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辦了張年卡
蕭玨垂了垂頭:“弟子不敢?!?p> 印征長老冷哼一聲,揮袖就要離開。
蕭玨往前走了一步,又道:“云卿剛在比劍臺上受了傷,她若是再受鞭刑,身體一定受不住,弟子懇請,讓弟子來代云卿受罰?!?p> 戒律堂的鞭刑,會用到鎖靈枷。
被鎖靈枷鎖住的修士,無法動用體內(nèi)靈氣,只能用凡人之軀承受鞭罰。
云卿本就體弱,怎么可能撐得下鞭罰!
蕭玨說的大義凜然,印征長老臉色更冷了一分:
“上一次,云卿違反宗規(guī),便是你來戒律堂替她受罰。我念在云卿剛從百魔窟逃出來,身體虛弱,便對你代罰一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蕭玨,你莫要得寸進(jìn)尺!”
云卿在山廟廟堂里的所作所為,盡數(shù)被戒律堂通報出來。
回溯法器不會造假。
將猼訑從陣法中放出來的人,的的確確是云卿。
一眾弟子臉上寫滿不可置信。
他們還沒消化完江言鹿打敗云卿的事,就又被云卿當(dāng)初放猼訑?shù)南?dāng)頭敲了一棒。
先前對江言鹿的出言不遜大部分弟子,開始感到愧疚。
江言鹿,似乎并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壞。
江言鹿聽著周圍不可置信的議論聲,她臉上沒什么波瀾。
云卿是書中女主,自然也是氣運(yùn)之女。
宗門弟子受到劇情的影響,會不由自主偏向云卿。
就算云卿真的將猼訑放出來,害死了很多人的命。
還是會有一些宗門弟子認(rèn)為,云卿人美心善,她也不想做出這種事,她只不過是被猼訑控制了,才會這樣。
可云卿心里若是坦坦蕩蕩,她怎么可能會被猼訑控制?
“這下你滿意了?”蕭玨不知何時站在江言鹿的身邊,“江言鹿,到底要怎么樣,你才能放過云卿?”
江言鹿剛準(zhǔn)備進(jìn)戒律堂修煉,聞言,腳步一頓,側(cè)眸看向蕭玨。
她覺得有些話還是跟蕭玨說清楚比較好。
江言鹿聲音淡淡:“大師兄,你搞清楚,把猼訑從陣眼之中放出來的人,是大師姐?!?p> “大師姐不會輕易就將猼訑放出來。猼訑出來之后,一直追殺我,這其中的緣由,大師兄不會想不明白吧?!?p> “我若不是命大,那日就死在山廟里了?!?p> “比劍的帖子,是半年前的我向大師姐發(fā)起的。大師兄,如今我的已經(jīng)同以前不一樣了?!?p> 蕭玨看著江言鹿平淡的眼神。
忽然發(fā)現(xiàn)她看他的神情,同以往不一樣了。
她以前不是這樣看她的。
她似乎也很久沒有對他笑過了。
蕭玨的心忽然揪了一下,下意識追問:“什么意思?”
“師姐?!?p> 祈樾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他看了眼蕭玨,又笑著看向江言鹿:“師姐,該去膳食堂吃午飯了?!?p> 江言鹿沒有回答蕭玨的話,她聲音清冷:“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p> 蕭玨抬眸,看著江言鹿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
他忽然發(fā)現(xiàn)。
自己以前似乎從來沒有看到過她的背影。
每一次,都是她等他來,她目送他離開。
蕭玨感覺自己的心臟驀地抽動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快速流失。
?。?p> 比劍臺一戰(zhàn)結(jié)束之后,江言鹿瘋狂揮劍的身影深深刻在了每一個去圍觀的弟子心里。
他們一閉上眼,就能看到江言鹿蹭蹭往上漲的修為,以及她出神入化的劍術(shù)。
然后他們就睡不踏實了。
這日之后,太玄劍宗突然多了一大批努力修煉的宗門弟子。
青陀峰上也多了一眾奮力揮劍的弟子。
這一切事情江言鹿并沒有過多關(guān)注。
她正在戒律堂印征長老的書房中。
二人面對面而坐。
案幾上擺著幾瓶稀釋過的靈山泉水。
印征長老聞著玉瓶中豐沛的靈氣,激動地手有些發(fā)抖。
“這些東西,你都是從哪里弄來的?”
江言鹿編了一個善意的謊言:“我前幾日下山,碰巧遇到一個缺靈石的男修,從他手中買來的?!?p> “之前印征長老幫我檢查背誦了那么多的宗規(guī),辛苦您了,這是送給您的謝禮?!?p> 這禮物于印征長老而言,太過貴重。
他連忙去掏芥子袋:“多少靈石,我還給你。”
“不用,”江言鹿拒絕道,“當(dāng)時那人急著要靈石,便沒收我多少錢,或許他也不知這竟然是真正的靈山泉水。”
印征長老考慮頗多:“你手中有這么多靈山泉水的事,旁人不知道吧?”
江言鹿點頭:“嗯,我沒告訴任何人?!?p> 印征長老放寬心:“那便好,若是讓有心之人知道了,免不了要盯上你?!?p> 看著案幾上這幾瓶靈山泉水,印征長老心中一陣感激。
他沒想到,自己先前不過僅僅幫了江言鹿一個分內(nèi)之事的小忙。
對方便涌泉相報。
“你若是日后遇到麻煩,或者是有需要老頭子的地方,盡管開口!”
江言鹿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她彎唇一笑:“我還真有一個小小的請求?!?p> 印征長老聞言,眉毛一動:“盡管說。”
江言鹿:“我想在戒律堂擁有一件單獨的堂室,專門用來修煉。”
簡言之,她想在戒律堂辦一張年卡。
“在戒律堂修煉?”印征長老恍然大悟,他哈哈大笑,“難怪先前你多次違反宗規(guī),被罰進(jìn)戒律堂,原來是存了這種心思!”
果真是他看中的好弟子。
聰明伶俐又上進(jìn)努力。
竟然想到了這種修煉辦法!
江言鹿趁機(jī)道:“宗規(guī)中并沒有任何一條規(guī)定,我不能在戒律堂內(nèi)擁有一間專門修煉的堂室,您給我找一間閑置的,也不算違反宗規(guī),可以嗎?”
印征長老欣然同意:“自然可以!”
他從身后書架上給江言鹿拿了一張木質(zhì)罰牌。
“這間堂室一直被閑置著,沒有人去?!?p> “我會將這件事跟戒律堂的其他弟子言明,日后你想何時去就何時去,想在里面修煉多久就修煉多久?!?p> 江言鹿雙手接過:“謝謝印征長老?!?p> 印征長老向來嚴(yán)肅的一張臉上,布滿慈祥:“是我應(yīng)該感謝你?!?p> 當(dāng)日,江言鹿就去了戒律堂對應(yīng)堂室,閉關(guān)修煉。
同云卿比劍結(jié)束之后,她感悟頗多。
隱隱約約感覺自己摸到了金丹境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