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飽含譴責的視線,像刀子一樣,唰唰唰的向她身上扔。好像恨不得把她扒下一層皮來,祝遙欲哭無淚,不要這樣,說好的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呢?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干擾比賽的。
就在她快要被周圍人的眼神生吞活剝的時候,眼前身影一閃,一道白色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她身前??植赖耐合蛩闹苈樱袷菬o聲的威脅,那些不滿的視線,瞬間全都收了回去。
“師父!”救苦救難的師父。
玉言仍是冷著一張臉,淡淡的瞄了她一眼,“天快黑了?!?p> 揚袖一揮,一句話也沒有解釋,拎著自己家徒弟便飛回了玉林峰,留下一眾還來不及反應的眾人。
紫暮默默的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滴下一頭的冷汗,太師叔,你這樣公然的循私,給他留下個爛攤子,真的大丈夫嗎?
深深的嘆了口氣,紫暮回過神,誰讓他是專職擦屁股的掌門呢!
“咳咳!此場比賽,逍逸獲勝,此次門派大比,練氣組第一人?!贝嗽捯怀觯@才止住場中的議論聲。
逍逸忍住胸中的氣血翻滾,勉強的站起身行禮:“謝掌門。”
王徐之站起離開場地,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這場比賽的確是他輸了,果然他還是不夠強。抬頭看了看祝遙離開的方向,莫名的升起幾分惆悵?;叵肫饎倓偰前丫迍β湎碌那榫埃唤謹Q緊了眉。
紫暮剛要宣布對方的獎勵,卻被旁邊一聲高亢的鳥鳴阻止。
坐在鸞鳥之上化神期尊者中唯一的女性,鳳奕尊者,緩緩的站起身,只是簡單的一個動作,卻做得宛如仙女,左手輕抬,只見之前還跪在地上的逍逸,突然騰空而起,向高臺飛去,停在高臺下方空曠的看臺上。
“你,叫逍逸?”空靈的聲音,似是仙樂回響。
逍逸只覺得仿佛天邊飄來的天籟,字字敲擊在心頭,不由的就跪了下去,“正是……弟子?!?p> 鳳奕鳳眼微斂,半會才繼續(xù)道:“你可愿拜入我門下?!?p> 逍逸一愣,不單是他,就算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化神期尊者要收徒。而且是修仙界所有化神期尊者中,唯一的女性,聽說她從未收過徒。
見他久不回應,鳳奕輕皺了眉,“你不愿?”
“不,弟子愿意?!卞幸荼痪薮蟮捏@喜與感動充斥著,只能死死的咬著唇才能不讓眼淚掉下來,原以為他就算得到了第一,也只是回到了內(nèi)門,沒想到居然有這樣的機緣,果然這世上仍舊有對他好的人在。他緩緩的附下身去,行了一個最虔誠的禮,“徒兒,拜見師父。”
鳳奕點了點頭,單手結印,一道亮光向逍逸的眉心直射而去,留下一個鸞鳥樣式的印記。
居然是親傳弟子,周圍再次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而這一切,正被師父像拎小狗一樣拎回家的祝遙完全不知情。
剛一到達峰頂,立馬凝聚出一張無辜的臉,可憐兮兮的瞅著自家?guī)煾?,“師父……我真的不是故意出手的,我當時也不知道怎么了?”
“真的,我發(fā)誓!”祝遙舉起一只手,她再傻叉也知道那是一對一的比賽。
“肯定是那把大靈劍的問題?!?p> “我一看見那靈劍,就渾身不對勁?!?p> “你做得沒錯!”玉言總算回了一句。
“對,就不是我的錯。啊咧?師父你說什么?”
師父涼涼的瞄了她一眼,一臉的鄙視神情,“那人凝聚的不是靈劍。”
“???”不是靈劍,難道是刀嗎?師父你別逗。
“那是劍意?!庇裱缘牡?。
“劍意!”祝遙震驚了,“劍意不是金丹期以上的劍修,才能修練出來的嗎?”
“理論上是如此?!庇裱园櫫税櫭?,那劍意隱藏得極深,就算是化神期的修士也很難一眼就看出來,“他能修得劍意,必是身有異寶?!?p> 這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
“難怪,他這么快就重練到了練氣大圓滿。”
“不是練氣!”玉言再次給了他一個白癡的眼神,“他那異寶不單可以隱藏劍氣,亦能隱藏他的修為,他目前的修為應是筑基中期?!?p> 祝遙瞪大了眼睛,筑基中期!天哪這可不單單是吊絲逆襲這么簡單,這妥妥就是要走上人生巔峰的節(jié)奏。
腦中靈光一閃,她終于明白為什么老覺得看著他有些奇怪了,這經(jīng)歷,明顯就是小說男主角的待遇??!
“師父知道那是什么異寶嗎?”自小被人欺負的男主角,機緣巧合得到異寶,然后一路打怪升級,從此走上人生巔峰。祝遙越想越覺得像那逍逸。
“雖不知是何異寶,但必定對他靈根大有幫助。所以他的修為才會提升得如此之快,并且能跨階領悟劍意。”玉言劍眉微皺,回頭看了自己的蠢徒弟一眼,“劍意不比靈劍,普通術法根本不能與之抗橫。但你方才引下的是天雷,雖不能與劫雷相比,但仍是世界最純凈的力量,所以才能擊散劍意?!?p> “師父,你是說……”祝遙一僵。
“沒有那道天雷,另一人已是尸體?!?p> 祝遙臉色瞬間蒼白,心底升起一陣后怕,恐懼瞬間侵襲全身。她陰錯陽差之下,居然救了小鬼一命。雖然明白每個崛起的男主角后面,都躺著一片的炮灰。但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身邊的人也會成為炮灰之一。
見徒弟半天沒有說話,玉言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不必憂心,他雖有異寶這天大的機緣。但你的機緣不比他小?!彼菍嘴`氣大到逆天的親合度,就算是異寶也比不上吧。
祝遙的思緒仍沉靜小屁孩的安危中,胡亂的點點頭,越想就越是不放心,只是一場比賽就差點鬧出了人命,以后還得了,“師父,你說小屁孩,我是說王徐之不會有事吧?”
玉言劍眉深深收攏,她就這么關心一個外人的安危?
想起蠢徒弟之前與那小子相談甚歡,一臉親密的樣子,甚至都忘了看高臺上的師父一眼,他就莫名的覺得不爽,有種自家好白菜突然被豬拱了的感覺。
“他是紫暮的弟子,有事自有他師父擔待。”涼涼的瞅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瞎操心的眼神。
祝遙撇撇嘴,不是你家孩子,你當然不操心了?只是一個比賽而已,人家就下殺招了。誰知道以后會不會再整出點事,退一萬步講,明著不來保不了暗地里捅刀子呀,她對那逍逸長歪了的三觀,可是記憶深刻。
“師父,你有沒有什么防御之類的法寶,可以借我用用?”
玉言臉色唰一下就下降到了冰點,她想拿自己的法寶送給那小子?心情更加不爽了。
“沒有!”有也不給,他可沒興趣替別人養(yǎng)徒弟,自家這個已經(jīng)很難養(yǎng)了。
“啊咧,師父,不是說修士修為越高寶物越多的嗎?”師父你在逗我。
“這些都是外物,修行靠的是自己?!?p> “師父!”
“早點休息,過幾日我再教你新的術法?!闭f完身形一閃,已經(jīng)找不到人。
“摳門,小氣,沒有同情心!”祝遙在原地默默的吐槽,一百塊錢都不給我,呸,一件法寶都不給我,太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