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此皆以為是謠傳,只有燕隆昌透著期待的眼神。
希望有人能救自己。
哪怕這個也是自己想殺之人。
殿門敞開,未見董招娣身影時,眾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氣。
可還未眨眼,一只、兩只...六只野狼瞬間將左渤士兵撲倒。
皇后沈乃珺見此,那起匕首就要往燕隆昌的胸口桶去。
只要燕隆昌一死,即使未有詔書,他的兒子就還有登基的機會。
尤其被野狼咬死,不如殊死一搏。
可匕首還未入胸口,就被燕隆昌扼住了手腕,即便如此,沈乃珺仍然沒有放棄,繼續(xù)加大手中之力,牙關(guān)緊咬,“陛下,你的皇位已經(jīng)做了三十年了,該讓給小離了。”
“毒婦!”燕隆昌吃力的阻擋,眼看匕首離自己越來越近。
又聽到沈乃珺的高喊聲,“小離,你還愣在那里干什么,快來幫母后。”
廢太子依在圓柱上,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父母的僵持,嗤笑道:“今日又是白來一趟,我說不來母后非要來,母后怎么可能是董招娣的對手”
話語剛落,廢太子口中之人,便立在大殿之中,環(huán)視著眾人,也像是尋找著誰的身影。
招娣冷冽的眼神下透著虛弱,脊背也微微彎著,銀色盔甲透著冷冽的寒光,開口時也是一片寒霜。
她道:“多謝離王贊賞!”隨手一揮,身后的女將,就將左渤士兵制服,燕隆昌也逃開了皇后的刺殺,躺在地上感受著劫后余生的氣息。
廢太子頹喪的大笑,滿臉胡茬,烏發(fā)散皮,比新婚那晚見到的樣子更加萎靡,慵懶著說道:“得人心者得天下!”眼神迷離。
隨后便跪在燕隆昌面前,“兒臣通敵,弒君謀權(quán),罪無可恕,望父皇賜兒臣死罪。”
燕隆昌喘著大氣站起,一腳踹翻了廢太子,顫微著舉起冷劍,大喊:“逆子!”
便直直砍向廢太子。
皇后在女將的挾制下,瞪大瞳孔,厲聲道:“燕隆昌,你已經(jīng)滅了我全族,現(xiàn)在連我的兒子也不放過嗎?小離也是你的孩子呀?!?p> 皇后刺耳的聲音,像是刺激到了燕隆昌。
猛甩冷劍,帶著寬袖扇向皇后,“毒婦!好好的孩子,看看被你教成什么樣了,弒君弒父?!?p> 轉(zhuǎn)而掰正皇后的臉頰,彎著身子,“他聯(lián)合左渤時弒君時,可曾想過朕是他的父親,他是朕的兒子呀!”
說到激動處,那布滿血絲的眼睛圈著淚水。
招娣來此并不是為了斷皇族家事,一字一頓道:“陛下,眼下不是治離王罪的時候,左渤假意邦交,實則攪亂大燕,該討之,以正國法,以安民心。”
招娣坐在靠椅上,等著燕隆昌的回答。
狼崽圍著她,任何人無法靠近,同時也震懾著所有人,也給了燕隆昌無法拒絕理由。
況且此事,燕隆昌本就后怕,左渤的兵馬是何時進(jìn)入燕都,進(jìn)入皇宮更是用了不到一個時辰,若不是董招娣前來自己眼下已經(jīng)是刀下亡魂。
這場弒君的廝殺,使皇宮的血腥味,一月之久不散。
彌漫的血腥味在提醒眾人,大燕與左渤不久便會開戰(zhàn)。
同時這也意味著招娣不日便會回到燕北。
招娣院內(nèi)此時也在為返回燕北之事,準(zhǔn)備隨行之物。
“這個也要帶!”
“還是多備些衣物,燕北苦寒?!?p> “姑娘這次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還能回來!”
“怎么你們?nèi)齻€不打算和我一去走嗎?”招娣迎著暖光,小步進(jìn)入屋內(nèi)。
蘭竹菊三個丫頭以為聽錯,愣在原地許久,看著招娣艱難走近,趴在貴妃椅上,伸著手去夠圓柱枕,手往后伸一寸,后臀的傷便火辣辣的疼著,瞪著呆愣的三人,“幫我拿一下,要不然不帶你們?nèi)チ??!?p> 三個丫頭這才從呆愣中清醒過來。
原來自己沒有聽錯。
興奮上前替招娣依好床褥,讓她靠的舒服些,“姑娘你真的帶我們?nèi)パ啾眴???p> “當(dāng)然!”招娣有氣無力的說著,重傷能讓她敢去救駕,已是不易,如今像是一灘水,只能無了冒著熱氣。
此次雖是假死引敵人放松,露出尾巴,可她卻是也到鬼門關(guān)走了一圈。
若不是尤空青醫(yī)術(shù)高超,怕是她董招娣會迷路在鬼門關(guān)外。
聽著三個丫頭興奮的喜悅聲,漸漸就沉下了眼皮。
小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姑娘的傷得重,這幾日都不得安睡,好不容易歇下了,出去時低聲些!”
