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沈玉華只是在書上見過這種靈芝草藥,但卻并未親眼看過。
今日既然有機會路過這里,何不順便去瞧瞧。
“你可知道火靈芝嗎?”
聽見沈玉華的話,常山似乎有些吃驚,但隨即又定了定神,眼神中似有閃爍,“呃……聽說過?!?p> 他低下頭去,不敢直視沈玉華的眼睛,好像在有意隱藏什么。
但常山的躲閃卻被沈玉華捕捉到,立刻便明白常山不僅聽說過火靈芝,甚至還有可能知道它生長在何處。
她需要常山的幫助。
兩人沉默了片刻,常山匆忙站起身來,又一時著急打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澆在了衣襟上,惹得他連忙抖了抖。
“沒事吧?”沈玉華也跟著站起身來。
“沒事……沒事,”常山隨意拍了拍衣襟上的水漬,催促沈玉華,“天已經(jīng)完全大亮了,沈姑娘還是快些走吧,一會他們就該來了?!?p> 他說著向門邊走去。
果然,外面一輪紅日已經(jīng)升起,外面也有了一些人聲,應(yīng)該是村子里的村民已經(jīng)起來勞作了。
沈玉華正想著如何說服常山,幫自己找到火靈芝,忽然聽見外面響起了一陣喧鬧。
“你!”是一道洪亮的男聲,“有沒有見著一個長得好看的娘們過來?”
聞聲,常山如驚弓之鳥一般,將門打開了一小道門縫悄悄扒望,只遠遠看清楚一眼便緊關(guān)住房門,“糟了沈姑娘,黑風(fēng)幫的人已經(jīng)找過來了?!?p> “我……”
沈玉華剛要說什么,但常山不給她任何機會,拉著她的胳膊便從房間另一側(cè)的小門出去,然后將她推進院子后面的小樹林中。
“沈姑娘,我也只能幫你到這里了,你沿著小樹林一直跑,別回頭,就能看見鑾盛的城門了?!?p> 鑾盛?
“可是我……”
常山根本顧不上聽她說話,將沈玉華的包袱直接塞進她懷里,催促道:“快走!快走!”
沈玉華根本來不及解釋自己是要去靖川的,常山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
況且若是她走了,那豈不是將所有的罪都推在了常山身上?
想起今日那二當家舉起刀,毫不手軟的樣子,再想想常山那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沈玉華嘆了口氣。
也罷,即使是為了火靈芝,她也不能就這么走了。
火靈芝的生長條件極為苛刻,傳說只能在偏僻的山林深處找到,約莫附近的村民才知道在哪里,大青山這么大,若是她自己一寸一寸地找,只怕要十天半個月了。
——
黑風(fēng)幫的人一路進了村子,逢人就問,逢財就斂奪。
“我明明是看著一個采藥的,救走了那個小娘們,就算是那娘們不是這兒的人,那個采藥的肯定是這兒的。今天要是交不出來人,往后你們村子的保護費就要雙倍交!”
刀疤臉晃了晃手里的大刀,目光兇狠。
“二爺……”一位老人顫顫巍巍的,聲淚俱下,“前些年您抓走了我的兒子,這些年家里只有我和我孫子,連飯都快吃不上了,您……您行行好吧……”
刀疤臉看著老人的樣子,嫌惡地將他推倒在地,“滾開!別擋著你爺爺?shù)穆罚裉煲墙徊簧先?,就交錢!否則,就和爺爺手里的斬龍刀說話!”
刀光閃過老人的眼睛,老人直接嚇暈了過去。
“張爺爺!”
常山連忙沖上去將老人家扶起來,掐住老人的人中,好一會,老人家才悠悠轉(zhuǎn)醒。
“您沒事吧?”
此時,村子里的人都稀稀散散地圍了過來,大都是一些老人和婦女,根本不見村子里的青年人。
常山倒是十分突兀的存在。
“就是你!”旁邊一個小嘍啰見著常山立即叫起來,“二當家的,早上就是這小子!”
“嗯?”刀疤臉盯著常山,“是你啊,小白臉,之前看你長得跟個娘們一樣,我大哥心懷慈悲,沒讓你做苦力,你應(yīng)該感恩戴德,怎么反而還蹬鼻子上臉,跟爺爺我搶女人了?”
刀疤臉揮了揮手,身邊的幾個瘦猴一樣的嘍啰們,立刻將常山圍了起來,死死將他抓住。
“二爺!”
見狀,周圍的村民們連忙求情,“這孩子自小就沒爹娘,是個可憐的孩子,您行行好吧……”
刀疤臉哪里吃這一套,一腳將上來求情的村民踹開,“滾,我看他膽子不小,敢得罪爺爺?你們讓我放了他,難道是想交雙倍的保護費了?”
聞言,村民們立即住了嘴。
不是他們不想救常山,只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
等常山被刀疤臉帶走了,村民們也只能無可奈何向天祈禱:“希望上天能保佑常山吧,唉!”
方才被推倒的老人被人們扶著,眼睜睜看著常山被帶走了,一時間上不來氣,翻著白眼連喘了好幾口。
“村長!村長!”
“麻煩讓一下,”沈玉華從人群中擠過去,立即蹲下身子幫村長把脈。
“這位是?”
眼前的女子從未見過,一身白衣白裙,面上遮著一層面紗,看不清楚容貌,只是身上的氣質(zhì)讓人覺得,像是天仙一般的人物。
“讓大家都散開,不要圍得太近,村長呼吸不到新鮮空氣了?!?p> 村長媳婦急得滿頭是汗,抬起頭朝著四周喊,“大家讓讓!讓讓!”
沈玉華從包袱里掏出一枚丹藥塞進村長嘴里,拍了拍他的胸口幫助他咽下去。
沒一會,老村長便清醒過來,“咳咳咳。”
“醒了……老頭子?”村長媳婦激動得要哭出來,趕緊叫了幾聲,“老頭子,你還好嗎?”
她也不忘感謝沈玉華,“多謝姑娘,多謝這位姑娘了……”
“沒事,”沈玉華和村長媳婦一起將村長扶起來,“回去以后多休息,保持心情愉悅,不要生氣。”
聞言,村長和村長媳婦卻嘆了一口氣。
周圍的村民們也明白村長是為何嘆氣,也紛紛跟著垂下頭去。
“這位姑娘,”村長搖了搖頭,“你是外面來的,你不知道,我們村子這十幾年一直受到黑風(fēng)幫的欺壓……”
這也是沈玉華奇怪的,“你們?yōu)楹尾环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