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云說著,又嚶嚶的哭起來。
看她這副樣子,張韜不由得心軟,握住她的手,“你要是愿意,不如跟著我,我告訴你一條明路……”
晴云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心里雖然厭惡他,但強忍著沒將自己的手從張韜的手里抽出來,“這樣的事情白日不好說,怕被人聽見,還是夜里吧,今夜,我就在這里等你。”
張韜根本沒多想,只想著若是晴云順了自己,一來她也是個小美人,雖然不及王妃那般角色,但已經(jīng)很不錯了。
二來晴云在王妃身邊伺候,肯定能弄來更多的消息,到時候自己平步青云簡直指日可待。
想到此,張韜簡直要笑出聲來。
夜里,見大家都睡了,張韜躡手躡腳的從屋子里披上衣服出來,心里美滋滋的,腳步也不由得加快了許多。
到了王妃的院子外面,果然看見晴云在樹下東張西望的。
原本心里還有些不踏實,現(xiàn)在看見晴云果然來了,一下子便覺得心里有了著落。
“晴云妹妹!”他小跑過來,一把就抱住了晴云。
晴云面上敷衍地笑了笑,隨后趕緊將他推開,心里只覺得厭惡,“你小聲點,若是讓別人聽見怎么辦?”
“是是,”張韜舔了舔嘴唇,“你日后跟著我,咱們給壽王殿下傳遞消息,日后保準(zhǔn)你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看人眼色。”
晴云打量他的神色,“壽王殿下?”
張韜生怕她不信自己,連連點頭,“就是壽王殿下,我們幾個都是壽王安排進(jìn)來的,就是為了監(jiān)視王爺和王妃的動作,再及時告訴壽王?!?p> 晴云頷首,又緊接著問,“那怎么告訴壽王呀?”
張韜又有些警惕,“這個你不用管,你只管把王妃的消息告訴我就是?!?p> 眼見套不出話,晴云佯裝生氣,小臉一撇,“你既如此不相信我,那我們還說什么,自回去睡覺吧。”
“誒!”張韜趕緊拉住她,打量四周沒人,壓低聲音,“就是每隔三日,在王府對面的小巷子里,你先告訴我王爺王妃最近怎么了,我明日就去跟壽王殿下說,到時拿了賞錢,咱們四六分就是了?!?p> 晴云眼睛一轉(zhuǎn),拽了拽張韜,“你來,我悄悄告訴你?!?p> 張韜立刻湊近耳朵。
哪知晴云忽然狠狠踩了他一腳,痛的張韜直接坐在地上,抱著一只腳。
他還來不及問,只聽見耳邊響起晴云的聲音,“來人?。】靵砣税?,非禮啦——”
張韜一時情急,伸手去拉晴云。
晴云趕忙掙脫,不料男人力氣大,竟然將她的衣袖扯壞了。
白花花的手臂暴露在空氣當(dāng)中。
這下可好了,如今張韜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這邊的動靜很快便將整個王府都驚醒了,沈玉華明顯剛起身的樣子,只披了一件外衣,坐在上首,打量著跪在下面的二人。
屋子里十分安靜,只有晴云啜泣的聲音。
“這是怎么回事?”
蕭逸從外面進(jìn)來,明顯帶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喲,”沈玉華站起身來,“怎么將王爺也驚動了?”
蕭逸走來,在沈玉華身側(cè)的椅子落座,看著下面垂頭不語的張韜,和哭得梨花帶雨的晴云。
“這動靜這么大,我也不是聾子,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晴云嚶嚶的哭了兩聲,“王爺,王妃,這張韜今晚將我約來這里說是有事和我說,誰知……誰知……”
她越說越傷心。
沈玉華看了看她一邊袖子都被扯壞了,搖搖頭,“怎么弄成這樣子,風(fēng)珞,去拿件衣裳來給晴云披上?!?p> 風(fēng)珞趕緊進(jìn)了內(nèi)室拿了一件沈玉華的披風(fēng)給晴云緊緊裹上。
“不是!”張韜趕緊為自己開脫,“王妃王爺明鑒啊,小的沒有啊!”
沈玉華接著問,“那你且說說,你約晴云夜里見面是為了什么事?”
“我……”張韜欲言又止,總不能說是為了說服晴云和他一起背叛安王府給壽王殿下賣命吧。
風(fēng)珞見他噎住說不出話,一針見血,“你怎么不說話?我瞧你分明就是故意約晴云來,好對她動手動腳的!”
張韜急的說不出話來,只能跪在地上求饒,“小的真的沒有??!王爺……王妃,小的真的沒有,真的!”
風(fēng)珞卻不給他辯解的機會,直接將張韜釘死,“王妃,我看這種人還是快些發(fā)落了才好,否則今日是晴云,明日還不知道是我們哪一個,若是哪日他吃了熊心豹子膽對王妃動手腳……”
這話正好給了蕭逸時機,他聞言佯裝不悅,面色一沉,“直接打死。”
張韜一聽慌了神色,狠狠在地上磕頭,“求王爺王妃開恩,王爺王妃開恩吶……”
幾個家丁立即上來將張韜拖走了。
“快起來,”風(fēng)珞趕緊將地上的晴云扶起來,“真是兇險,那個張韜應(yīng)該沒有真的對你做什么吧?”
見著風(fēng)珞緊張自己的樣子,晴云笑著搖搖頭,“他倒是不敢?!?p> 沈玉華也放下心來,“那就好?!?p> “王妃,如今這幾個人都除掉了,接下來怎么做?”
沈玉華沉吟片刻,“明日便是接頭的時候了,到時候竹影就假扮張韜去見那個線人?!?p> 立在一邊的竹影聞言頷首。
次日清晨,天色還沒大亮,王府對面的小巷子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他來回踱步,似乎在焦急的等待什么。
晴云和風(fēng)珞最先看見,而后趕緊推了推竹影,她們二人則躲在門后,生怕被男人看見。
竹影一溜煙小跑過去,咳了兩聲引起男人的注意。
他將手里的紙伸向男人,還不忘四周打探,確保沒人看見,“這是近幾日的消息。”
男人還有些警惕,狐疑的看了竹影一眼,“你是哪個?”
“小的是張韜啊,”竹影還湊得進(jìn)了些讓他看清楚自己,“您沒怎么見過小的,之前都是王虎他們來的。”
“那倒確實,”男人點點頭,然后接過竹影手里的紙條,正打開查看是什么消息,忽然只覺得脖頸一痛,隨后便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