼鏡一眨不眨,眼神清澈,根本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鐘圖卻一笑不置可否,對方的目的與想法根本沒必要告訴他,這么說無論是真是假,都無所謂。
“這么說來,天明小友你是了解到一些情況了?”鐘圖問道,他剛從咸陽一路策馬到此,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目前天下的情況。
鐘圖一路趕來,也察覺到起義軍并沒有如期打進(jìn)咸陽,必然是出了什么事請。可現(xiàn)在到底怎樣了,他根本不知道,本來也是要去打探的,但是現(xiàn)在天明來了,既然他知道,那不如先從他那里了解一下。
果然,天明果然沒讓他失望,驕傲的一昂頭,拍了拍胸脯,笑道:“當(dāng)然,我一路走來,當(dāng)然是收集了許多情報?!?p> “那可否跟在下說說現(xiàn)在的勢力格局呢?”鐘圖笑著向著天明問道,言語不快不慢,既不強(qiáng)勢也不卑躬屈膝。
“當(dāng)然,你救了我一命,說說又能怎么樣。”天明大刺刺地一揮手,隨即用手蘸了蘸茶水,在桌面上一邊畫,一邊道:“這些是六國獨(dú)立出來的舊部,這是秦國的地方,大部分地方還在秦國的控制范圍之內(nèi),所以六國舊部并沒有太大的反撲勢力,而這邊還有這邊都是起義軍的防線……”
天明在桌面上勾勾畫畫,點(diǎn)點(diǎn)圈圈,描繪出一幅生動的天下局勢圖,隨即,天明又開始介紹百家的勢力格局,“咸陽主要是陰陽家的地盤,沿海到HD一帶,大部分是在道家的控制之內(nèi),而名家、雜家他們……”
天明很認(rèn)真的介紹著,鐘圖也很認(rèn)真地聽著,這遠(yuǎn)比他自己去收集情報效率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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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地區(qū),HD城門。
“駕~”一聲大喝,一隊(duì)人馬帶著滾滾的揚(yáng)塵離去,黑色的斗篷飄起,像是壓在他們頭頂?shù)囊粔K烏云,讓得這支隊(duì)伍的氣氛也是異常的沉重。
“將軍,咱們還要不要去其他舊部,我看……”一個親兵策馬到了那個領(lǐng)頭者的旁邊,并騎而行,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欲言又止。
“去,為什么不去,我們這次去楚國舊部,那里好說話一些?!蹦莻€領(lǐng)頭者說完,便是雙腿一夾馬腹,扯著韁繩向前方奔去。
“唉~”后面的親兵嘆了口氣,卻也只有跟上。
疾風(fēng)吹過,撩起他們頭上的黑袍篷帽,露出一個個疲勞的臉龐,而那個領(lǐng)頭人赫然就是吳廣。
此時他正率領(lǐng)著一股騎兵向著楚國奔去,用力策著馬,他想快一點(diǎn)。
“咚~咚~”黑馬奔過,在他們身后的一片揚(yáng)塵中,緩緩顯出一個模糊的黑色身影,沒有聲響,只是靜靜地看著吳廣他們離去的身影。
不多時,后面的光線微微扭曲,這個黑影又消失在了漫漫揚(yáng)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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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地趕路,伴著冬日的驕陽,北方的天氣由初冬轉(zhuǎn)向深冬,氣候也開始變得干燥而寒冷,外面還未飄起雪花,但是氣溫卻已經(jīng)降到了結(jié)冰點(diǎn)。
屋內(nèi)爐火正旺,紅彤彤的映在每個人的臉上,這里是一處客棧,此時大堂內(nèi)正滿臉疲憊地坐著九個人,正是吳廣他們。
看著外面那一層厚厚的冰霜,吳廣緊了緊斗篷,向著手上呼了口熱氣,轉(zhuǎn)頭看向后院,吆喝道:“小二,熱菜怎么還不上來?”
