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東方白在草棚上站起來,一雙杏眼散發(fā)出危險的目光。
岳不群臉色一白,身子不由后退了幾步。
當(dāng)日他率領(lǐng)眾弟子偷襲,東方白在離去的時候可是親口說過,要將華山派氣宗從江湖上除名。
正是為了躲避東方白的報復(fù),岳不群才會率領(lǐng)氣宗眾人前往嵩山,卻沒想到還是在五霸崗上遇到了這個煞星。
看到岳不群這副畏懼的樣子,東方白不屑的冷笑一聲,接著飛身從草棚落到了楊銘和曲非煙的面前。
賈布和上官云慌忙上前行禮說道。
“屬下賈布!見過——”
“屬下上官云!見過——”
不等兩人說完,東方白便擺手說道。
“兩位堂主不必多禮,今日的事情,你們做的很好。”
然后,她又摸著曲非煙的頭說道。
“非煙,你這位圣姑做的也很好,沒有輸給那位任大小姐。”
“教……白姐姐,您都看到了?”
曲非煙本來是要喊【教主姐姐】,被東方白瞪了一眼,便立刻領(lǐng)會了東方白的意思。
東方白轉(zhuǎn)過頭來,目光看向令狐沖和任盈盈等人離去的方向。
“我日月神教的教眾遍布天下,任大小姐和向問天的行蹤,自然是在我的掌握之中!卻沒想到,華山派的令狐沖當(dāng)真是好一位正道少俠?!?p> 聽到東方白的諷刺,岳不群臉色一紅,心中也對令狐沖這個離經(jīng)叛道的弟子更加憤怒。
從遠(yuǎn)處收回目光之后,東方白看向楊銘說道。
“楊銘少俠,真是多日不見了?!?p> “東方姑娘……”
看著眼前的東方白,楊銘心中既有忐忑,也有好奇。
過去他所見到的東方白,一直都是白衣如雪的女公子打扮。
可是眼前的東方白,卻穿著女子的白裙,及腰長發(fā)也梳了幾個發(fā)鬢,配著珠花。
雖然未施脂粉,但是東方白依舊美艷不可方物。
“你們?nèi)A山派的少俠,也當(dāng)真是有趣!”
東方白的目光打量著楊銘,調(diào)侃說道。
“既然令狐沖能跟任我行的女兒走到一起,不如便由我做主,將非煙這位圣姑許配給楊銘少俠你吧!”
“白姐姐……唔嗯……”
聽到這話,曲非煙小臉羞紅的低著頭,卻沒有說什么反對的話。
楊銘皺著眉頭,目光不滿的看著東方白。
可是眼下在這五霸崗上,包括楊銘和林平之在內(nèi),華山派眾人的生死,全都掌握在東方白的手中。
“東方姑娘真的要將非煙妹妹嫁給我,楊銘自然不敢拒絕!但以后非煙妹妹就是我華山派的人,跟日月神教不會再有任何的關(guān)系?!?p> 雖然都是日月神教的圣姑,但是曲非煙和任盈盈的身份卻是大不相同。
作為任我行的女兒,令狐沖娶了任盈盈的話,一旦任我行復(fù)出奪取日月神教教主之位,那么令狐沖便是江湖中人眼中的下一位日月神教教主人選。
曲非煙只是曲洋的孫女,就算是娶了她,也只會被江湖中人當(dāng)做貪戀魔教妖女的美色,不會被當(dāng)成下一任日月神教的教主人選。
“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盤——”
東方白微笑著搖了搖頭,目光看向華山派眾人說道。
“你可知道,此刻只要我一聲令下,華山派氣宗今日便會從江湖上徹底消失?!?p> “還請東方姑娘看在風(fēng)太師叔的面子上,饒過他們這一回?!?p> “風(fēng)清揚的面子……倒是不能不給!”
