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偷懶的意思,主要她腦子比較亂,同樣沒想到妙招。
靠何寧月震懾確實可以壓住沈骨,但一時威風(fēng)會留下諸多隱患。她需要時刻維持好何寧月的關(guān)系,靠著何寧月去解決隱患。
無論是否有李爍這茬子事,她都不愿多利用何寧月,何寧月又不是傻子成天給她打工。
外加從情感上考慮,對方已然把她當(dāng)好朋友了,楊雨冉不想接觸中摻雜太多目的性。這樣哪怕最后彼此分道揚鑣,她起碼心里好受點。
抬眸發(fā)現(xiàn)赫謙杵在原地一動不動,雙唇抿成一條線,正用難受的神色表示愧疚。
“我自己安靜呆一會,你先下去吧?!睏钣耆皆俅蜗逻_驅(qū)逐令。
赫謙服從地點點頭,耷拉著肩頭走到門口,側(cè)頭偷瞥楊雨冉。
絕美臉上眉頭緊鎖,宛若讓層層愁云纏繞,強烈的自責(zé)從赫謙內(nèi)心噴涌而出。
他頓住步子,提起膽子問:“楊姐,我覺得范思睿處事經(jīng)驗比我豐富,我能找他商量商量嗎?”
“找他也行,如果你能放下仇恨,最好去問問上次陰你的人。當(dāng)然前提是,你有把握拿捏對方?!?p> 楊雨冉單手托腮,給出建議。話里指的是兩個人,范思睿和陳天麥。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楊姐?!焙罩t輕輕應(yīng)聲,六神無主地走出404辦公室。
望著大男生落寞的背影,楊雨冉知道赫謙誤會自己意思了,錯以為楊雨冉讓他去和陳天麥搞好關(guān)系。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赫謙和沈骨屬于兩個受害者,外加沈骨沒有利用過赫謙。
赫謙只要攻破內(nèi)心糾結(jié),主動低低頭不是難事??擅鎸o與他感情和價值雙重傷害的陳天麥,赫謙要真能低頭,那純粹沒骨氣了。
楊雨冉?jīng)]有多作解釋,她不希望赫謙性格從一個極端走向另個極端。她話里主謂關(guān)系說的很明白,如果赫謙聽話聽不全、看事看不清,也該多摔摔跟頭。在自家公司受難,好過出去讓人修理。
十點,404辦公室門讓人推開。
范思睿打頭進入,瞧見楊雨冉眼神不善,故作憨態(tài)的賠個不是,退出去重新進。
清脆敲門聲響起,范思睿禮貌性的詢問隨后而至:“美女姐姐,我?guī)е\囊妙計來給你排憂解難了。請問,我和小赫赫可以進來嗎?”
“進吧?!?p> 楊雨冉用簡單粗暴的兩字應(yīng)對油膩。
范思睿推開門,打頭來到她辦公桌前。
赫謙跟在范思睿身后,還有個長相乖巧的男孩子走在末端,是陳天麥。
陳天麥保持雙手垂在身側(cè),盯著腳尖前行。走著走著,一個不注意撞到停下的赫謙后背。
赫謙如同驅(qū)趕晦氣般抖抖身子,扭頭不客氣地訓(xùn)斥對方:“長眼睛出氣的啊。”
“對不起,赫隊長?!?p> 陳天麥匆忙往后倒退一步,顫聲認(rèn)錯。
“別喊我隊長!”
赫謙怒從心中起,熟悉的稱號輕易喚醒他大半年經(jīng)歷的屈辱記憶。
“是是是,對不起?!?p> 陳天麥比受驚的兔子更怯懦,不過他下意識掃視赫謙那一眼出賣了他真實內(nèi)心。赫謙注意力全集中在陳天麥畏懼行為上,或許沒注意到,倒讓始終觀察三人的楊雨冉瞧了去。
范思睿抬腕看眼百達翡麗SkyMoon,用勸導(dǎo)的角度來提醒赫謙:“馬上十點半了,別因小失大?!?p> “好的?!?p> 赫謙異常聽話,拽把陳天麥胳膊,把他推到楊雨冉眼前,命令道:“把你剛剛答應(yīng)我們的話再給楊姐轉(zhuǎn)述遍?!?p> “我知道了?!标愄禧溣每炜薜穆曊{(diào)說道:“范隊長讓我自己去坦白罪行?!?p> “罪行?你何來罪行???”
楊雨冉納悶反問,等了幾秒不見陳天麥回話,她小指輕輕撩起耳邊碎發(fā)挑到身后,苦口婆心的勸阻:“全公司人都知道你無辜,赫謙壞了你的好事,你沒必要替他承擔(dān)惡果?!?p> “別裝死!”赫謙瞪著陳天麥急躁催促。
“好的好的。”
陳天麥嘴上連連應(yīng)著,眸光則不住往范思睿那邊瞟,再次得到點頭,才娓娓承認(rèn)。
“我團里的小賀子可以證明,是我總給赫哥透露出我討厭沈骨那個老女人,還在去往酒店的路上給赫哥發(fā)求救信息。我當(dāng)時打算讓赫哥拍下我們茍且之事,我便能要挾老女人了,沒想到赫哥沒拍,他光砸開房間門拉我離開了。”
“奸臣?!睏钣耆降蜕仙w棺定論,把手機揣兜里,招呼赫謙:“走吧?!?p> “好的。”
赫謙死死拽住陳天麥,唯恐他逃跑般,快步跟上楊雨冉。
三人趕在堵車高峰前抵達新榆園,11點20坐在戶外雅座中,淡淡花香彌漫在四周,陽光透過郁郁蔥蔥的樹葉縫隙灑下斑駁光點。
照理說人身處在景色很美、空氣清新的環(huán)境中應(yīng)該心情極佳,但萬事存在特例,好比楊雨冉他們。各個餓著肚子空等到快一點不見沈骨蹤影,別說好心情了,連好精神都提不起來。
五月初的杭市中午比較燥熱,蟬呱噪地叫個不停。
楊雨冉拿出散粉,照著鏡子把多流汗的地方補補妝。望著鏡中的另個自己做疏導(dǎo)工作,在心里告訴自己‘對有怨氣的老女人多包容點’。
閑著無聊的功夫,楊雨冉問了問范思睿拿下陳天麥的過程。
赫謙回憶起解氣一幕,說得分外來勁:“范哥精準(zhǔn)抓住這人的敗壞品德出擊,看破陳天麥熬到年底不打算和公司續(xù)約了。范哥明確告訴他,以他的小透明熱度和23歲的年齡去別家公司,基本簽不了長期合同,臨時工待遇有時還比不過工地叔叔們?!?p> 楊雨冉有點疲乏,半倚在沙發(fā)中,淺笑問:“后面呢?”
慵懶嫵媚的人兒近在咫尺,赫謙看得有點失神,讓一問狼狽收回目光,結(jié)巴答道:“后面范哥拿我當(dāng)?shù)湫?,意思我都有希望重新被重視,只要陳天麥好好還原事情,別把臟水潑給公司影響公司名譽,他會替陳天麥申請新的培養(yǎng)計劃。”
“原來如此,范思睿挺適合當(dāng)隊長?!?p> 楊雨冉贊嘆道,有些話她沒說在明面上,忽悠人的切入點選得很好嘛。在資本操控的娛樂圈內(nèi),明星等于商品,有價值才有留下的必要,嘉德早放棄陳天麥了。
兩人全無避諱的聊天讓陳天麥特別尷尬,只有埋頭搓手指頭,以此掩飾自己的差情緒。
熬到下午三點,沈骨和其朋友總算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