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我正在醫(yī)館內(nèi)閑得無聊,卻沒料到虞落衡健步如飛的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
他面色凝重,幾縷碎發(fā)散落在臉側(cè),他望著我的瑞鳳眼中盡是焦急。他喘著粗氣說:“槿安被抓了?!?p> 我從交椅上猛的站起來,焦慮的問道:“是誰抓了他?”
“玄通觀的幾個道士?!?p> 我的心都提了起來,垂下眼膽戰(zhàn)心驚的喃喃道:“他怎么會遇到他們?他平日都很警覺的?!?p> 虞落衡雙手緊握成拳,懊惱的說:“都是我不好,我該攔著他不去梁園的?!?p> “你們?nèi)チ簣@了!”
我后悔得想扇自己幾耳光。我為什么要跟那個道士提起梁園?我為什么要心生不忍?我為什么要理會他?
可如今后悔已經(jīng)晚了,最重要的是要把槿安救出來。我沒了遇之,不能再沒有槿安了。
我往門外走去,虞落衡卻伸手攔住了我。
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我和槿安的真實身份,他目光沉沉的看著我說:“你去哪兒?我和你一起去。”
“想必你也知道,你和我們不一樣。你幫不了我們,所以也不要摻和進我們的事來。你的腿突然好了,就不要到處亂跑惹人懷疑了?!?p> 我說完提著白色的裙擺大步往街上跑去。
我去找了趙從約,他和玄通觀觀主善知是忘年之交,常在一起促膝長談,他也能去到別人去不了的地方。
我沒跟他多說什么,只求他帶我去玄通觀關(guān)押妖邪的地方。他也沒多問,便帶著我進了玄通觀后院。他去尋善知攀談,我則借機溜開,依他所說的找到了除惡塔。
塔門沒有落鎖,我一推便開了。塔內(nèi)燈火通明,張貼著各種符咒,設(shè)置著各種禁制。
槿安就在這些符咒和禁制中間,他已經(jīng)化為狐身,痛苦不堪的躺在那里。
我急忙跑過去抱起他來,這毛茸茸的感覺陌生又熟悉,我看著他身上的傷痕、白毛上的血跡幾乎落下淚來。
我吸了吸鼻子說:“槿安,我來了?!?p> 槿安無力的睜開眼,痛苦的問道:“阿難,你怎么來了?”
我護著它邊往塔外走去,邊說:“我不來救你,誰來救你?看你以后還敢不敢不回家?”
每穿過一道禁制,槿安便痛哼一聲,可他仍回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p> 我們終于走出了塔,我抱著槿安大步往回跑去,可沒跑多久便撞上了察覺到動靜趕來的道士。
我急忙轉(zhuǎn)身往遠處的高墻跑去,我知道我是逃不掉了,我跑到墻邊拍了拍槿安說:“快跑,不要管我?!闭f著便將它拋出墻外。
那些道士已經(jīng)趕了過來,好在他們不是修為高深的,還不會飛檐走壁,槿安也因此逃過一劫。
兩個道士將我抓住,押到了那叫善知的老道士面前。
趙從約就在善知身旁,他見狀急忙道:“道長,這是為何?”
那押著我的道士說:“這女人放跑了狐妖,她和孤妖是一伙的?!?p> 善知拿著一柄拂塵,他須發(fā)皆白,臉上布滿了皺紋,可精神卻極好,尤其是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能洞徹人心。
他看著我眉頭一皺,沉著臉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和那狐妖是什么關(guān)系?你可知那狐妖害死了我?guī)煾敌ǖ篱L?”
原來他是那玄通的徒弟,怪不得也拿著一柄拂塵。
我朝他冷冷的笑了笑,沒有回答他。
趙從約卻在這時候站出來替我說話,他說:“她就是個普通人,她什么都不知道,今日或許是誤會?!?p> “普通人可沒有她這么重的陰氣”,善知看向趙從約又說:“文禮,請回吧,不然莫怪貧道不講情面?!?p> 趙從約看向我,我朝他搖了搖頭說:“走吧。對不住,利用了你。”
他朝我安慰的笑了笑后離開了。我知道他不怪我,可我卻對他心有愧疚。
善知又盯著我看了許久,想來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便下令道:“將她押去除惡塔,塔門落金鎖。往后要嚴(yán)加巡防,不得放任何外人進后院?!?p> 聽了他的話,我心想,當(dāng)真是有錢,鎖都要用金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