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詩在門外等了好一會,景楚才從喬壬豐的府邸出來。
因為院子里著了火,他擔心會蔓延開來,便不等巡防的人到,先自己帶兵滅起了火。
“大哥,等久了吧?!?p> 宋詩詩看著景楚臉上還有煙灰,竟突然伸手想幫他擦掉,只是手抬到一半,終究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這臉可夠臟的?!?p> 景楚也不在意,若有所思的說道:“大哥,你是四海會的人,這個事情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特別是你還在天機府當差,實在是太危險了?!?p> 宋詩詩何嘗不知,只是她現(xiàn)在的宿主就是這么一個復雜的身份。
但她還是很感謝景楚能這么為她著想。
石頭從遠處跑來,身邊還有一個臉熟的人,是那天的巡使大人。
“景小將軍?!?p> 巡使大人在上次百花閣的事情之后,就對景楚很是‘敬重’,哪怕自己的年紀都可以做他的父親。
景楚頂著一張大花臉說道:“巡使大人,這邊是四海會香主的老巢,我已經(jīng)帶兵清繳了,抓到的人,我會幫你押送到巡房?!?p> 他緩了緩看著背后不斷地黑煙冒出,因為火滅的及時,說不定可以找到什么遺留的蛛絲馬跡。
景楚將這話又說了一遍給了巡使大人,并告訴他注意多帶點人手,或者需不需要自己留幾個親兵,以防四海會的人重返。
巡使大人聽著景楚的話,邏輯縝密,而且接人待物也不似其他王公貴子般傲慢無禮,心中對他的敬重更甚。
他也十分承情的留下了景楚的親兵。
畢竟景楚的親兵,總是比巡防的人強太多,同時想著萬一真的找到了四海會的東西,可以第一時間告訴景楚。
接待完這些的景楚,讓石頭帶著其余的親兵回府,而他自己決定繼續(xù)跟著宋詩詩。
天色已是薄暮,夕暉晚照。
宋詩詩說什么也該回家,看看牛仙珍了。
無論是因為現(xiàn)在文大郎的身份,還是因為紅袖說過晚點會來找她。
“大哥,我們一起吃個晚飯吧?”
景楚笑的好看,明顯一副不想走的樣子。
“景楚,吃完飯你不會還想跟我回家不成?”
宋詩詩無奈的調侃道。
她忽然想起景老太君對他管教很嚴的樣子,補充道:“景老太君,不管你了嗎?”
宋詩詩一提到景老太君,景楚還是肩膀微微的聳動了一下。
“那大哥你住哪,我好找你?!?p> 景楚一臉你不說,我不走的表情。
奈何宋詩詩真的說不出,自己住在哪里,她現(xiàn)在哪個街那條巷子,還沒搞清楚。
“你有紙筆嗎?”
宋詩詩說道。
景楚看了看前方有個酒館,指了指說道:“問掌柜借一下,順便一起吃個晚飯,我還有事和你說?!?p> 宋詩詩只好跟著他去了酒館。
“兩位客官吃點什么,還是喝點什么?”
景楚讓宋詩詩點吃什么,她隨便點了兩個菜。
看著景楚問掌柜的要了紙筆回來,宋詩詩接過開始提筆作畫。
“大哥你是要干什么?”
宋詩詩按照回憶從天機府開始,沿路畫的仔細一直到她家,還特地標注出了家中有一棵老槐樹。
不一會兒,菜上齊了,宋詩詩也畫好了。
“這樣你清楚了吧?!?p> 宋詩詩將畫給了景楚,看了眼菜說道:“這頓你請哈?!?p> 她看景楚將畫小心的折好,放進了懷里,竟覺得自己有種被珍視的錯覺。
宋詩詩想著現(xiàn)在自己可是個男人,景楚應該只是怕畫被菜油弄臟吧......
“大哥,你的葫蘆還要不要?”