如果日月神教真的將華山派氣宗從江湖上鏟除的話,說不定風(fēng)清揚真的會到黑木崖上找她拼命。
就算是東方白不懼風(fēng)清揚,黑木崖上的日月神教高層人物肯定難以幸免。
五岳劍派和日月神教廝殺上百年,就算是二十五年前的劍氣之爭后,華山派只剩下岳不群和寧中則支撐門戶都沒有被日月神教滅門,便是當(dāng)時的教主擔(dān)心風(fēng)清揚的瘋狂報復(fù)。
“也罷!只要楊銘你跟我走,華山派這些人就可以安然離開五霸崗!”
“我跟你走?”
楊銘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東方白。
這位男女不明的東方姑娘,莫不是看上了自己不成?
雖然我的確是姓楊,但我的名字是叫楊銘不是叫楊蓮?fù)ぐ ?p> 沒有理會楊銘的驚訝,東方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后施展輕功拉著他向五霸崗下奔去。
當(dāng)楊銘和東方白的身影消失在遠(yuǎn)方之后,曲非煙向賈布和上官云說道。
“賈堂主、上官堂主!你們也都聽到了白姐姐的話,趕快放華山派的人離開五霸崗吧!”
“是!屬下謹(jǐn)遵圣姑之命!”
賈布和上官云一同拜道。
他們可以對曲非煙這個年幼圣姑的命令陽奉陰違,卻絲毫不敢違抗教主的命令。
畢竟這些年來,那些反叛東方不敗的人的下場,便是他們的前車之鑒。
令狐沖、任盈盈和向問天、綠竹翁離開五霸崗之后,便分成兩路,向問天帶著綠竹翁前去打探任我行被囚禁的地方。
而令狐沖和任盈盈,則來到了五霸崗附近的一座小島上休息。
雖然被驅(qū)逐出華山派,對于令狐沖來說并沒有什么值得傷心的,但他心中終歸是郁悶不已。
從此以后,他便不能再以華山派弟子身份自稱,不能享受師父和師娘的關(guān)愛。
最重要的,卻是不能日日夜夜見到小師妹岳靈珊的身影了。
任盈盈當(dāng)然不知道,令狐沖此刻郁悶的理由,竟然是因為另外一個女孩子。
“沖哥!你師父岳不群賞罰不公,不值得你為他傷心難過,我來為你奏一曲簫樂吧!”
任盈盈倒是全心全意關(guān)愛著情郎,她吹奏的簫樂歡快悅耳,讓人聽了之后,心里不自覺的輕松快樂起來。
忽聽得遠(yuǎn)處有人說道。
“有人吹簫!想必也是聚集在五霸崗上的邪魔外道?!?p> 又聽得一個十分宏亮的聲音說道。
“這些左道妖邪居然敢到河南來撒野,還把咱們瞧在眼里么?”
這時任盈盈停下了吹簫。
腳步聲響,三個人走了過來。
看到眼前只有令狐沖和任盈盈兩個年輕男女,那聲音宏亮的人說道。
“咱們少林派和昆侖派要到五霸崗上除奸驅(qū)魔,眼下就先解決了這對狗男女吧!”
一個細(xì)聲細(xì)氣的人說道。
“辛兄、易兄是少林派的兩大高手,這對狗男女便由譚某來料理吧!”
另一人笑道。
“譚兄是昆侖派的高手,對付這兩個狗男女自然是手到擒來?!?p> 說完,三人一齊大笑。
眼見這三人一口一個【狗男女】,任盈盈已經(jīng)氣得俏臉通紅,只是被面紗擋著看不到。
令狐沖生性豁達(dá),這三人罵他也就算了。
可是任盈盈如今是他的意中人,以他重情重義的性格,自然不能看著任盈盈受辱。
他站起身來,拱手說道。
“三位前輩!你們既然是少林派和昆侖派的高手,還請口下留德,不要隨意污蔑我們?!?p> 那姓譚的笑了一聲,調(diào)侃說道。
“我們說的有什么不對?你們這對狗男女,難道不是聚集在五霸崗上的左道邪魔嗎?”
