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不屬于這里
宋太尉連露驚色,可在祝清稚的眼里卻將他眼底里的涼薄看得一清二楚。
原景策都被嚇得站在原地無法動彈,指著這堆東西,“這祝清溫豈敢這樣做!殘害這些年輕女子,他毫無人性,實在該斬!”
宋太尉看向祝清稚,“翊王妃,這是你親兄長,你怎會做到如此果斷?還是當真對你兄長恨之入骨?”
“敢問會有兄長毒殺妹妹嗎?又敢問太尉若是有兄長這樣的兒子,奸殺女子,將她們關(guān)在像地牢一樣永不見光的日子里,一點點折磨她們,不像人一般的對待,試問,這樣的人,如何不做到果斷?”
“他若是有一點良知,就不會有密室的存在,可知那下面的血跡斑斑,誰都不知道她們臨死前的絕望與痛苦,他在船上殺掉一條無辜的性命,又將她拋入海底,我又怎知這是我多年的親哥哥所做出來的畜道之事!”
祝清稚幾乎怒吼,宋太尉卻依舊眉眼平淡,他低著頭品茶,看不出他臉上任何情緒變化。
他沉穩(wěn)道:“即使如此,那也是你兄長?!?p> “太尉是覺得,該是如何處置?”祝清稚不在繼續(xù)說,而是將這個處置機會給了他。
太尉溫和一笑,“祝清溫也算是為我們京都付出過的人,此等事情定不能原諒,可現(xiàn)在也不能處置,此時暫且擱置,過兩日便處決!”
話是如此,祝清稚點頭附和,“那既然這樣,就按太尉的來?!?p> 太尉沒想過祝清稚如此之好說話,他對此人的心機更加防護,便以朝中還有要事的借口就離開了。
祝清稚的表情都在忍耐,原景策也不愿意是這樣的結(jié)果,可他也只好賠著笑臉先送太尉離開。
樓聽雨見他們都走后,生氣的直跺腳,就差沒砸東西,“太過分了!這樣的人豈能留著?他們是沒見到那個密室的場面有多令人惡心!清稚,你怎么能答應(yīng)?”
祝清稚的臉上仿佛蓋了一層寒霜,很快她恢復(fù)笑意,“那又如何?我又能如何?他是太尉,擁有高高在上的權(quán)利,我豈敢不從?官府又豈敢不從?”
樓聽雨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事情,幾乎整個眼睛里都充滿著怒氣:“可太尉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這個時候來,明明可是處決他!”
祝清稚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層自己的想法。
所有的事情她全然已知,這個畜生無時無刻在莊家村都殺著人!他到處拋尸來掩蓋自己的罪行,這樣的人,她怎么可能會這么輕易放過他。
忽然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看向旁邊氣憤憤的樓聽雨,“無妨,該死的人自然會死?!?p> *
劉老婦身體好轉(zhuǎn),得知女兒兇手已找到,她接連好幾天都是淚水洗面,又清楚女兒被殺的過程的時,幾乎整個人又要再一次的暈厥過去。
整個京都都突然得知祝清溫的人品所有惡事,一時之間誰不知道是誰傳的,只知道這事已經(jīng)傳到了皇上太后耳朵里,眾人都要求快快斬殺。
可就當官差進牢房正要將祝清溫處決時,卻被眼前一幕所震到。
祝清溫自刎了!
旁邊是他留下的認罪書,死之前他閉著眼睛看似安詳。
所有百姓認為他死的過于簡單,有些人表面光鮮亮麗,可背后卻做著豬狗不如的事情。
沒有人覺得他的死是意外,也無人得知還在前幾日在牢房吶喊自己冤枉的祝清溫。
竟會自行了斷,也無人看到他死之前手指被人割掉了一只。
這事漸漸傳到了祝清稚的耳朵里。
冬眠只覺得爽快,“太好了!他總算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還自行了斷,可惜的就是他死了也不值,沒讓他受到痛苦不堪的折磨!”
