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以后,父親給我寫的信我拿到便直接燒了,雖然我不知道信上內(nèi)容,但想到那晚文清安看到信后的表情我便知道這信上寫的定不是什么好東西,我留著只會害了自己。
直到有一天,父親又給我寫了信,這次送到我手里的除了信還有一個鐲子。
這個鐲子我再熟悉不過了,是前幾年我娘生辰時我買給她的,她愛不釋手,幾年來從未摘下過。如今這個鐲子出現(xiàn)在我面前,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他們在用我娘威脅我。此刻是我第一次恨自己不識字,看不懂信中內(nèi)容。
看到我娘的鐲子我有些著急了,我急切的想知道信上內(nèi)容,可府里的下人大多也都是不識字的,只有陸清弦身邊的幾個婢女識字,但我不想問她們,因為她們都是陸清弦的人。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文清安不是說他要教我識字嗎?此刻我已經(jīng)顧不得自己有些怕他了,拿著信就急匆匆的跑到了九儒殿,奇怪的是門外守衛(wèi)看見我來并沒有攔我,只是任由我闖入殿內(nèi)。
文清安此刻正在辦公,看見我來,他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多出一絲欣喜。
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殿下教我識字?!?p> 他似乎被我的舉動嚇到了,趕忙從椅子上下來扶我:“發(fā)生何事了?”
我抬眼看他,剛剛他臉上那份欣喜已經(jīng)消失了,現(xiàn)在倒是多出了幾分擔憂。
“殿下那日說要教我識字,還做數(shù)嗎?”我有些熱淚盈眶的問他。
“自然是做數(shù)的?!彼卮鹞?。
聽到這個回答我趕忙拿出父親寫給我的信遞給他,然后對著他說:“我想知道這封信上的內(nèi)容?!?p> 他接過信打開看完后沉默了一陣,又用有些心疼的眼神看向我;我看出來他有些不想告訴我信上的內(nèi)容了,但我一定要知道。
“殿下可否念給我聽?”我問到。
他還是有些猶豫,但我臉上的神色已經(jīng)越發(fā)焦急與擔憂,最終他嘆了口氣還是念給我聽了。
大致內(nèi)容就是我嫡姐不得寵,讓我趕緊想辦法獲得文清安的心,好護住丞相府與我嫡姐;還有就是我娘的病情又加重了,若是我一個月之內(nèi)我還沒有成為文清安的妾室他們便不會再給我娘請大夫,若是兩個月后我還沒有成功那他們便斷我娘一只手。
難怪,難怪他們能取下我娘日日帶在腕上的鐲子,看來我娘是真的病的不行了。
得知信中內(nèi)容我崩潰大哭,我擔心我娘,我恨陸雁群也恨大夫人。見我情緒崩潰,文清安想來安慰我,可卻又不知如何安慰,畢竟這是丞相府的家事,即使他是攝政王那也不好插手。
我哭了很久,文清安就站在邊上,他不說話或者說他不知道該說什么。終于我哭累了,我再也哭不出來了,簡單收拾了一下情緒我對著文清安說:“多謝殿下告訴我信中內(nèi)容,清優(yōu)先回去了?!蔽衣曇粢呀?jīng)變得沙啞。
“陸清優(yōu)?!痹谖肄D(zhuǎn)身離開時文清安叫住了我,我回頭看向他,他又接著說:“若是你沒有救你娘的辦法,我可以納你為妾。”
聽到這話我有些想笑,我反問文清安:“殿下你知道為何我從小到大受盡欺辱嗎?”文清安沉默了,我繼續(xù)說:“因為我是庶出,因為我娘是妾,所以我從小到大都要過著受盡屈辱看人眼色的日子;若我今日答應(yīng)嫁殿下為妾,日后我便要過著和我娘當年一樣的日子,我不愿意,我娘更不會愿意。”
“抱歉,是我唐突了?!北晃疫@么一說,文清安立馬改口,他似乎有種感同身受的樣子。
我沒有再回答他直接離開了。一路上我失魂落魄,好不容易回到了景媚殿就看見陸清弦一臉怒氣的坐在殿內(nèi)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心里很亂自然沒心情理她,若是平時我倒是會進去問問她有什么吩咐,今日我只想趕緊回我的偏院想想如何救我娘。
“站住?!笨匆娢覜]有進去的意思陸清弦叫住了我,看我還是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她直接叫了兩個侍女來把我押了進去。
才到殿內(nèi)剛把門關(guān)上她就狠狠的打了我一耳光,她用憤恨的眼神盯著我:“狐貍精,居然敢背著我去勾搭殿下?!?p> “王妃莫要血口噴人?!蔽艺f話的聲音有氣無力也不在乎被她打了一耳光,我現(xiàn)在只想我娘能安好。
見我態(tài)度冷淡,陸清弦更氣了:“你與你那做妓女的娘一樣,都是下賤胚子?!?p> 罵我打我都可以,可卻偏罵我娘,我的怒氣一下子被點了起來;我掙脫開那兩名押著我的侍女往陸清弦身上撲去,她被我嚇的大叫。
我坐在她身上一手捂著她的嘴一手用力撕扯她的頭發(fā),她疼的用力咬住了我的手,我又趕緊松開手去掐她臉上的肉,她也不甘示弱的用雙手掐上我的脖子……
“放肆,你們倆成何體統(tǒng)!”文清安的聲音從殿外傳來,他氣的臉都綠了。
被文清安看見我們打架的結(jié)果就是我們倆都被罰了跪,陸清弦跪在景媚殿大堂,我跪在景媚殿自己的偏院里。
一人跪兩個時辰,這話是文清安說的。才跪了一個時辰的時候我就看見文清安走進了我的院子,我本以為他是來問我為什么要與陸清弦打架的,沒想到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拿了瓶藥放在我面前,又看了看我被陸清弦咬傷的手。
“殿下,為何每次在關(guān)鍵時刻您都能出現(xiàn)?”我終于忍不住問出了疑惑我已久的問題。
那次陸清弦罵我庶出下賤時他出現(xiàn)了,上次我與父親吵架時他也出現(xiàn)了,這次他又出現(xiàn)了,他每次總是能出現(xiàn)的這么及時。
“湊巧罷了?!蔽那灏不卮鹞遥覅s總覺得這不是湊巧;見我沒說話他又繼續(xù)說道:“你不用跪了,起來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