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公子
盛筱淑近距離圍觀了這場“兄弟和睦”的大戲后,不免在心里感嘆,沈靈懷到底是怎么想的?
“幾位?!?p> 解決了沈翊鳴,沈翊斐朝著他們一拱手,抱歉道:“對不住,我二弟若是給你們帶來了什么損失,請盡管說,在下一定全力補償。”
盛筱淑擺擺手,“我只是路過,你要問這位?!?p> 她指了指陳寧幼。
后者倒也大度,說道:“不過是因為座位起了一點小沖突而已,大公子不必介懷。你方才不是說沈大人病重嗎?還是趕緊帶二公子回去看看吧?!?p> 沈翊斐點點頭道:“多謝二位大度,先告辭了?!?p> “等等?!?p> 盛筱淑叫住了他,笑道:“實不相瞞,我跟那位沈大人是好友。不知道能否帶我一同前去慰問慰問?”
他還沒反應(yīng),陳寧幼滿臉震驚道:“盛姑娘你和沈大人能有什么交情?”
沈翊斐看著她的目光也帶了幾分探究,但是他說得要委婉得多。
“我跟在父親身邊做事,倒是沒有見過姑娘,不知道姑娘可否先將姓名告知一二,我先回去稟報了父親?!?p> 盛筱淑心說告訴你名字你也不知道。
她想了想,然后道:“其實是這樣的,你可能不太清楚。但是我之前住在城外山外亭附近的竹林里,沈大人可有跟你提起過嗎?”
沈翊斐聽見“山外亭”三個字整個人都愣住了。
好半晌才問:“原來竟是姑娘住在那里嗎?翊斐唐突。”
他對著盛筱淑行了一個好大的禮,整個人都肅穆了起來,“還請姑娘稍等片刻,我這就為姑娘單獨尋一輛馬車來,父親若是見到了姑娘,肯定十分高興!”
眼看他真的要付諸行動,盛筱淑連忙叫住他,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輕咳一聲道:“不,不必了。還是盡快去城主府吧?!?p> “姑娘說得有理?!?p> 說完他側(cè)身彎腰:“請?!?p> 盛筱淑:“……”
那個竹林不是說是謝維安住的地方嗎?
沈靈懷到底是怎么跟自己這群義子義女描述的,她怎么感覺沈翊斐的態(tài)度有些意味深長呢?
盛筱淑往馬車走去之前還不忘給目瞪口呆的陳寧幼丟下一句話,“我先去看看,下次有空再約?!?p> 馬車上,昏迷的沈翊鳴像一塊破布一樣被扔在角落里,盛筱淑和池舟二人則是被沈翊斐給讓到了最寬闊最舒服的位置上,看他的樣子仿佛這樣還不夠,恨不得立馬再專門給她找輛馬車。
她忍不住問:“沈大人,經(jīng)常同你們說起我嗎?”
沈翊斐露出受寵若驚的神情,斟酌了一下才說道:“不是的,父親從不和我們說起姑娘的事情。但是我卻知道,山外亭附近的竹林里有一個去處,名為小山外,是父親珍之重之的地方?!?p> “哦……”
沈翊斐端正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父親身為這輜陽的縣令,事事都親力親為,終日勞累。我們這些做兒女的卻幫不上什么忙?!?p> 盛筱淑點點頭,別人她不知道,但是光這位沈二公子,別說幫忙了,不給人家添堵就算燒高香了。
“父親身體不好,又多勞累,但是即使如此,他也從未對我們表露出任何的力弱之相。姑娘也看見了,二弟如此做派,在父親那里也從未獲得重罰。父親實是寬容我們太多。”
這可不一定。
盛筱淑心說能將那個二公子縱容到這個地步,是關(guān)心還是根本不在乎實在兩說,但是這話她也不可能當(dāng)著沈翊斐的面說出來。
“可是我知道,父親心里有些別的事情。”
沈翊斐看向車窗外,神情變得有些寂寥:“不管我們做什么,都不能真正讓父親開心。我曾經(jīng)問過,那次父親發(fā)了好大的脾氣,我就不敢再問了?!?p> “不過雖然父親不說,我還是隱隱知道了一些。”
他忽然看向盛筱淑,篤定道:“那件事肯定同姑娘有關(guān)?!?p> 盛筱淑:“……”
也不能說他猜錯了,確實跟曾住在那小院子里的人有關(guān)。
“我管理家中賬務(wù),知道了父親每個月都派人前往城外山外亭照料,他自己也偶爾有不在家中居住的時候。每次從外面回來,心情卻都要好上不少。”
沈翊斐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得感謝姑娘?!?p> 盛筱淑:“……啊,不客氣?!?p> 等等。
他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看著沈翊斐尊敬的態(tài)度,意味深長的笑容,她忽然回過神來。
莫非,他覺得自己是沈靈懷養(yǎng)在外面的情人??!
盛筱淑嘴角抽了抽,應(yīng)該只是自己多心了吧。
但是沈翊斐跟她面前一會兒問渴不渴,一會兒問熱不熱,一會兒又問她有沒有什么喜歡的東西。
這噓寒問暖的勁她是越看越不對勁,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你父親的病……怎么樣了?”
果然,一提這個話題沈翊斐終于冷靜了下來。
“父親的病我們也不十分清楚,每次大夫來看診的時候父親都不讓我們在場。我只知道近來這段日子父親的病發(fā)作得越來越頻繁,甚至還多了畏寒的毛病?!?p> “今次從城外回來,發(fā)作得更是急了。好在有父親的一位好友在旁照料,我看父親對那位公子頗為信任,這才趁著這個機會出來將二弟尋回去?!?p> 好友……
應(yīng)該就是謝維安了。
盛筱淑撐著下巴想,從沈翊斐的描述和她所見的狀況來看,沈靈懷的病確實有些奇怪。
一般這樣病勢纏綿,要么是發(fā)作如山倒,要么是細水流長的折磨。
可是沈靈懷似乎兩邊都不沾。
他的病由來已久,還多次發(fā)作。如果是一般病癥,謝維安應(yīng)該早就請好醫(yī)生醫(yī)治了,不至于拖到現(xiàn)在。
可見沈靈懷的病并不一般。
她將腦子里看過書的目錄全都過了一遍,加上癥狀以及稀有程度排除了不少,最后剩下了十三本書。
上面記載著的疑難雜癥可能能跟沈靈懷的病對得上號。
盛筱淑閉上眼睛,在腦海里一一翻看起來。
看到第二本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