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除了頭發(fā)最短的六丫,盛家五姐妹個個都頂著一頭魚骨辮的發(fā)型,連睡覺都舍不得散開。
等周照生和小刺頭找過來時,她正穿著睡裙,解開的發(fā)絲微卷著披在肩頭,瑩弱的月光下,那雙黑溜溜的眼睛像玻璃一樣透明。
平日里寡淡的模樣在那雙瞳子的點綴下,竟無端生出了幾分秀氣。
周照生眼睫微顫,閃躲的垂下了眼睫。
“你們怎么過來了?!?p> 盛楠立馬讓開了身子,示意他們進去。
“托你的福,收音機已經(jīng)賣完了,你的那份錢?!敝苷丈苯訉㈠X從兜里掏了出來,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
盛楠接了過來,捏著那厚度,眉開眼笑。
“那行,來都來了,坐下喝口水吧?!?p> 她帶著他們兩往廚房走,上次過來就知道盛楠家窮,沒想到都這么久了,竟然還是沒什么變化。
想到盛楠的本事,小刺頭詫異的抓了抓腦袋。
“姐,你這掙了錢,都不修修屋子嗎。”
盛楠眼皮子一撩,用瓷碗給兩人倒了杯水,周照生卻替盛楠解釋了起來。
“她一個人帶著幾個妹妹,自然是要小心點,突然拿出這么一筆錢修屋子,你讓其他人怎么想?!?p> “這賺了錢還不能花,太遭罪了?!?p> “確實遭罪,所以臨時工崗位的事怎么樣了。”盛楠開門見山的問。
周照生為難的清了清嗓子,他這些日子忙其他的事,還真沒想起盛楠說的這事,于是只能含糊其辭。
“這事吧,有點眉目了,但還不確定。不過……倒是有一批貨,你到時看看能不能修?!?p> “是什么東西?!?p> 幾乎三個月的高強度工作,好不容易結(jié)束了沒多久,聽到又有新活,盛楠都又些詫異周照生的大膽了。
他到底是哪里來的路子能搞到這么多電器類的東西?
按理來說,就算是鎮(zhèn)上的電子廠,那也是零件,類似于電子零件加工的方向,還沒那么容易搞到那么多收音機。
“都有,大件的,小件的……”周照生猶豫了片刻,還是如實講了出來。
“上個月區(qū)里的廢品站收了一批老舊的電器設備,本來打算送去鋼廠,但我想著收音機你都能修,其他的也可以試試?!?p>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我和你是實話,你自己看看我現(xiàn)在的工作環(huán)境,如果是再復雜一點的,光是我們現(xiàn)在的條件,是做不了的?!笔㈤?。
“我知道?!敝苷丈钗丝跉?,知道盛楠要一直在這村里,對于他們的合作也不便利,他心里轉(zhuǎn)了一圈,終究是下定決心道。
“工作的事情你放心,我和愛國在辦了,你這個月挑出個時間到鎮(zhèn)上找我,我們找個機會去看看貨,那批東西留不了太久,如果能修的你得盡快挑出來?!?p> 聽到區(qū)廢品站這幾個字眼,盛楠了然的點了點頭。
原來周照生是廢品站的。
這時候的廢品站和以后的可不一樣,別說電器了,就連古董都是有的。
完全就是個藏金窟。
“行,三日后過去鎮(zhèn)里找你們?!笔㈤┦┤粦隆?p> 看盛楠沒再追問下去,周照生松了口氣。
兩人再商討了一會,敲定好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后才分開。
回了屋,盛楠點起了周照生送過來的錢,一共是一千塊,估摸著是除了分成之外,他還添了點給她湊了個整。
捏著一沓大團結(jié),盛楠神色平靜,將它收起后,才又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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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姐妹肩并著肩睡了個美覺,可有人卻被氣得夠嗆。
李金鳳坐在床上,怨氣沖天。
“要我說,現(xiàn)在盛家那個死丫頭的心思是越來越重了,老太太和她們要些糧,她就打起了這房子的主意,你讓村里其他人怎么看我們家!”
“放屁!當年分家契上面寫的明明白白,這房子就是老子的,那可是經(jīng)過村里公證了的?!笔⒍橹疅煟恍家恍?。
“可那死丫頭看來是真不樂意送糧過來了,那我們怎么辦?!崩罱瘌P還是不放心。
盛二倒是淡定。
“就她們那點糧食夠咱們吃幾天啊,不送就算了,等過陣子我去村里買點糧回來?!?p> “不行!”李金鳳坐直了身子,神色慌張。
“家里的錢可是要留著給咱們小龍娶媳婦的,不,不能動?!?p> “那臭小子才多大,難不成要為了他餓死我娘不成?!笔⒍粷M的瞪了她一眼,李金鳳頓時消了聲。
她垂下腦袋,不自覺的攥著手底的被子,盛二并未注意到她不自在的神情,只是想到家里今年的收成,又不放心的添了一句。
“今年家里的情況你也知道,你要是敢偷我家糧食去接濟你娘她們,沒你好果子吃。”
知道盛二的厲害,李金鳳心都被掐緊了,只敢應聲是,又小心翼翼的問起了盛二對盛楠的打算。
“丫頭總是要嫁出去的,年后你找人看看,彩禮合適就定下來,到時候就算她不樂意,直接先讓男方的過來,和她生米煮成熟飯了,也沒人能說啥了?!?p> 李金鳳表情微凝,她知道盛二狠心,沒想到對自己的親侄女更狠心,這樣把事做絕了,就算盛大丫有天大的本事,都翻不了身了。
她心中不安。
“真這么做了,讓村里人怎么看我們,更何況……大丫要是走了,那幾個小的……”
“餓死就餓死吧,幾個小丫頭片子,還真以為自己能翻出什么浪來?!笔⒍湫χ?,又瞇著眼打量著李金鳳。
“你也沒好到哪去,就給我生了一個兒子,肚子這么多年都沒動靜了,要是不能生了,我就換個年輕的生。”
屋里霎時間安靜了下來,盛二坐在床邊解了衣扣,沒一會,一個綿軟的身子就纏了上來,李金鳳聲音顫抖,不知是怕還是羞。
“哪里能怪我嘛……都……很久……”
盛二背對著她,直到那手鉆進了他的衣服里,他才騰的站了起來,翻身將李金鳳惡狠狠的壓在身下。
李金鳳睜著眼,死死的盯著天花板,滿目瘡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