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授緩緩站起身,先是跟主持人鞠了個躬,接著和大家招了招手,話筒也很合時宜的遞了過來。
“非常有幸和大家一起欣賞了這么多大事的杰作,鄙人的作品能夠上拍也是承蒙大家的喜愛。”
“對于這一次拍賣,鄙人作品的拍賣所得將全部捐給中國青少年發(fā)展基金會?!?p> 話畢,張教授歸還話筒的瞬間,場內(nèi)又是一陣?yán)坐Q般的掌聲襲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明媚的笑容。
拍賣師站在臺上,鄭重其事地給張教授鞠了一個躬,“奉獻愛心,收獲希望。我替孩子們謝謝張教授!”
張教授接受了鞠躬后緩緩坐下,微笑地沖拍賣師點點頭,拍賣繼續(xù)進行。
“接下來,就讓我們大家一起來欣賞這件來自張毅清教授的作品——《廬山描金滿繪漆盤》,這件作品是張教授于2019年的秋天在江西廬山參加漆藝研討會時,在美景的渲染下,創(chuàng)作了這件作品?!?p> 隨著拍賣師的介紹,作品被投放到大屏幕上,實物也跟著禮儀小姐的步伐來到眾人的面前。
“這件漆盤通體是黑色的大漆做底色,盤面部分運用了螺鈿進行點綴,用描金勾勒出廬山秋季的山水林木線條,再以螺鈿進行填充,整件作品雖是寫實的山水,但又因為填嵌螺鈿,絢麗的色彩使得整件作品充滿了光線藝術(shù)的美感?!?p> 作品被放置在天鵝絨質(zhì)地的錦盤內(nèi),隨著禮儀小姐的展示,最終放置在距離拍賣師一米左右的展示柜上,周圍更是增加了一圈氛圍小燈,底座開始旋轉(zhuǎn),跟著不同光線的折射,漆盤綻放出奇妙的色彩。
“《廬山描金滿繪漆盤》,這件作品壹佰壹拾貳萬元人民幣起拍!”隨著拍賣槌發(fā)出響聲,算是正式開啟了這件作品的拍賣。
拍賣師開始叫價,“壹佰壹拾貳萬!”
“這件來自漆藝界領(lǐng)頭人,張毅清教授的《廬山描金滿繪漆盤》,真的是不可多得的拍品哦~”
“壹佰壹拾伍萬!”
“有沒有出到壹佰壹拾捌萬?壹佰壹拾捌萬!”
“這件作品的拍賣所得將全額捐給中國青少年基金會哦!有沒有更高的?”
“壹佰貳拾萬!還有沒有更高出價?”
“壹佰貳拾貳萬!”
“壹佰貳拾肆萬!”
“壹佰貳拾陸萬!”
“電話委托:壹佰貳拾捌萬!”
“誰要加到壹佰叁拾萬、壹佰叁拾貳萬、壹佰叁拾肆萬.......”
“壹佰叁拾貳萬!”
“壹佰肆拾萬!”
“還有沒有更高出價?”
“壹佰肆拾貳萬!”
“電話委托:壹佰肆拾陸萬!”
“要不要加到壹佰肆拾捌萬?”
“書面委托:壹佰伍拾萬!”
“壹佰伍拾萬一次!”
“壹佰伍拾萬兩次!”
“還有沒有要加價的?”
“壹佰伍拾萬最后一次!?。 ?p> 隨著拍賣師的拍賣槌三槌定音,“咚咚咚,成交,讓我們恭喜這位藏友!”
六小時后,隨著參拍人的離席,場地的燈光開始熄滅,也正式宣告了嘉士利夏季拍賣會的結(jié)束。
參拍人們有因為拍到喜愛之物的欣喜,也有拿到拍品后咒天罵地的,也有一些打抱不平的世外高人,總之就是各有各的喜,各有各的悲。
“那這件作品我們就開始打包了哦?”說話的是嘉士利拍賣公司負責(zé)售后的工作人員。
張教授戀戀不舍的看了漆盤最后一眼,終于在封條上簽了名字和日期。
畢竟是自己親手制作的,按張教授的話說,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每多賣出一件作品,都仿佛是賣了一個“孩子”,從前年輕時完全不會有這種感覺,如今真的是賣一件少一件了。
丁暮輕從后面扶著師傅的胳膊,蘇黎和七師兄一左一右的跟在后面,似乎都在為這件作品的離開做無聲的告別。
戴著面基尼的男人目送著蘇黎一行人離開,但他手里卻抱著一個和剛剛打包好的《廬山描金滿繪漆盤》一模一樣的包裹。
“師傅,我來接你們啦~”熠輝開著自己的糞叉子在酒莊門口,車還沒停就急著和大家打招呼。
蘇黎偷看了一眼“悲痛欲絕”的師傅,又疾步走到熠輝車前,“噓...二師兄,師傅心情不太好......”
這真的是把熠輝繞糊涂了,明明自己收到的消息是,師傅的作品拍到了壹佰伍拾萬的好價格,怎么這會兒還郁悶上了。
“不是說師傅的作品拍賣價格很不錯嗎,為什么還會心情不好?”
“你知道的,那對師傅來說不僅僅是作品,師傅夏天最喜歡拿它涼拌黃瓜的,這下師傅連涼拌黃瓜都吃不香了!”蘇黎無奈的沖熠輝攤了攤手。
熠輝只好掛P擋,臨時停車,“......不是.....師傅涼拌黃瓜的盤子明明是那件《剔黑描金山水紋漆盤》,你是不是記錯了?”
兩位現(xiàn)在的重點是師傅喜歡用哪個盤子涼拌黃瓜嗎?
明明是師傅沉重的心情好嗎?
七師兄在一旁,白眼都要翻出天際了。
他實在忍不住的開口道:“你們兩能不能消停點?師傅都這么難受了,還在那斗嘴!”
“還有熠輝,哪里像個二師兄?師傅今天作品上拍你都能缺席,真是服了你了!”
熠輝本來還想解釋一下自己缺席的原因,但大師兄的“回眸一笑”,原本充滿“硝煙”的現(xiàn)場,馬上就冷卻下來,“師傅說晚上請我們吃鐵鍋燉大鵝?!?p> 熠輝聽到這句話,感覺自己手里的方向盤都握不住了,本就大的眼睛睜的更大了,“???”
七師兄更是連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蘇黎更不用說,滿腦子的疑惑,“???”
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依舊是風(fēng)輕云淡的扶著張教授,原本看起來愁容滿面的張教授也不知為何,此時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去了。
“難過肯定是有一點的,但是拍賣的壹佰伍拾萬肯定可以幫助不少的孩子們,想到這里我就覺得很值得,當(dāng)然要慶祝一下,所以師傅請你們吃鐵鍋燉大鵝!”
張教授顯然是完全走出來之前陰霾的心情,能夠為這個社會做出一些貢獻,他覺得自己的作品以這種方式離開自己,是最好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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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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