祝清稚則在一旁吃著剛剛做好的果子,臉上平淡無奇,“他死了又怎么樣,那些女子再也活不過來了?!?p> “起碼他到了陰曹地府,那些女子會一個個找他報仇?!边@話出自站在她旁邊的顧長辭。
祝清稚淺笑,“殿下,吃果子嗎?”
見眼前女子情緒無任何變化,他內(nèi)心開始不得不的懷疑,“死的是你哥哥,你怎無半點傷心難過?”
祝清稚一點點扒開那點果子,露出它們的果肉隨后捏在手中,苦笑道:“是我兄長,也是我親哥哥,可那些女子也是無辜的,他做了這等錯事,就該死。”
“殿下,你說是不是呢?”女子抬頭看向他,臉上帶著稚氣的笑容,看上去單純美好。
顧長辭用手摸了摸她的頭,“你說是便是吧?!?p> 只有冬眠滿意的看著這對新婚夫婦:殿下和王妃可真的是越來越恩愛了呀!
所有事情都告了一段落,無論是突然出現(xiàn)的醉漢,還是劉老婦家里的血跡,還是故意丟下的手牌,還是那日夜晚見到的奇怪的人,都是祝清溫想殺人滅口只不過被自己見到罷了。
所有事情的答案全都水落石出,劉老婦也留在了祝清稚的商鋪。
只是經(jīng)歷此事后,祝清稚更加篤定女子必須自強自立,必須保護自我才不能讓男子有機可乘。
而那些被拋在不知道哪個地方的女尸,也全部被找到,所有家人都找到了女兒,莊家村也恢復(fù)了平日的樣子。
再也不是到了晚上寂靜的村莊了。
祝清稚站在庭院里,感受著即將來臨的冬日,她總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被困在這府中。
她對冬眠說:“我想離開翊王府了。”
“王妃為何要離開?”
風吹起了她的發(fā)絲,冬眠看不清王妃臉上的表情,只知道此刻的她說的不是玩笑話。
“我,不是一個該留在府中的小娘子,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p> 冬眠不解:“可殿下從未限制過您什么呀?!?p> “冬眠,不是他限不限制我的問題,是我想要自己創(chuàng)造屬于我自己的東西,我不想每日被困在這個府中,我不屬于這里。”
冬眠明白了她的意思,“王妃,你要走,便帶奴婢一起走吧,你身邊總要多個人照顧?!?p> 祝清稚看著她笑了笑,“會不會麻煩你呀?”
冬眠嗤笑,“您看您說的什么話呀!”
“王妃這是要去哪里?”
一陣溫潤的聲音響起,顧長辭挑眉看著她。
“我想回商鋪,如今事情都已經(jīng)解決了,我也該回那里了,本來我也離開府了,當初也只是為了…”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小到她自己都聽不見,小到她說不下去。
顧長辭怎會不明白她的意思,他只是不知自己這一刻倒不希望她離開,可又沒有理由讓她留下來。
見兩人都不說話,冬眠反而忍不住了:“王妃,殿下,你們還是夫妻呢,王妃你搬出去了讓人看見了多不好,你們又沒有和離。“
和離?祝清稚自己都傻眼了。
她可從沒有沒有想過這個事情。
“無妨,你想去便去,想回府就回府,無論何時一直恭候你回來?!?p> 祝清稚聽這話倒是有些意思,她打趣道:“殿下這是要我一直做你的王妃嗎?殿下何時變的這么溫柔如水了?記得第一次殿下可是要殺我呢。”
“你我都已見過皇兄,你也入過門了,也陪你回府了,這一樁樁件件的發(fā)生,你當然是本王的王妃。”
話里有撩撥之意,祝清稚才不會受這個古人的誘惑,她是清醒的賺錢人。
“殿下,那我女子經(jīng)商若是在外讓您名聲不好怎么辦?”
只見男人嘴角掛起一抹笑,“本王的名聲何時好過?”
祝清稚仔細想來也是..他在外的名聲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冬眠!我們即刻出發(fā)!”
冬眠有些不情愿:“王妃,要不我們明日再走吧,奴婢雖然愿意,但是終究是有好多東西需要收拾的呀!”
“收拾什么呀!我那里什么都有,全新的,包你滿意!”
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