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大二學姐,例行接待新生們的工作進行一完畢,我便倒了。
小腹陣陣撕裂痛,手腳幾近痙攣,渾身冰涼,猶如一只大蝦米蜷縮在被窩里,止痛藥已經無濟于事,堐了半日過去,邊想腹瀉邊想嘔吐,人像快要死過去一般……
時間也仿佛停滯在這一分一秒的煎熬里……等終于熬到第二日中午,人才終于還了魂,趁這劇痛稍退,決定去拜訪校醫(yī)。
恍恍惚惚間摸到了校醫(yī)的辦公室門口,看是位中年婦女模樣的大姐坐鎮(zhèn)在一張寫字臺后,便心安不少,環(huán)顧眼前,桌面上整齊的羅列著一排檔案夾和厚厚的醫(yī)學類書籍,角落淡藍色的一張簾子后是一張白色的床,從露出的一雙腿腳,和地上的鞋子,猜測那里已經有了來訪者。
醫(yī)生大姐看著落座在眼前的“半死不活”的臉,淡然的抬起了頭,“你怎么了?”“醫(yī)生,快救救我,每個月痛的厲害!”“唉!都是這,喏,旁邊躺著的也是這個,上個月咱們學校來輛救護車,還拉走一個痛到休克的,要不給你來點止痛藥?”說著向角落里的床給了個眼神。
“止痛藥對我已經不起作用,有沒有可以根治的辦法,每個月的那幾天,痛的要死掉?!?p> “目前沒有什么好辦法,可能等到結婚以后,自然會好些,現在止痛針也能立即起效,其他手段或者你可以去心理咨詢室里聊聊……”
所謂的心理咨詢室就是學校設置的一間“精神衛(wèi)生輔導室”,里面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長得像的林清玄的男老師在做值。進入房間之前,我已經繞著門口躊躇了三四圈,肚子也莫名的沒有了痛覺,心想:嘿,真是神奇的地方!看來我非要進入一探究竟不可了!
……
從“林清玄”的咨詢室那里出來,大概是三四十分鐘后了。
諾基亞手機里顯示小霞來電……“周藝,你在哪?在宿舍等你好半天?!薄芭?,在去一號食堂的路上,你過來吧,一起吃飯的時候再聊?!?p> ……一人一碗餛飩下肚,小霞才打開了疑問,“那個和心理有關系?怎么個說法?”
“那老師問我,父母和我的關系怎么樣?聊了很多關于我的童年的回憶,并且建議我每周可以去找他一次?!?p> “看來還是慢性的疑難雜癥。”因為不想過多提及父母,便轉移了話題。
后聊天得知,小霞的父親半年前癌癥去世了,原本父親靠在建筑工地打工賺錢養(yǎng)家,母親操持著家里的幾畝田地做補貼,頂梁柱一坍塌,親戚們倒是疏遠了她們,弟弟和媽媽便成了她的責任,她向學校申請了助學金,又幫助媽媽在老家縣城找了份家政保姆的工作,正好可以照應在那附近讀高中的弟弟。
小霞很平靜的講述了她的家庭變故和對未來的規(guī)劃,每一步規(guī)劃里都有媽媽和弟弟,她說她有更多角色了,“女兒”,“姐姐”,“家長”,“學生”,“打工仔”,“債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