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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706獸醫(yī)治狗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053 2024-12-14 23:59:00

  鮮卑天子此刻,語氣如舊的平靜:

  “把真正的平民送走,讓府兵換裝成平民,維持著博望城經(jīng)營如舊的假象,才好迷惑齊國,讓其不知大周早已沒有顧慮,能放開手腳迎戰(zhàn)了。”

  “原來你們還是憋著干齊國呢?”

  “只要齊國安分守己,大周近日也不會主動出擊。”頓了頓,宇文懷璧忽然瞇眼哼道,

  “怎么樣,套話套夠了沒有?”

  “???”元無憂措不及防被戳破心思,瞬間冷汗都下來了。她心虛地補了句,

  “陛下何出此言?”

  “哼,你一起話頭,朕便知道你是替姘頭來打探敵情的。就像前幾日,你故意激將六弟去追擊江夏公主,六弟卻被其挑起舊傷……”

  說這話時,宇文懷璧緩緩抬起長睫,陰鷙鳳眸斜睨。“不正是利用朕透露給你的話么?”

  鮮卑男子這樣語氣篤定的,一語道破,把元無憂說的心頭一顫,后背冒汗。

  宇文懷璧這家伙的腦子……怎么長的?

  太聰慧了!真不愧是在攝政權(quán)臣的股掌間蟄伏十年,還活得滋潤自由的傀儡皇帝,連多智近妖的高延宗在他面前,都像個幼稚孩童!

  元無憂眨巴著眼睫,試圖狡辯:“我若說——”

  宇文懷璧冷聲打斷她,“——不必反駁。朕還不了解你么?不過這次,朕打算和齊國攤開來較量了。你大可回去告訴高長恭,博望城演著空城計,你看他信不信你?!?p>  她訕笑著附和:“雖說你騙走博望城平民有些趁虛而入,拿府兵假扮平民演空城計,又挺陰損的,但你勝在坦蕩。不過你能想到這些民生實事,我既感到欣慰,又感到心驚啊。”

  鮮卑男子玉面底下的長睫鳳眸一抬,深藍鳳眸微瞇,“朕說過,只要你回來,這世間所有謀算,朕都替你辦了?!?p>  “然后也拿我做樣子,說服其他人歸順?”

  “你歸順朝廷,朕歸順你?!?p>  “陛下言重了!我可不敢當(dāng)?!?p>  ……

  窗外殘陽似血,臨近日暮。

  彼時,元無憂手拎個藥箱子,便跟著前頭引路的禁衛(wèi)軍,去找乙弗亞住所,結(jié)果七拐八拐,居然找到了自己之前住過的那間廂房。

  因為宇文懷璧早就派人給他打過招呼,故而當(dāng)元無憂進屋找人時,那小子正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外廳的地榻上呢。

  那架地榻中間,有張四方的公平桌,而他正盤腿坐在一側(cè),坐姿十分豪邁不羈。

  乙弗亞頂著滿頭松散凌亂的及肩碎發(fā),像是剛洗過,還沒太干。穿著之前在走廊下見到時、穿的那身半臂外衫,但此時他捧在腿上的兩只手,對比十分明顯:

  一只手拿布條纏成了粽子;一只手倒是沒纏布條,但腫的青紫。

  元無憂徑直走到乙弗亞面前,拎著個藥箱子,站那冷著臉就命令:“把手伸出來,我瞧瞧怎么個事兒?!?p>  乙弗亞:“……”

  風(fēng)陵王一來就沒個好臉色,乙弗亞仰頭剜瞪著她,不甘地咧嘴露出尖利的虎牙來,又想到了天子對他的囑咐,便忍下了。

  遂垂頭喪氣,低眉順眼地伸出雙手遞給她。

  倆人都沒給對方好臉兒,也算另種默契。

  而元無憂也沒多說,先把手拎的藥箱子放桌上,就把他的手拉到旁邊的公平桌上。

  隨后捏著他的手腕子,粗略瞧了兩眼他那只從手掌到手指都紅腫的手,得出結(jié)論:

  “就是有淤血,你敷點消腫消炎的藥膏就好了?!?p>  面前的乙弗亞瞪大了泛藍的眼睛,表情錯愕,“這就沒了?我還當(dāng)陛下給我請來個什么神醫(yī)呢,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敷衍我?庸醫(yī)?。 ?p>  元無憂白了他一眼,便撂下他那只手,

  “我是獸醫(yī),你最好有病?!?p>  說著,又去抓起他那只纏成粽子的手。

  可等她一解開乙弗亞手上纏的布條,發(fā)現(xiàn)最外層的白布都滲出血來,突然意識到不對。

  等到她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地剝開他纏的一層層裹帶時,對面的老小子連手帶胳膊、都不受控地抽搐了,連狂放的坐姿也收起來了!

  乙弗亞不禁雙腿并攏,扭曲地坐著。

  明明受疼,卻憋著一聲不吭。

  元無憂余光瞥見對面的乙弗亞,見他疼的眉頭緊皺,卻呲著森白的虎牙咬住下唇,不由得暗暗敬他是條漢子。

  隨即又低下頭忙活。

  因他手上的裹帶不知多久沒換過,布料都跟血肉模糊的傷口粘連在一起了。

  元無憂便伸手去藥箱里掏出一把刀來。

  她在男子驚恐的目光中,拿刀尖謹(jǐn)慎地、將他的手掌解救出來,順手把捂出腥臭味的、暗紅裹帶擺在桌上。

  隨即才發(fā)現(xiàn),乙弗亞貫穿手掌到傷口上,被劍刃穿透、豁開的地方已經(jīng)皮肉外翻,血跡暗紅發(fā)黑,整只手都腫的潰爛了。

  此情此景,看的元無憂眼前一黑又一黑。

  氣得她直罵:“宇文懷璧也太狗了,之前給你找的什么庸醫(yī)?。烤退闼磉厸]有郎中,那整個南陽還能沒有嗎?就讓你這么爛著?”

  乙弗亞趕忙抬起紅腫的那只手,沖她擺手?jǐn)r道,“哎哎住口!別罵陛下!他是找了隨軍御醫(yī)給我治的,奈何我手筋斷了,郎中說我這手,只能等自己復(fù)位或強行復(fù)位,但我一流血吧,本來就不容易凝固。他們也不敢亂來…”

  一聽他說自己也有跟高延宗有同樣的病,元無憂愛屋及烏,登時內(nèi)疚不已,跟老小子四目相對,她憋出一句:

  “你怎么不早說?我以后再也不…盡量不打傷你了。”

  面前這位“庸醫(yī)”頂著張刻薄的臉,對他冷嘲熱諷了半天,突然眼神憐憫地看著他,說出這么一句話話來,聽得乙弗亞渾身起雞皮。

  乙弗亞肩膀瑟縮了下,順鼻孔里哼出一聲,“你是陛下派來給我治病的,不用煽情?!?p>  既然這小子不領(lǐng)情,元無憂嘴角微撇,自嘲一笑,頭也不抬地附和道:“對,我這獸醫(yī)救治你這條瘋狗也不是白救的,來日還得給我看家護院呢?!?p>  說著,她手底下的活兒也沒停過。

  元無憂一手更用力摁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拆開藥膏蓋,拿木勺挖出白脂般的藥膏,往他手上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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