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的東西,他們都不知道見過了多少,要是說害怕,自然是沒有多少的。
可是牽扯到這些是非因果,最大的還是麻煩。
京城里的局勢變動很大,幾乎是一天一個模樣,主子的身體,還是很適合在這里好好地靜養(yǎng)。
安南睿卻嘖了一聲,目光幽幽的看向了京城的方向,他本來就是為了沈若菁才會一直逗留在這里的,現(xiàn)在,既然沈若菁已經(jīng)選擇了道路,他為什么不能跟著一起呢?
“把屬于我們的東西全部都收拾好,還有那一片湖泊,就不要再讓人過去打擾他們的寧靜了?!卑材项S袟l不紊的吩咐下去,以后,他就是顧南睿了,這個朝堂的二皇子,最重要的……是沈?qū)④姷恼煞颉?p> 想到他們的名字必然緊密相依,顧南睿臉上的笑意再一次浮現(xiàn)了起來,只要是跟沈若菁相關(guān)的事情,都能夠很輕易的把他的心情勾動起來。
對于這一切,沈若菁并不感興趣,她也用了三天的時間,把自己的戶籍獨(dú)立了出去,就算是關(guān)系上還是寫的清清楚楚,但好歹她不會再被沈家的事情牽連了。
林瑜騎著高頭大馬,跟在她的身邊,一起完成護(hù)衛(wèi)的工作,顧南睿卻只能夠坐在馬車?yán)铮驗(yàn)橥饶_不便,他下來的次數(shù)少的可憐,幾乎是一撩開簾子,便能夠看到頗為登對的一對狗男女。
那個林瑜就好像是不知道避嫌似的,緊密的貼著沈若菁,那雙眼睛就更不必說了,好像是要黏在她身上似的。
“阿若。”顧南睿沉著臉叫了一句。
好歹是二皇子,這點(diǎn)子面子,沈若菁還是要給他的,便直接過去了,馬車的簾子仍然是落下來的,等她有點(diǎn)不耐煩的時候,顧南睿才委屈道:“你先進(jìn)來吧,我有些話要對你說,關(guān)于我們的婚事?!?p> 他分明是害怕沈若菁不上來,才特地補(bǔ)充了這么一句。
一旦提及婚事,沈若菁就只有上鉤的份,她讓人看著自己的馬兒,便利索的跳了進(jìn)去,馬車內(nèi)還有淡淡的香氣繚繞著,水果糕點(diǎn)準(zhǔn)備十分充足,生怕苛刻了里面的主子。
“你若是沒什么事情,我就走了?!鄙蛉糨悸燥@冷淡的吐出了這句話,心里也是冰涼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一次回到京城,太子那邊必然還是有話要說的。
“我不想讓你跟那些男子貼的太近,你身邊的副將,幾乎要緊緊地跟你糾纏在一起了?!?p> 顧南睿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的噴薄的怒火,委委屈屈的說出了這話,就好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正在關(guān)心自己的丈夫似的。
這樣古怪的感覺,讓沈若菁感覺雞皮疙瘩都要爬出來了,她抖了抖身體,眼神還是帶著一點(diǎn)無奈的:“我在京城,也在軍營,與那些將士們同吃同睡已經(jīng)很久了,對于我而言,他們就是我的兄弟,并不分男女?!?p> 剛開始進(jìn)入軍營的時候,不少人同睡在一起,沈若菁照樣應(yīng)付過來了,不過是身上的二兩肉罷了,男人和女人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一聽說他們同吃同睡已經(jīng)很久了,顧南睿深吸一口氣,最先浮出來的,卻是心疼,可造就了這一切的人正是自己,他就連道歉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眼眶紅紅的,就好像是一只兔子。
沈若菁頭一次對一個男人感覺到麻煩,這淚水比那些女孩兒都要多一些似的,尤其是淚珠,還很是圓潤飽滿的掛在眼角。
“沒什么好哭的,我有如今,都是我自己走出來的,你……”沈若菁并不怎么擅長安慰別人,話語雖然有些冷硬,可罕見的透露出了幾分溫情:“你若當(dāng)真是想要為我好,那就應(yīng)該為我而開心,我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p> 話是這么說的,道理顧南睿也懂,可是一想到沈若菁無數(shù)次的在危險之中鋌而走險,他的心還是忍不住提了起來,甚至不敢多想。
能夠做到將軍這個位置上的,有幾個事干干凈凈,沒受過致命的傷的?
“阿若,你有什么難受的都能告訴我,我會補(bǔ)償你的?!鳖櫮项Nㄒ荒軌蚪o予的,就是這句承諾了。
他會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她。
不僅是為了那份曾經(jīng)的辜負(fù),還有曾經(jīng)的情愛。
或許還不算是愛,只是隨著時間流逝,歲月打磨,終究是讓沈若菁成為了他心中唯一特殊的存在。
從沒有哪一個女子,總想著要堂堂正正的走出去,還要做出一番并不遜色與男子的事業(yè)!
沈若菁做到了,大將軍這樣的稱號,就算是男人之中,也罕見的有人能夠觸碰到。
“若……我要你永遠(yuǎn)都不對皇位有覬覦之心呢?”沈若菁直接開口,聲音帶著幾分嚴(yán)肅。
顧南翼廢了很大的功夫才終于把朝堂的一切都給壓制了下來,現(xiàn)在,只要他著手整治,未來必然是海晏河清,作為一個知曉百姓疾苦的人,沈若菁也只有這個目標(biāo)了。
至于沈家這些人,到時能夠當(dāng)做無聊時候的玩具,除此以外,便不會再有什么價值了。
“我絕對不會在大皇兄清廉負(fù)責(zé)的情況下,主動對皇位動手,阿若,對我而言,你就是最重要的了,若是我這番話語有假,便叫你我永世不得相見,我永墮地獄!”
顧南睿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就做出了發(fā)誓的承諾。
“可我也希望,不論如何,你都以我妻子的命運(yùn),身份,能夠跟在我身邊。”
這就是他唯一想要的,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微弱的祈求。
沈若菁的眼神微微冷了一些,可是心中還是少不得有幾分動容的,顧南睿對于她,倒是毫無保留的,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暴露了安康,固然有他遮掩不住的情況,可是,根據(jù)派遣過來的人調(diào)查,那安康就是一個沒什么能力的普通人。
這是皇帝和太子派去的人查到的真相。
而林瑜卻直接就告知她,安康是江南商局的主子。
這是他主動暴露出來的。
一個小小的隨從都能夠是江南商局的主子,那這位真正的主子,只怕所擁有的便不止是明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這些了。
“那若是有朝一日,我一定要你的命呢?”沈若菁忽然伸出了手,慢慢的抓住了顧南睿的脖子,她的手指因?yàn)槌D暝谕庹鲬?zhàn)而有些繭子,頗為粗糙。
現(xiàn)在,只要她微微動一動手指,這個世界上就會再也沒有二皇子顧南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