景楚往懷里放畫時,摸到了宋詩詩的葫蘆吊墜,但他并沒有掏出來。
之前在四海會被綁著時,聽宋詩詩欲言又止的提到葫蘆時,他就有感覺這個不是一般的吊墜。
景楚看著低頭吃飯的宋詩詩,其實很想知道她今日是如何脫困的,和這葫蘆吊墜又有何用。
但景楚看宋詩詩的樣子,就知道她現(xiàn)在不想說這些,自己也就沒有追問。
兩人接下來沉默的吃完飯后,景楚付了錢,便分道揚鑣。
宋詩詩剛進家門,就看見牛仙珍從主屋沖了出來,手里還拿著掃把!
“文大郎,你還知道回來!”
牛仙珍又是一副要打要殺的兇樣,宋詩詩心想難道是自己去百花閣的事情被她發(fā)現(xiàn)了?
明明上次分開,牛仙珍還為自己纏紗布......
還沒等宋詩詩開口問明白呢,掃把已然飛了過來,可是另牛仙珍沒想到的是她竟然被制住了。
“文大郎,你給我松開!”
話說牛仙珍的力氣也不小,一牛之力的文大郎要想將她制服住,也是要費不少力氣。
宋詩詩現(xiàn)在是三牛之力,牛仙珍的力量在她面前已經(jīng)變得微不足道。
“松開可以,你不要再鬧了?!?p> 宋詩詩語氣溫和的說完,就把手放開了。
牛仙珍自知打不過她,但是她納悶怎么幾天沒見這個男人居然變得厲害了。
想到宋詩詩的變化,牛仙珍想起自己這兩天受的委屈。
“文大郎你個死鬼,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
牛仙珍哭的像一場大暴雨般,將這兩天景楚的人在街上攔她問東問西和家里被人翻亂的事情,一股腦子都說了出來。
宋詩詩看著牛仙珍哭的震天響,整個人身上的肉跟著一起劇烈地震動......
“大哥?”
宋詩詩聞言以為是景楚呢,趕緊回頭。
來人確是大柱,她不知為何竟有一絲的失落。
“大柱呀,你怎么來了。”
宋詩詩調整了心情后,說道。
大柱瞅了眼一旁正哭的兇猛地牛仙珍,并沒有走近的意思,而是向宋詩詩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宋詩詩看了看牛仙珍有些嚇人的樣子,便不再說什么,走去了大柱身邊。
“大哥,我和我媳婦聽到嫂子哭的這么大聲,以為是你出什么事了,就來看看?!?p> 宋詩詩:“......”
大柱繼續(xù)說道:“大哥你今天怎么沒去點卯呀,不過我?guī)湍銘读恕!?p> 宋詩詩聽到大柱這話,暫且理解了他以為自己出事了的原因......
是自己沒去點卯,再加上聽到牛仙珍哭的這么厲害。
宋詩詩:“謝謝你啊,大柱,幫我點了卯?!?p> 她還是很謝謝大柱幫自己點卯,但因為之前遴選時他說的一些話,也讓宋詩詩了解了大柱這人,是有所求才會幫自己做事的人。
不像景楚......
宋詩詩不知怎么自己又會想起景楚來。
“大哥,遴選你能不能幫我一下?”
果不然,大柱一臉有求的樣子說道。
宋詩詩并沒有一口應下,說會考慮一下。
大柱看著還在一直哭的牛仙珍就瘆得,不想多待一刻,聽到宋詩詩說會考慮,便拔腿就走。
宋詩詩看著走的飛快的大柱,也不覺得失落,畢竟自己早就猜到了。
她回頭看著哭的越來越大聲的牛仙珍,已經(jīng)引得街坊四鄰都在朝著她們家觀望。
以為她們家里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宋詩詩迫不得已將牛仙珍抱進了懷里。
她是文大郎,也是牛仙珍的老公......現(xiàn)在宋詩詩也是想不到什么快速安慰人的辦法。
牛仙珍頓時不哭了。
牛仙珍:???自己是被抱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