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劍飛行!酷!
何磬被那一下惡心到了,盯著男子的眼神中涌上了幾分殺意,黃陵整個人被他壓制在地上動彈不得,被那樣的眼神看著,一時之間竟是忘記了動用靈力。
他們這邊的動靜不小,四周很多人都看了過來,目光各異,其中就有魏青書。
看到黃陵被那個廢物輕松壓制住的模樣,他就想到了那日青云會上的自己,心下頓時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惡意,眼神也變得興奮了起來。
黃陵可不是當(dāng)日靈力耗盡的他,這個廢物今日要倒大霉了。
“發(fā)什么愣呢?繼續(xù)。”
站在他對面給他喂招的風(fēng)薇見他竟然走神,隨即不滿地皺起了眉頭。
魏青書這才回神,朝著女子歉意一笑,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溫聲道了一聲“抱歉師姐”,然后繼續(xù)同女子對練。
見他這般姿態(tài),風(fēng)薇雖心下不耐,卻也沒說什么。畢竟師尊有交代她要好好教導(dǎo)這位天才師弟。
連城也看到了,冷著一張俊臉走了過去,一手抓白衣少年的手臂,一手摁下紫衣少年結(jié)印的手,強制將兩人分開。
“你二人怎么回事?不知道在早課期間無故斗毆是要被處罰的嗎?”
“師兄……”
黃陵臉色青白地看向?qū)γ娴陌滓律倌辏灰娔请p明亮澄澈的墨眸中只有平靜,哪里還有方才半分狠厲之色。
是他剛剛看錯了嗎?也是……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被景寒君保護得滴水不漏,連惡人都沒見過幾個,怎么可能會擁有那樣的眼神。
“沒有……師兄誤會了,我和何師兄鬧著玩呢!哈哈……”
“真的嗎?”
連城不信,懷疑地看向了另一邊的白衣少年,想知道他怎么說。
何磬此刻的心情非常惡劣,連帶著看連城也不順眼,冷著臉從對方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臂,便準(zhǔn)備離開。
“發(fā)生了何事?”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輕柔卻極具壓迫性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道清冷孤傲的身影從天而降,白衣勝雪,青絲如墨。
“師尊!”
何磬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想都沒想便伸出手攥住了女子的廣袖,后者淡淡地瞥了一眼他的手,神情沒有任何不悅。
“景寒君!”
“弟子見過景寒君!”
在場眾人紛紛停下練劍,向女子行禮,后者神色淡漠地掃過,淡聲說了一句“不必多禮?!?p> 戚折辛將目光投向連城身邊的黃陵,直到把對方看得臉色發(fā)白,才又看向身旁的徒弟,認真詢問道:“他剛剛欺負你了?”
黃陵都快哭了,景寒君您再護短也不能睜眼說瞎話??!我這都快被揍廢了,誰欺負誰?。?p> 何磬也沒想到女子一開口竟是問了這么一句,心下頓時暖了一片,轉(zhuǎn)頭看了黃陵一眼,其中的警示意味只有二人能看得懂。
“沒有,師弟同我鬧著玩呢。”
少年的笑容毫無陰霾,就像一輪溫暖的太陽,只看著便令人心情舒暢。
“師尊,我餓了,咱們回去吧?!?p> 戚折辛不疑有他,點點頭,隨后兩人并肩離開了尚青堂。
連城看著那兩人離去的身影,眼神若有所思。自從青云會之后,小師叔對君謙似乎上心了不少,總感覺小師叔和以前不太一樣。
一旁的黃陵也朝那個方向看去,輕輕瞇起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唇角勾起一個惡劣至極的笑容。
這位何師兄還真的是,和傳聞中的那個廢物沒有半分相同之處啊。
出了尚青堂,朝著寒云峰的方向走去。
何磬想到剛才黃陵抱上來的那一下,還是覺得有些惡寒,忍不住在心里問道:“0213,我能殺黃陵嗎?”
那次對話之后,0213和他說話的時候明顯拘束了不少,何磬也投桃報李,沒有再喊過它凱蒂或者智障。
【不能哦!宿主不可以殺掉自己的攻略任務(wù),而且黃陵的修為在宿主之上,您目前并沒有能力殺死他?!?p> 技不如人,不認命不行啊。
今天早上的心法課上,他又嘗試了一次運行小周天,還是跟以前一樣,行到一半就覺得手腳冰涼,氣都喘不過來,也不知道原身一開始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0213疑惑地問道:【可是宿主,您不是還從那本《修仙入門秘籍》里學(xué)了幾個小法術(shù)嗎?這樣看來,您的靈力是沒有問題的呀!】
修煉和學(xué)習(xí)咒術(shù)是兩碼事。
如果連修煉最基本的小周天都做不到,那他這輩子能學(xué)的也就是那些上不了臺面的小法術(shù)了。
“何磬。”
“嗯?師尊喚我?”
戚折辛發(fā)現(xiàn)自家徒弟這段時間經(jīng)常走神,她都喚他好幾聲了。
她抬起雙指召出寒衣劍,足尖輕點,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上面,而后朝著少年伸出一只手,聲線清冷平淡:“上來,我們御劍回去?!?p> “好!”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緊緊握住了那只纖細白皙的手掌。
上次御劍的時候何磬被抱在懷里,只聽到了呼嘯的風(fēng)聲,而這一次他站在劍上,能看到整個寒云峰的景色。
御劍飛行,這也太酷了!
少年看起來很是興奮,一直在激動地左顧右盼,戚折辛站在后面看著,心下莫名涌起了一種奇異的成就感,原來徒弟真的會喜歡這個。
“怎么樣主人!寒衣說的沒錯吧?小孩子哪有不喜歡飛的!咱們小君謙才十八歲呢!”
寒衣在她的靈識中激動得轉(zhuǎn)圈圈,無比自豪地邀功道。
“你說的對?!?p> 重活一世的景寒君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地哄徒弟,效果異常好。
徒弟被欺負了不開心,哄哄就好了。
回到那間小院之后,戚折辛直接進了小廚房,旁邊坐著默默欣賞的何磬。
“昨日可有練習(xí)劍法?”
“回師尊,弟子昨日練了三個時辰,已經(jīng)將前兩式學(xué)完了。”少年認真地回答道。
戚折辛點點頭,探手為少年夾了一塊鮮嫩多汁的豆腐放在碗里,又問道:“心法如何?還是同以前一樣嗎?”
“是,弟子愚鈍……一直都無法突破凝靈二階。”
少年似乎是有些羞愧,一直埋著頭,露給她一個黑乎乎的發(fā)頂,放在桌上的左手手指不安地蜷縮著,食指上戴著那枚她送的儲物戒。
戚折辛收回目光,聲音平靜:“不必胡思亂想,你一點都不愚鈍,吃飯吧?!?p> “是。”
隨后,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小廚房里只能聽到輕微的碗碟碰撞的聲音。
午飯過后,戚折辛跟著何磬進了他的房間,她讓少年坐在床上,自己則拎了把椅子坐在床邊。
“你平日里是如何修煉心法的?為師看看。”
何磬點點頭,隨即挺直腰背,修長的雙腿盤在一起,雙手攏在小腹前,凝神靜氣,努力將丹田中僅有的一點兒靈力聚在雙掌之間,然后讓它們進入靈脈,行走于周身。
如同以往的每一次,靈力自下丹田始,逆督脈而上,經(jīng)尾閭、夾脊而上,卻始終無法到達上丹田,像是動力不足,又像是經(jīng)脈不通,越是往上走越感覺不到靈力的存在,整個身體空蕩得厲害,像是死了一樣。
“何磬,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