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責任
姜安禾的目光落在姜臨身上,很淡的一個眼神,但是卻讓姜臨感覺有些不自在。
“哥哥,我倒是覺得,錢力清可能更喜歡他自己一個人用膳。”
姜臨聽見姜安禾這話,順著想了想,卻發(fā)現(xiàn)姜安禾說的似乎也沒有錯。
畢竟依照錢力清那愛吃的性子,沒有人和他搶吃的,他應(yīng)該更加高興。
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之前一直困在一個宅院里面,實在是讓他覺得有些無聊,所以就只能在這個方面小小的放肆一些。
不過秦氏與姜安禾他不敢動,至于趙欽向,他不覺得他真的能在趙欽向身上討到好處,哪怕只是用膳上,所以錢力清就是他最好的目標。
姜臨有些挫敗的收回目光,聳了聳肩。
“小妹說的也沒有錯?!?p> 他說了這一句后,就坐直了身子,安安靜靜的等待著膳食被人送上來。
姜安禾的目光在姜臨身上掃了一下,隨后收了回來。
她微微垂下眼簾,想著是不是要讓姜臨做些什么來打發(fā)一下時間。
在地動之前,雖然姜臨在尚書府不得重視,但是有秦氏在,姜臨還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入學(xué)、騎馬、郊游,甚至與身邊的一二好友去酒樓吃酒。不過地動之后,這些事情就被強制性的暫停了。
尤其是現(xiàn)在的暴雪,除了京城以及周圍的一些地方,其他都是被大雪覆蓋著,想要出游都沒有辦法。
“哥哥的好友呢?怎么都沒有聽哥哥提起過了?!?p> 姜臨聽見姜安禾這話,轉(zhuǎn)過身看向姜安禾。
他挑了挑眉:“小妹對哥哥的好友感興趣?”
“我只是覺得哥哥該出去交往一下了,不要一直待在宅子里?!碑吘菇R之前從來就不是一個能安分待在家里的人。
姜臨抬起手,揉了揉姜安禾的頭。
“小妹不必擔心,我自有打算?!?p> 以往他不愿待在家里,只是因為之前那個并不是他的家而已,也就有待在秦氏的身邊才能讓他安定下來。
但是他現(xiàn)在這個年紀,可不能一直同秦氏待在一起。
現(xiàn)在離開了那個地方,他身邊又有秦氏與姜安禾,姜臨自然是不愿意離開這個家的。
更何況……那些好友,也不過是狐朋狗友罷了,地動暴雨之后倒是試圖聯(lián)系過他,但是都是為了讓他借一些銀錢使使。
他可不是笨蛋,怎么可能將銀錢借給那些不知道還會不會還的狐朋狗友。
當然,這些事情,姜安禾就不必知道了。
姜安禾見姜臨不愿多說,也就不再多問,她相信姜臨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用完晚膳后,春白跟著姜安禾離開。秦氏瞥了一眼兩人的身影,也沒有多說什么,將注意力又放在了安夏的身上。
“小姐,不知此次挑選的下人,小姐可還滿意?”關(guān)上房門后,春白就對著姜安禾問道。
姜安禾回想了一下,她今日在院子和大廳里見到的那幾個人。
雖然只是粗粗見過一面,但是她上一世見過不少的人。雖然說看人不算是百分之百,但也是大差不離的。
被春白與安夏帶進來的人,都還算是些勤快老實的人,并沒有太大的問題。
而且那些人的手腳很是麻利,她并沒有拒絕的理由。
“自然是可以的,春白姑姑?!苯埠绦χ鴮Υ喊渍f。
確認姜安禾話沒有不滿的意思后,春白才有些放松的笑了起來。
“那小姐可要在身邊留下一個貼身丫鬟?”雖然知道姜安禾身上可能藏著什么秘密,但是這種問題,也是她需要考慮的,至于主子答不答應(yīng),那就是主子的事情了。
“不必了,我自己一個人更好一些?!苯埠毯敛华q豫道。
春白也沒有繼續(xù)說這些事情,她和姜安禾大致描述了一下今日進來的人,就主動離開了姜安禾的房間,回到了秦氏的身邊。
說到底,春白與安夏也只是秦氏的貼身婢女。更何況,姜安禾如今也不需要有人跟在身邊。
之后的姜家因為江南來人而變得熱烈的氣憤變得平淡下來,如以往的情況差不多。
不過秦氏身邊就算跟著了春白與安夏,也沒有將錢力清調(diào)走,還是讓他留在了身邊偶然讓他跑個腿什么。
在和春白說好的日子,姜安禾趁著夜色打開了房門。
就算是披著大氅,里面也穿了不少能夠保暖的衣裳,但是在出來的那一瞬間,姜安禾還是打了個寒顫。
今日的雪似乎格外的大,冷風之中夾著雪花,打在臉上有些生疼。
姜安禾想,她下次再晚上出去的話,是不是應(yīng)該找個什么東西將臉遮掩一下比較好。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刻意的腳步聲,似乎就是為了提醒她。
姜安禾回過神,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隨后,她就看見了同樣披著大氅的姜臨。
“哥,這么晚了你還沒有休息?”
姜臨雙手環(huán)抱著胸,聽見姜安禾這話,對著姜安禾挑了挑眉。
“你這么晚了都還沒有休息,我自然也不會休息。下著這么大的雪,你打算如何過去,就這樣走過去?”
姜安禾沉默了一瞬,畢竟她就是打算這樣走過去的。
她對于自己的還是了解的,這種惡劣的天氣而且是在夜晚,她可是不敢騎馬的。
“這雪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積累到了腳踝了,等你回來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還是讓我?guī)闳グ?!可不能讓你出去一趟就得了風寒?!?p> “哥!你……”
姜安禾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姜臨直接打斷。
“小妹,我知道你身上有秘密,哥哥不會多問。但是哥哥也不會看著你獨自一個人行動,還是在可能傷害自己的情況下。”
其實之前姜安禾和春白說的時候,他就在附近,自然也明白姜安禾的打算。
他之前一直沒有同姜安禾說,就是擔心姜安禾不愿意他參與進去。
所以,他就只能在這個夜晚來守著姜安禾了。如果沒有守到,那他就原路返回;如果守到了,他也不會獨自看著姜安禾離開。
對于他來說,姜安禾是他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