“就快好了,就快好了,幾位爺再稍等?!焙笤旱拈T簾一拉開,露出小二那諂媚的笑容,回應(yīng)道。
沒辦法,吳廣他們也值得這么等著。
而此時的后院中,一群黑袍人正站在一個角落里,圍著這一群廚師跟打雜的人,他們蹲在地上,驚恐地看著黑袍人腳下的一具尸體,那是他們的一個跑腿,此時已經(jīng)被黑袍人殺了。
不多時小二回來了,被一個黑袍人猛的推進(jìn)去人群中,同樣是蹲下,小二這時哪還有一點(diǎn)諂媚的意思,滿臉驚恐地抱著頭,嘴唇不斷打著哆嗦。
“這件事如果辦好了,我們也不難為你們,記住,要做到不留痕跡?!币粋€黑袍人甩了甩刀刃上鮮血,對著這群店里的人狠聲道。
那些廚師跟打雜的人趕緊點(diǎn)頭,一臉的驚恐。
“好了,去做飯,其他的,該干嘛干嘛去?!闭f著,那黑袍人一揮刀,長刀入鞘,“鏗~”一聲脆響,那些店里人立馬抱頭逃竄開。
大堂內(nèi)。
吳廣已經(jīng)等了很久,心底隱隱有一股不安在涌動,他正皺著眉頭想問問掌柜的到底怎么回事,熱菜也不多,為什么還不上來。
忽然,后院的門簾一掀,露出小二那標(biāo)志性地諂媚笑容,吆喝一聲:“幾位爺,您的菜來啦。”
說著,便使一個托盤端著三盤熱騰騰的肉菜外加一大盆熱湯走上前來。
“怎么才上菜?”吳廣皺眉問道。
哪知小二接下來說的話如同熟背的文章一樣,對答如流地道:“客官,您不知道,現(xiàn)在大冷天的,肉沒有多少,小的這是跑了老遠(yuǎn)才給您買來的,您看,這牛肉還是新鮮的,是那家牛棚里剛剛宰的?!?p> 說著,小二將菜往桌上一放,一碗一碗地斷下來,轉(zhuǎn)身就要走。
“等等,”吳廣見眾親兵就要開吃,伸手叫住小二,同時打斷了士兵吃飯,吳廣皺著眉,總覺得不對,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對,心底總有一股強(qiáng)烈的不安。
“小二,你這菜的色澤不對吧,為什么這豬肉都有些發(fā)黃了?!眳菑V仔細(xì)端詳著,還是沒想通哪里不對,只是一種本能的危機(jī)感,但是這一路走來,不光照顧他的士兵累了,他也累了,所以現(xiàn)在只是試探般地問道。
“哦,客官啊,這豬肉不是新鮮的,這是放了很久了就會這樣,但是實(shí)在是沒有新鮮的豬肉了,客官您見諒,給小店個出路,吃不壞的,將就著用一用吧?!蹦切《嫔殴郑S即有些結(jié)巴道。
吳廣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只是一直看著這盤菜,心里有股強(qiáng)烈的不安。
“將……大人,您快吃吧,這一路咱們也夠累的了,早點(diǎn)吃完休息,早點(diǎn)趕路不是?”那個親兵說完,便夾起一塊牛肉,先放到嘴里,一邊狼吞虎咽地嚼起來,一邊抱怨道,“什么新鮮的牛肉,根本不是剛宰的?!?p> 吳廣一聽,心思如電,壞了,這店不對,有些異常,哪有店面會自己承認(rèn)自己的菜不新鮮的,這小二剛才明顯是在搪塞我,現(xiàn)在這牛肉也不對,不對不對,這里有問題。
這樣想著,吳廣一拍桌子,喝道:“別吃了,這菜有問題,我們走。”
而在這時,那邊四個已經(jīng)吃過菜親兵猛然抽搐,口吐白沫,白眼翻動,猛然一滯,隨即倒地身亡。
其他士兵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聽一聲大喝自后院傳來:“來得去不得,把他們給我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