聲音很低,幾乎像蚊兒飛過一般。
還未將門掩好,便見憔悴不已的稷川,雙目有些失神的進(jìn)入房內(nèi)。
只是靜靜的坐在床邊的一個細(xì)小動作,便驚的招娣將匕首抵在稷川脖頸,自己的身子也半依在稷川胸膛。
招娣眼神中的殺意,讓稷川知道招娣將他視作了刺客。
待睡迷了瞳孔漸漸聚攏,才發(fā)覺身下之人原來是稷川。
看著稷川明眸里蓄著淚水,讓招娣想起幾日前自己從棺中醒來的場景。
稷川也是用這般眼神瞧著自己,是失而復(fù)得的喜悅、是不可置信、甚至帶著一絲怨懟。
隨著圓滾的淚珠滑落時,緊緊抱住招娣,“小將軍,我以為你真的死了,我以為...我以后再也見不到你了?!?p> 語氣帶著哭腔不說,還帶著委屈。
軟綿的聲調(diào),像小針一樣,嵌入招娣的心頭,讓招娣除了泛起一陣一陣的暖意外,也多了許多愧疚。
招娣假死之事,只有尤空青知道,那日尤空青救回招娣后,便服下了令人假死的花溪草。
那僅有的聽覺,讓招娣聽到很多話,有的讓人生寒,有的讓人心暖。
而稷川的所言卻是生寒、心暖相互夾雜一起。
讓招娣不知所措。
只能輕拍稷川的后背,溫柔道:“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假死乃一計,我不得不這樣做?!?p> 可未等將稷川安撫好,自己便急匆匆的前去救駕,讓燕隆昌看清左渤臉面,還破壞了兩國邦交。
待歸家時,稷川早已發(fā)起了高熱。
董招娣去鬼門關(guān)走了一圈,他稷川何嘗不是陪著她走了一遭呢?
稷川高燒三日,清醒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看招娣是不是還活著,他很怕招娣從棺中清醒的那一幕是他的夢境。
見招娣用匕首對著他,半依在他身上時,隔著中衣也能感受到招娣溫暖的體溫,還有屬于招娣的氣息,也慢慢環(huán)繞在他臉面。
“小將軍,活著真好!”
招娣松開匕首吃力的坐起,想依著長枕讓自己坐的端正一點時,便見稷川,握著她的手臂,讓她安穩(wěn)的趴在床上,不至于在牽扯到傷口。
雖這個姿勢極其不雅,可確實是重傷之人最舒服的姿勢。
可趴下不久,招娣就感覺后臀上,有種濕漉漉的感覺,緊接著便是淡淡的血腥味侵入鼻腔。
如果猜的不錯的話,是方才“挾持”稷川時,快速的動作,又使杖刑的傷口又裂開了。
稷川看著臀后漸漸清晰的淡紅色。
便已明了。
連忙叫來尤空青替招娣再次上藥。
尤空青大大咧咧的走進(jìn),上前就要扯開招娣里褲,“將軍阿姊,你能不能當(dāng)心一些,讓你早上不要練功你不聽,傷口裂開了吧,讓你不要騎馬救駕,你不聽,傷口裂開了吧,這次又為什么裂開?!?p> 話語剛落,便看到躲在角落的的稷川,“哦!”了一聲,像是明白了什么,瞳孔猛涼,打了個響指說道:“我知道新婚夫妻,干柴烈火,可也不能操之過急是不是,得注意傷呀!”
最后一句尤空青下意識咬著很重。
不由讓這對新婚小夫妻,紛紛都羞紅了臉。
可尤空青回過頭時,才發(fā)覺自己良久都未拔下招娣的里褲,細(xì)看時才發(fā)覺,招娣雙手死死揪著,尤空青半分還手之力也沒有。
將星就是將星,即使受傷,四肢健全,身體康健的人連她都里褲也扒不下來。
稷川見此便連忙退出了屋內(nèi)。
這個姿勢上藥,即便是尤空青是女娘招娣都覺得非常難堪,更何況上藥時,還有稷川在旁,即便看不到稷川的神情,光想著稷川在旁,招娣頓感烈火灼燒著自己的的面頰。
待尤空青上好藥后,才察覺立在圓柱旁的稷川早已不知所蹤,這次明白剛才,扒下招娣的里褲,不是她力氣又多大,是招娣見稷川離去,才選擇放手。
尤空青又“哦!”了一聲,好像又明白了什么,在招娣耳旁低語,“將軍阿姊,你倆不會還沒圓房吧!”
還不等招娣從羞澀的面孔逃出,正要辯解是,便可見尤空青拍著自己的胸脯,向招娣保證,“將軍阿姊,這事包在我身上了?!?p> 招娣疑惑不解。
三天后便收到了尤空青給她的小人書,繪聲繪色,圖文并茂,一看便會。
尤空青單眨著一只眼,在招娣耳旁低語,“作為醫(yī)者,普及房中之事,也是不可分割的小責(zé)任?!?p> 此事本是女兒家出嫁前,由自己的母親所教,可招娣出嫁前,正趕上董毅入獄,家中不快的日子,藺蓉怎會教這些呢。
即便董毅沒有入獄,想必藺蓉也不會管招娣此事。
尤空青此舉,到讓招娣生出了一絲姐妹之情,像手足之情。
招娣確實十分感激。
可是她好像用不上這個東西吧!
布不覺曉
有沒有人期待圓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