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還有兩副面孔呢?!鄙蛉糨家彩怯行┗秀?,看著殺伐決斷的顧南睿,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她本來想著偷偷看上兩眼,誰曾想一不小心就被發(fā)現(xiàn)了呢?
被沈若菁夸獎著,顧南睿那張臉上更是寫滿了憨厚的笑,與方才殺神一般的模樣,全然不同。
留在這兒的那些小二們看著,一個個的也都是瞪圓了眼球。
“沒想到……公子的生意竟然已經(jīng)遍布如此多的地方了?!鄙駱方?jīng)端詳著這一家鋪子的陳設裝潢,言語里帶著微微的感嘆。
她走南闖北,所見識過的東西不知有多少,這種鋪子也不算十分起眼,仿佛只要隨便進入一個城市都能夠發(fā)現(xiàn)。
顧南睿明明從來都沒有出過那片小山村,可是,他的耳目卻已經(jīng)抵達了京城,各種消息準備的也實在是充沛。
“不過是外祖家留下來的大多產(chǎn)業(yè)罷了,我只是一個還不錯的管理者?!鳖櫮项:┖┑男χ?,語氣更顯謙虛。
這樣的反差,讓沈若菁都感覺怪怪的,她咳了一聲,林瑜主動走了過來:“咱們還有一些地方?jīng)]看呢,要不……就一起去軍營看看?”
軍隊的戍守,最重要的就是看軍營了,每一個城池都有自己的巡防營。
“好?!鄙蛉糨紝嵲诓幌敫櫮项_@么在一起,尤其是聞到了空氣里淡淡的血腥氣,她只覺得有點怪怪的,骨子里的某些東西好像被喚醒了似的。
這種血腥的場面,果然并不適合她這樣的人進來看的。
殺伐的多了,骨子里浸染了這股子氣焰,若是再想抽身而出,只怕也是有些難的。
“你若是要去,不如帶著我一同弱論身份,我比他進軍營應該更名正言順一些吧?”顧南睿瞥了一眼林瑜,語氣里卻帶著微微的不滿。
他倒是有點羨慕林瑜了,能夠這樣整日的跟在沈若菁的身邊。
早知如此,他當時也該細細調(diào)養(yǎng)好身體,直接去參軍的,或許眼下還能再爭出一條新的生路!
“你的確是名正言順,可是咱們還未曾到京城,你的身份并未得到陛下的應允,我若真把你擅自帶進去了,那等我的會是什么?”沈若菁利索的挑眉,看著他,目光中卻帶著一點篤定。
只要是傷害到了她的利益的,顧南睿便不會執(zhí)著著去做。
果不其然,方才還想掙扎著向前的顧南睿,這會兒活像是個受氣小媳婦似的,緊緊的抿著唇瓣,眉眼中閃爍著點點不舍,又深深的盯著她。
“你大可放心,等我們回來的時候,我定把手邊趁手的東西送你一些,如何?”沈若菁深諳打一棒子再給一個甜棗,既然這些是顧南睿想要的,那她偶爾松一些口風又能如何?
如果顧南翼當真是個不可托付的,那她還需要在諸多皇子之中重新挑選。
若能夠掌握顧南睿,那扶持他做個傀儡皇帝,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想到肩膀上的重擔,沈若菁不由得揉了揉眉心,雖然沒有等到顧南睿的應允,可她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樣,直接就要往前走。
顧南睿便踉蹌著又追了幾步,聽到竹棍與地面敲擊的聲音,連綿不斷,且還在迫近著,沈若菁直接就轉(zhuǎn)身盯著他。
“我不要你胡亂送的什么禮物,我要你……等你的事情做完之后,便來教我習武如何?”
他眼眸亮晶晶的,寫滿了渴求,像是一只懵懂無知的小獸一般,看的人的心里驟然柔軟下來。
即便是像林瑜這樣在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的鐵血硬漢,都不由被他的目光所震懾到,下意識的將視線撇到了一邊。
“你年紀已經(jīng)大了,身子骨早些時候便已經(jīng)有所虧損,即便是我教你,也學不多少東西。”沈若菁對此倒是有些抗拒,何況,以她的功力自然也能夠觀察得出來,安康的武功是絕不遜色于她的。
顧南睿提起這個要求,無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
“若是你愿意教,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會好好學習的?!鳖櫮项V桓訄远艘恍踔吝€有點耍無賴的意思:“當我身份坐實之后,便是你不愿意,我也能夠請陛下降旨?!?p> 帝王的旨意,就算是沈若菁也不能拒絕。
但真鬧到那一步,他們兩人之間的緋聞都不知道要流傳出多少了。
沈若菁可不愿意上朝時迎接文武大臣的滿是八卦的面孔,她的眼皮跳了跳,臉色自然也是冷了一些,卻不情不愿的答應下來
“若有時間,我一定教你。”
等到了京城,她只需胡亂找個理由,直接閉門不出,就算是皇帝降旨也自有其他人來收拾這爛攤子。
想到這里,沈若菁的唇角便勾了起來,不耐煩的看著似乎還想靠近的顧南睿,對著他揮了揮手:“你只管去忙活你的事情吧!”
他一路前往軍營,還未靠近,便已經(jīng)聽到了里邊傳來的一連串的叫好的聲音,好像是那些人正在比試。
一個打著赤膊的男人,與另一個男人相對抗,那衣著整齊,而身材略有些瘦弱的男子反而能夠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牧⒃谀抢铩?p> 他的身體靈活不斷的用著巧勁,逼著那個打赤膊的男人搖搖晃晃,只靠這些小聰明,便足以令他立于不敗之地。
“靈巧有余,而力其不足?!鄙蛉糨嫉脑u價著他們,只低調(diào)的出示了林瑜的身份令牌,這些人,自然沒有特別的關照他們。
他雖然有無數(shù)的噱頭,可是真正的身份也就是個百夫長,這軍營里打眼一看,百夫長不止有幾十個!
“這是男人的地盤,你一個小娘們怎么突然過來了,居然還大言不慚的指指點點?”一下子被推下去的男人,眼神里帶著一些不干直勾勾的盯著沈若菁,還有些不滿。
仿佛自己被推下去,就是因為她說的話。
這種無辜的遷怒,讓沈若菁不由得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愈發(fā)的冰冷:“你們平時就是這么訓練的嗎?”
武器架上都已經(jīng)落灰了,不僅沒人打掃,看著好像平日也不會有人在這里使用,這是多么荒誕的事情??!
“這事跟你有什么關系?你一個女人怎么就敢進來的,難不成是……”那男人說著,眼神有些猥瑣的打量著沈若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