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以父之名
厲子墨強硬的態(tài)度讓邊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他不想和厲子墨鬧得太僵,畢竟厲子墨背后代表的可是太后一派的利益。
沉了口氣,他又勸了一句:“子墨,聽為父的話。”
用父親的身份壓制,這是邊瀟覺得最合適的方法。
厲子墨欲言又止,想要說的話在口中被咽了回去——
兩人相差五歲,但“父親”這個身份卻能讓厲子墨啞口無言。
爹管兒子,他一個兒子能有什么法子反駁。
沉吟了一口氣,厲子墨的怒氣也平復了不少,喏喏地回了句:“亞父若是真的將兒臣視如己出,那就讓兒臣為母妃盡一盡小心吧!”
“既然是為父的兒,就要聽為父的話,怎么,子墨也想落個不孝的名聲?”邊瀟直起身子,雖然此時人在輪椅上,但氣勢卻不輸半分。
厲子墨品著邊瀟口中的這個“也”字,也不禁冷笑——
人人道攝政王為政清明,到朝廷之上卻都認為是攝政王謀害先帝,逼迫先帝立自己為攝政王,成了朝臣口中的“不孝子”。
搖了搖頭,厲子墨妥協(xié)了:“既然亞父如此說了,那兒臣自當聽亞父的。”
看樣子總算是將厲子墨給說通了,邊瀟松了口氣,一行人浩浩湯湯地回府,就等著晚上齊浩軒去將賀煙嫣從墳墓里接走帶去那里。
深夜,邊瀟在房間里眼看著時間已到,給了齊浩軒一個眼神,后者立刻心領神會地前往目的地。
等齊浩軒將賀煙嫣從棺材里取出來,正準備向里面放下一只蝴蝶來作為王妃轉(zhuǎn)世的預兆時,突然,一個黑影從身后襲來,結(jié)結(jié)實實給了他一腳。
抱著賀煙嫣連連后退了幾步,齊浩軒看著來人也穿著夜行衣,頭戴斗笠,根本瞧不著樣貌,以為是皇上的眼線。
齊浩軒不想和對方發(fā)生正面沖突,畢竟自己也蒙著面,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真實身份,那可就很尷尬了。
只不過,對方根本就沒有讓他走的意思,立刻就纏斗了起來。
賀煙嫣躺在地上,半夢半醒,耳邊只覺得傳來了拳腳的聲音,時不時還有一陣風略過面龐。
悄悄睜開一只眼睛,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她本以為是府里有人在切磋手腳,可沒想到睜眼看到的,卻是自己在深山野林之中,兩個黑衣人打了起來。
賀煙嫣被齊浩軒放在一顆樹下,那里倒是風刮不著,也挺安全。
她估摸了一下那兩個人和自己之間的距離,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來頭,但賀煙嫣也能察覺出來者不善,尤其是他們的拳腳功夫,有相似之處,但一個人拳拳逼命,一個人兵來將擋,難分伯仲,且都是行家。
勉強地撐著身體,她先向后爬了一段距離,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之后,立刻——
麻溜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賀煙嫣聽不到身后傳來的動靜時才逐漸停下腳步,看著四周陌生的環(huán)境,她倚著一棵樹坐了下來,而后細細盤算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今兒不過是吃了一頓飯,然后好像是噎著了,喘不上氣,怎么現(xiàn)在成了這般模樣?
她努力回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但自己的記憶只是停留至此。
踉蹌著想要朝王府走去,可身后很快就傳來了追逐的聲音。
“難道是那兩個人追上來了?”
因為并不了解來人的身份,賀煙嫣有了一個猜測,雖然和接近正確答案,但又偏得離譜——
難道是邊瀟以為我吃東西噎死了,然后將我下葬,結(jié)果被這兩個盜墓賊發(fā)現(xiàn),想要將我的尸首賣了去配陰親??
有些難以置信,但賀煙嫣覺得這好像是最符合真是情況的答案。
“不管怎么說,先得甩掉這兩個人……”
賀煙嫣拖著病腿在樹林里行走很不方便,而且眼下黑黢黢的一片,她根本不辨方向。
看著前方幽暗的樹林,她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以前每每遇到深淵,她的身邊總會陪著一個傅見禮。
可現(xiàn)在……
身后兩個人雖然在朝著自己的方向靠近,但兩個人又糾纏不休打個不停,這也給賀煙嫣爭取了不少時間,索性,她直接將身上的衣服撕下,綁在手上和腳上做成攀爬繩子,一蹦就爬了上去——
以前練過輕功,顯然懷了孕,身子自然笨重了些。但這并不是主要原因。
腿上的傷讓她沒有辦法隨意使用輕功,但之前傅見禮在教習自己練武的時候還好基本功過關,爬個樹對于她來說不在話下。
更何況有老天相助,不一會兒就下起了大雨,等兩人來到賀煙嫣的樹下時,周圍的足跡早就泥濘一片,根本無法分辨。
齊浩軒知道自己闖禍了,現(xiàn)下不能和這個人糾纏太長時間,得早些脫身,于是從袖兜中掏出迷魂散朝著對方的面門扔了過去,立刻全身而退。
火急火燎地回到王府,齊浩軒港一進門,邊瀟看著他的樣子,眉毛一皺:“出什么岔子了?”
齊浩軒喘著粗氣來到邊瀟的身邊,然后跪倒在地:“王,屬下有罪!”
眨巴著眼睛,邊瀟記得齊浩軒第一次跪地認錯的時候,是因為他的一時疏忽,結(jié)果導致自己必須背起暗害厲將軍的名號,現(xiàn)在看著他這一跪,邊瀟感覺自己受用不起。
瞇著眼睛,邊瀟猜測:“玉佩不見了?”
當聽到邊瀟的話,齊浩軒這才慌慌張張想要從胸口將玉佩掏出來,而這個時候卻發(fā)現(xiàn)——
玉佩也不見了!
整個人都愣在原地,齊浩軒重重地咽了口唾沫,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王……臣下……臣下該死……”
看著齊浩軒如此緊張,邊瀟愣了一下,他滑著輪椅靠近,然后俯下身子,用手指勾起男人的下巴:“玉佩果真不見了?”
那是曾經(jīng)那女孩兒留給自己的信物,日后兩人可是要拿這東西相認的!
齊浩軒抿了抿唇,不知道要怎么說:“王,玉佩不見了……臣下……臣下無能……”
捏著齊浩軒的手緊了緊,邊瀟死死地盯著這個男人的臉看了許久,但最終,只是一甩,然后松開手:“罷了。這玩意兒的模樣本王記得,到時候再請人做一個便是了?!?p> 沒想到邊瀟的脾氣突然變的這么好,這讓齊浩軒寬慰了許多,于是,他接著說:
“王,王妃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