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道歉
沈阿嬌彎腰向宋修吉施禮道歉。
突然她一聲驚呼,吸引眾人好奇的觀望。
“哎呀,這是什么東西?”
只見她彎腰時,宋修吉正好從她身邊經(jīng)過,衣袖里有一張紙露了出來,沈阿嬌眼疾手快地將紙張抽出來一看,竟然是考題。
“宋公子,你這……”沈阿嬌瞠目結舌地拿著紙的一角,呆住了。
樂平縣主見發(fā)生了狀況,好奇心頓起,擠到沈阿嬌的身邊,從她的手中接過紙張,細細一看,臉色變得鐵青。
“大膽!”她的一聲低吼,嬌美的臉龐帶著森森寒意:“宋公子,你這做何解釋?”
說完,她揚起手中的紙張,旁邊圍觀的人踮起腳尖,湊上前去念。
宋修吉大驚失色,臉上血色頓失,白得像一張紙。
他的眼眸里帶著一絲狠厲,決絕,彷徨與無助,嘴唇緊閉,死死地盯著樂平和沈阿嬌,似乎要把她們吃掉一樣。
倏爾,他一手指著沈阿嬌,一邊語速極快地辯解道:“不是我的,這個不是我的,是她剛剛放進我的袖子里的?!?p> 沈阿嬌微微瞇了瞇眼,調皮一笑,遂從樂平縣主手中拿回紙張,念出了那道最難的考題。
念完之后,沈阿嬌擠擠眼,朗聲說道:“不知大家記得否?宋公子那天在考場外回答過這個問題,而且與紙張上的一模一樣。”
“遭了,被這個臭女人套路了?!?p> 宋修吉慌了,四下打量,發(fā)現(xiàn)圍攏的人群一個個的臉上都義憤填膺。
“這還真是沒完沒了了?!?p> 此刻,他的臉變得通紅,支支吾吾地說道:“這張紙確實是我的,但是不是考試作弊的,而是我在考試結束后,看著交卷時間還比較早,就將題目默寫在一張紙上。僅此而已?!?p> 眾人還是一臉的不信與疑惑。
沈阿嬌看了一眼樂平縣主,見她仍是一臉的質疑。
想起剛認識樂平縣主時,還覺得她蠻橫刁鉆,毫不講理。
可是現(xiàn)在對付宋修吉這樣的人,樂平縣主的作派卻正好是他的克星。
果然,樂平縣主皺著眉頭,一臉鄙夷地說道:“宋公子,你這又是找的什么借口?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宋修吉終于忍不住了,額頭上青筋直跳。
他兇神惡煞的吼道:“夠了,你是哪里來的瘋子?為何總是跟我過不去?你知道我是誰嗎?敢惹我,你是不想活了嗎?”
一邊說,一邊提起拳頭重重地向樂平縣主揮去。
“住手!”宋智遠一聲怒斥,嚇得他趕緊收回了手。
宋智遠來接兒子回家,卻發(fā)現(xiàn)兩個孩子被眾人圍在了中間,不得脫身。
于是他走上前去,想一探究竟,正好看見兒子手舞拳頭,準備把對面的女子一頓胖揍。
他好奇地看向對方:“到底是誰,把遠兒氣成那個樣子?”
“什么?”
宋智遠臉色大變,瞳孔瞪得圓圓的,立即出聲呵斥:“住手!”
不等宋修吉反應過來,他已經(jīng)跑到二人的中間,畢恭畢敬地向樂平縣主行了一個禮:“不知縣主大駕光臨,我家小兒不懂事,請您見諒!”
樂平縣主的火氣稍稍下降了一些,但仍舊余怒未消。
她略帶諷刺地說道:“宋大人,令公子可真是聰明呀!”
宋智遠并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看見長平縣主的臉色相當難看,心中大抵有了不好的猜測。
他思忖片刻,隨即沖著宋智遠喊道:“遠兒,快向縣主致歉!”
宋修吉見父親對這名少女如此恭敬,還稱呼她為“縣主”?
這才明白自己是招惹了不應該招惹的人物。
“你是縣主?”宋修吉仍然不敢相信,在今天放榜這么關鍵的日子里,居然會遇到縣主,而且還與她發(fā)生了爭執(zhí)。
“你,休得胡言!”宋智遠見兒子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哐哐”地打了兒子兩拳:“你這個蠢材!”
“不是向我道歉,是向他們?!睒菲娇h主一邊指著圍觀的眾人,一邊淡然一笑,輕輕地說著。
“令公子讓他們這樣的人充滿了憤怒。他實在對不起同樣刻苦讀書的這些考生。”樂平縣主不咸不淡地說著:“宋大人,令公子好自為之吧?!?p> “是,是,是!”宋智遠聽出話外之音,忙不迭地答應著,并誠懇地向周圍的人道歉:“實在不好意思,兒子考試期間發(fā)燒了,還沒好,因此才會胡言亂語?!?p> “如果他說了什么不好的話,請大家見諒?!?p> 沈阿嬌見樂平縣主與父子二人之間在掰扯,樂于做個袖手旁觀之人,因此半晌沒有發(fā)言。
現(xiàn)在見到宋父出頭說這么漂亮的官場話,不由得冷笑一聲。
但她很快轉變成另一副面孔,笑瞇瞇地上前向宋智遠問個好。
宋智遠來的時候,沒有趕上沈阿嬌與兒子爭吵的一幕,因此對她的問好,宋智遠也笑瞇瞇地回了一個禮。
“宋公子,其實這件事也很好辦,為了公平公正起見,你已經(jīng)是第一,可以去翰林學府的考試上當眾答題,敢不敢?”
宋修吉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他是一百萬個都不愿意去。
可是沒辦法啊,不答應的話,現(xiàn)在都脫不了身。
他一臉苦哈哈地看了一眼父親,宋智遠卻正以鼓勵的眼神看向自己,仿佛是在說:“不要怕,上吧?!?p> 這一下,他的臉更像苦瓜了,又綠又長的。
逼不利己,他勉強地點了點頭。
他總算能夠離開了。
離開貢院,他向父親和姐姐說了一句:“我還有事,等會兒回府!”,便飛一般地跑開了,只留下宋父和宋雪蓮二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些什么?”
宋修吉一路小跑,來到城南別院。
眼前院門緊閉,沒有人進進出出。
他敲了幾次門,無人應答。
“不應該啊!”
一股不詳?shù)念A感襲上心頭,他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
他更加用力的拍門,門卻“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宋修吉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踱了進去。
別院內空無一人,只有散落的零星的物品,告訴他這里曾經(jīng)有人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