令狐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若是在這之前,他還能說,自己是名門正派華山派的掌門大弟子。
可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被岳不群逐出華山派。
而且任盈盈是日月神教的圣姑,前教主任我行的女兒,的確是這些人口中的邪魔外道。
而他令狐沖跟任盈盈兩情相悅,這些人說他也是邪魔外道,當(dāng)真不算是冤枉了他。
“既然知道我們是邪魔外道,那你也有受死的覺悟了吧!”
任盈盈冷聲說完,突然將左手伸向姓譚的,一叢黑針如雨般撒出。
那姓譚的躲閃不及,被幾根黑針刺中了胸口。
接著他便倒在地上,臉上顯出一層黑氣,肌肉不住扭曲顫抖,模樣詭異可怖。
“黑血神針!”
“你們是魔教的妖人!”
兩個少林派的弟子,姓辛的和姓易的怒喝一聲,向著令狐沖和任盈盈撲了過來。
這兩人雖然有著一流高手的實力,但卻根本不是令狐沖和任盈盈的對手。
令狐沖終究念著自己曾經(jīng)是華山派弟子,只是架起長劍擋住了姓辛的攻擊。
可是任盈盈卻揮舞長短雙劍,在躲開姓易的長劍攻擊之后,便狠辣的刺出雙劍貫穿了他的胸口。
“易師弟——”
看到姓易的被任盈盈雙劍刺殺,姓辛的驚叫一聲,轉(zhuǎn)身便要逃跑。
可是這時,任盈盈卻從后面追上來,又用雙劍殺了這姓辛的。
轉(zhuǎn)眼之間,地上便已經(jīng)多了三位正道弟子的尸體,而且全部是被任盈盈所殺。
令狐沖雖然沒有責(zé)備任盈盈的想法,可是心中卻充滿了別扭的感覺。
以前的話,他只是把任盈盈當(dāng)做關(guān)心他愛著他的紅顏知己,可是現(xiàn)在親眼所見,他才體會到任盈盈是真正殺人不眨眼的魔教妖女。
當(dāng)然,這并沒有讓令狐沖反感或是討厭任盈盈,只是一時間有些不適應(yīng)而已。
“這些人都是正道人士,原本應(yīng)該放他們一條生路!卻沒想到盈盈你……”
“沖哥,你生我的氣了?”
“怎么會呢?是他們?nèi)讼纫椅覀兊穆闊銡⒘怂麄?,也只是為求自保而已?!?p> 看到令狐沖如此理解自己,任盈盈感動的撲到他的懷里,緊緊的抱著他。
“沖哥!我就知道,你不會讓盈盈后悔的!”
名門正派的華山派弟子和日月神教前教主的女兒走到一起,這不僅對令狐沖有著巨大影響,對于任盈盈來說也是同樣如此。
而令狐沖的表現(xiàn),顯然并沒有讓她失望。
就在令狐沖和任盈盈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又有腳步聲響起。
很快,兩個僧人和一個中年漢子便走了過來。
那兩個僧人一個年紀(jì)甚老,滿臉皺紋,另一個三十來歲,手持方便鏟。
看到地上的兩個少林派弟子和昆侖派姓譚的尸體,那老僧施佛禮說道。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老衲方生,見過兩位施主?!?p> 令狐沖躬身道。
“參見大師。晚輩是華——晚輩是江湖散人令狐沖!”
方生露出驚訝的表情說道。
“令狐沖?可是華山派岳先生的大弟子令狐沖?”
令狐沖低著頭,羞愧的說道。
“晚輩如今……已經(jīng)被師父逐出華山派了?!?p> “原來如此!令狐施主既然被岳先生逐出華山派,那我少林派兩名弟子和昆侖派的譚施主,想來也是被你們二人所殺的吧!”
方生說完之后,身上氣勢大盛,臉上的表情莊嚴(yán)肅穆,宛如怒目金剛一般。
令狐沖心中一凜,握緊了手中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