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陰暗的想法
夜幕低垂,四下黑沉沉的,別墅外面,影影綽綽的路燈如同螢火,映出了屋子里忙碌的場面。
仲瀾一邊安排傭人打掃屋子,一邊給他的手下打了個電話。
“打二十萬到那女人卡上,然后找個國外買家,把她賣到國外去就行了。”
仲瀾語氣森冷,十分不耐煩地吩咐。
他可不是什么善人,看在趙戲柳幫他解決了仲宿的面子上,他可以救她一命。
只是她想要到國外去過優(yōu)越的生活,就別做夢了,他可不是什么冤大頭,花錢供著她。
所以幻想著能夠出國享受生活的趙戲柳,被人押著上了一艘偷渡船的時候,她才反應(yīng)過來被騙了。
被關(guān)押在擁擠的船艙底部,四周全是衣衫襤褸的窮人,惡臭的氣味撲鼻而來。
趙戲柳如遭雷擊,在手機被搶走之前,她趕忙給宋皖發(fā)了一條消息。
“你把趙戲柳弄到哪里去了?”
收到趙戲柳的求救信息,宋皖十分詫異,但一時她也聯(lián)系不上趙戲柳了,只能再次跑去找仲瀾。
仲瀾神色不悅地瞥了她一眼,“我不知道原來宋小姐竟是個這般好心的人。我是把她賣到T國紅燈區(qū)了,你不覺得這才是她這種人最好的歸宿么?”
“怎么能這么對她!她也是個人,這也太殘忍了?!?p> 宋皖對上仲瀾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此時此刻,她終于意識到了,眼前這個男人有多么的可怖。
“呵,行呀!那我把她接回來,損失由你來承擔!另外她想要到國外去生活,這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宋小姐你既然想要管,那么你就先把錢打到我的賬戶上,我保證將她安排妥當?!?p> 宋皖被懟得說不出話來,漲紅了臉站在原地。
讓她為了趙戲柳花這么多錢,她確實不愿意,而且她現(xiàn)在根本拿不出這么多錢。
“你看,你也不愿意,是不是?對于她,我們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你還是別費這心思去管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好好想想怎么完成我交給你的事情。”
仲瀾面前擺放著一套中式茶具,他慢悠悠地用燒開的沸水,倒入紫砂茶壺中,一時間,茶香四溢。
他將泡好的茶,擱在了宋皖的面前,唇邊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宋小姐,我再提醒你一下,我可不是冤大頭,給你花錢的前提是,你要給我相應(yīng)的回報?!?p> “我知道了?!?p> 宋皖擱在膝蓋上的手一點點收緊,眸光逐漸變得清明起來。
“你只是想要繼承人的位置,對吧?我?guī)湍悴鹕⒘酥泻统?,你不會對程氏做什么吧??p> “當然不會,我要的只是仲子域放棄繼承權(quán)而已?!?p> 仲瀾淡淡瞥了宋皖一眼,眼底掠過一絲及不可見的幽光。
他一直以為宋皖挺蠢的,但沒想到她居然會問出這種問題。
其實他有意接近宋皖,也是為了方便將來利用她對付程氏。
等他繼承仲氏之后,想要在國內(nèi)發(fā)展壯大,程氏無疑是一個巨大的絆腳石。
能夠用一些小手段,除掉競爭對手,何樂而不為。
但這些陰暗的想法,他自然不會告訴宋皖。
“行,我會催著程伯母讓我和程之行盡快訂婚的,不會讓你等太久?!?p> “好,希望你說到做到?!?p> 知道仲瀾不是個簡單人物之后,宋皖下決心早日與他劃清界限。
所以當務(wù)之急,就是趕快讓自己嫁進程家。
想到這里,她便再次聯(lián)系了她的表姑,讓她從旁去敲打程夫人。
程夫人眼下也十分為難,程之行態(tài)度堅決,她真怕把他逼近了,會直接跟楚汐結(jié)婚,那到時候一切就都難以挽回了。
“小皖,事情就是這樣,不是伯母不想撮合你們,我甚至都用程氏來威脅之行了,但還是不管用?!?p> 實在下不來臺的程夫人,只能將宋皖請到家中,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訴了她。
宋皖臉色難看地聽完,心中十分怨恨程夫人辦事不利,害她白高興一場,但面上也不好表現(xiàn)出來。
“伯母,我能理解,但這確實太讓我們宋氏難堪了。那天你當著大家的面,說會讓之行澄清跟楚汐的關(guān)系,也會讓他跟我訂婚的?!?p> “你這么好的兒媳,伯母哪里舍得錯過!只是之行的脾氣你也了解,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但除非是我死,不然我絕不會讓楚汐踏進我程家半步?!?p> 見程夫人如此低三下四的道歉,宋皖心中的氣也消了不少。
她也知道,楚汐才是突破點,只有解決掉了楚汐,一切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但想要破壞楚汐和之行的關(guān)系,著實困難,她還需要從長計議。
只不過她不好過,楚汐也別想好過。
接連幾天的陰雨連綿,楚汐考完試之后,從A大出來,望著道路兩邊被風(fēng)吹落的梨花,心情十分低落。
盡管她已經(jīng)拼盡全力去學(xué)習(xí),一分一秒都舍不得浪費,但是筆試對于她來說還是有些困難,只希望這次成績不要太難看了。
“楚姐,出來了怎么不給我發(fā)消息!快點,別淋雨了,小心感冒?!?p> 在A大外面等候的小琳,見楚汐淋著雨走過來,趕忙撐著傘跑過去。
楚汐見她慌張的模樣,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沒關(guān)系,毛毛雨,淋會兒沒事,我體質(zhì)不差,不會感冒的?!?p> 往往打臉都來得十分快,為了備好一直沒有休息好的楚汐,在淋雨第二天,便病倒了。
看著縮在被子里的一團,程之行既無奈又心疼。
“起來,把藥喝了。”
“放著吧!我一會兒喝。”
被子里傳來悶悶的聲音,楚汐嗓子有些啞,疼得說話都有些困難。
“放涼了不好,要趁熱喝?!?p> 程之行在床邊坐下,將被子拉下來,映入眼簾的便是女人蒼白憔悴的小臉。
“楚汐,聽話?!?p> 這么大的人還怕喝藥,程之行挑著眉頭,狹長的鳳眸多幾分厲色。
被連名帶姓的叫,楚汐感覺到了男人的怒意,只得乖乖坐起身,接過藥碗,壯士端碗一般,捏著鼻子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