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人上人
小二也知道這種事,所以表情才不好看,但是對方的權(quán)勢又讓小二不敢拒絕。
但是蘇安然是誰啊,社會主義接班人呢。
你拿錢砸我,我當(dāng)然笑著收下順便說一句感謝啊。
蘇安然接過錢袋子,還貼心的從里面掏了一顆金裸子給小二。
順便安慰他,“咱們做什么都別跟錢過不去。”
小二這下看蘇安然的眼光更復(fù)雜了,不知道該如何說好。
他在水云間工作這么多年,就沒遇見過這樣的客人。來水云間的都是有錢,還自詡文人風(fēng)骨,對錢財這種事向來是退避三舍。
生怕錢財染了自己的風(fēng)骨。
更何況是雅間的人。
雅間的人更是貴人,人上人。
剛剛隔壁的貴人拿錢袋子的時候,他不想接卻又不得不接,畢竟那貴人他得罪不起。
硬著頭皮拿來,已經(jīng)做好要被臭罵甚至打一頓的準(zhǔn)備了,結(jié)果眼前這位開開心心收下了。
不僅收下了還給了他一顆金裸子。
這顆金裸子可是他半年的工錢。
他傾佩的看了一眼蘇安然,隨后告退。
蘇安然當(dāng)然知道他的想法,但是她沒辦法去改變這個時代的人的想法。
士農(nóng)工商,階級劃分,在古代,比書里寫得還嚴(yán)重。
不改變,做自己就好。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要把詩作好。
蘇安然選擇跟隔壁換是有原因的,她在現(xiàn)代也就一個普普通通985大學(xué)生,作詩肯定拼不過古代這些三歲學(xué)詩的。
但是她有外掛啊,高考必背詩篇里,總有一篇合適的。要說看到云之前,她還在腦袋里背誦高考古詩詞,那聽到隔壁的人之后,她腦袋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蘇軾的身影以及他的《臺頭寺步月》了。
感謝蘇軾,雖然不知道這個時空有沒有你,但是我回頭肯定去雞鳴寺給你點個長明燈。
蘇安然刷刷幾筆寫下來,夏涵和冬兒看不懂,拼命鼓掌,倒是蘇途,眉頭皺成一坨。
這字,太難看了。
不敢相信,蘇安然這么漂亮的人,寫得字這么難看。
字如其人,真的大錯特錯。
蘇途又仔細(xì)讀了詩,眼神瞬間變得傾佩起來,這首詩,寫得太好了。
筆落驚風(fēng)雨,詩成泣鬼神。
巧奪天工,渾然天成。
“我來為你謄寫一遍吧?”蘇途小聲提議。
蘇安然眼前一亮,“你還識字?”
“師父教過。”
蘇安然不由得對蘇途的師父好奇起來了,能文能武,卻又不給蘇途起名字。
這人,是怎樣的境界?
“你來你來?!碧K安然也知道自己字丑。
段云燁曾說她的字,形如雞爪,狀如鬼爬。
她也試圖練習(xí)過,但是毛筆字太難了,太難了。
要知道她的硬筆書法是很能打的,可是這毛筆從小就不行。
蘇安然沒想到蘇途的毛筆字非常好看,是一手非常漂亮的拈花小楷。
“你師父是個女的?”蘇安然有些驚訝。
蘇途愣了一下,點頭,“是的?!?p> 這下蘇安然更好奇,女的!武功高強,字好。
這是什么行俠仗義的江湖女俠故事?。?p> 寫好后只要把燈籠掛出去,小二很快便會上樓來把詩拿下去。
蘇安然還在好奇蘇途的師父,現(xiàn)在夏涵和冬兒也對蘇途師父好奇了,都在追問蘇途,他的師父到底長什么樣。
“我不知道。”說了這句,蘇途便悶聲不再說話。
任由夏涵和冬兒催促,他都不理會。
突然樓下爆發(fā)出一陣驚呼,今晚的雅間窗戶都是打開的,蘇安然趕緊湊到窗戶邊,發(fā)現(xiàn)一堆人圍著。
“小哥,怎么回事?”蘇安然問相熟的小二。
接著,小二便道,“是她,就是她。”
蘇安然一臉懵,便聽到有人說,“大才,大才,大才啊!”
“沒想到才子竟然如此年輕?!?p> “大才!”
“什么鬼?”蘇安然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小二笑道,“恭喜公子,詩會奪魁?!?p> 蘇安然是男裝打扮,三教九流能很快認(rèn)出來她是女人,但是在座的都是書生,文化人。再加上夜晚燈光昏暗,她又是趴在窗戶邊,還真沒幾個人看出來她是女的。
“誰奪魁了?”隔壁窗戶也探出來一個腦袋,蘇安然望過去,兩人對視。
那人約莫十四五歲,滿臉少年氣,看向蘇安然時,眼里全是不屑。
“掛榜吧,讓大家都看看?!鄙倌炅钕拢渌瞬桓业÷s緊掛榜。
掛榜是水云間詩會的一個傳統(tǒng),便是每次詩會的魁首,不僅會得千金,他的詩,還會掛在水云間,隨時可看。
之前蘇安然一直以為那些詩是司徒專門請書法家寫得,沒想到居然是詩會作的。
這司徒,還真是有商業(yè)頭腦。
詩會當(dāng)天掛榜的詩,還會被謄寫幾十遍,分給參加詩會的人。
蘇安然自己也拿到一份,你別說,還真別說。
從這個角度去看這首詩,寫得更好了。
樓下有人高聲朗誦,
“風(fēng)吹河漢掃微云,步屟中庭月趁人。
浥浥爐香初泛夜,離離花影欲搖春。
遙知金闕同清景,想見氈車碾暗塵。
回首舊游真是夢,一簪華發(fā)岸綸巾?!?p> “好詩,好詩??!”
“小二,可否見一見這位才子?”已經(jīng)有人在問了。
蘇安然本就是抄了蘇軾的詩,怎么好意思再去領(lǐng)這些贊賞,無論誰來,都拒絕接見。
除了隔壁的少年。
隔壁的少年真不是蘇安然想見,而且不得不見。
他直接沖過來,見到蘇安然便道,“那首《雞鳴寺步月得人字》是你作的?”
蘇安然覺得這半大小孩真沒禮貌,不想理會。
結(jié)果小孩的仆人急了,“大膽,十皇子跟你說話,你居然不理?!?p> “是我做的又如何?你是十皇子又如何?我應(yīng)該跪下來嗎?還是你要對我做什么?”蘇安然覺得自己按輩分,還是他的嫂子,一個小孩子,憑什么這么傲?
“大膽,來人!”仆人見蘇安然這么沒禮貌,便準(zhǔn)備搖人。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十皇子一拍仆人的腦袋,“我看你才是大膽,你算什么東西?居然這么對先生。”
“先生,學(xué)生段金陵,仰慕先生才華,特來拜訪,望先生指點一二?!倍谓鹆陸B(tài)度十分好,倒是讓蘇安然有氣沒處放。
其實這個段金陵呢,蘇安然是聽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