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希望與重逢
不久后,鄧汐就離開了。
而鄧柏林卻收到了一條信息。
他看著屏幕眼睛都暗了下去,隨后又關(guān)掉了手機。
宋聽禾,你…現(xiàn)在究竟怎么樣了?
……
“鄧柏林!你就這么晚才來接我?”
在機場,鄧柏林的對面站著一個年輕氣盛的男人,眉宇軒昂,但是舉止斯文儒雅。
“誰叫你不早說要回來?!?p> 鄧柏林接過了魏思勝手中的行李箱,兩人一同走了出去。
“我這不是不想要麻煩你嗎?還不是因為我老媽突然襲擊…”魏思勝撇著嘴抱怨著。
“你還好意思說,兩句話提一次媽,你就真離不開媽了?”鄧柏林調(diào)侃他一句,本來魏思勝這個人就是被貼上了媽寶男的標(biāo)簽。
“不是吧!鄧柏林你居然也敢這樣開我玩笑?!”
魏思勝一臉不可置信。
“行了,帶你去預(yù)訂的餐廳吃個飯。”
“ok?!?p> ……
魏思勝回國了,之前一直都在國外的人今天回到了國內(nèi)。
但他并不知道宋聽禾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的任何事。
所以吃飯時,鄧柏林對宋聽禾只字未提,但魏思勝卻先開口了。
“對了,你和她還有聯(lián)系嗎?”
鄧柏林一下就聽出魏思勝話里的意思了,他居然還在關(guān)心宋聽禾。
“你沒有她聯(lián)系方式?”
“那次分了之后就把我給拉黑了,我也就沒好意思厚著臉皮再問?!蔽核紕倜蛄艘豢诖枷愕募t酒,有些無助和尷尬。
“你也知道你是厚著臉皮?。俊?p> 鄧柏林譏諷他一句,“你當(dāng)年可真是讓半邊天都干旱了,因為大家都無語?!?p> 魏思勝聽不去了,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
“說真的?!?p> 鄧柏林看著魏思勝突然嚴(yán)肅的臉,而且眉目惆悵,總愛走神。
他不知道該怎么告訴魏思勝,宋聽禾發(fā)生的事如同戲劇一般,現(xiàn)在他的突然回國要是被江憂知道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危險。
“我不知道,沒聯(lián)系。”
鄧柏林想了一番,最后決定還是隱瞞過去。
“柏林。”
“嗯?”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撒謊的時候,頭都是低著的?!?p> 鄧柏林有些詫異,但是努力地去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剛才對我撒謊了?!?p> 鄧柏林插起雙手,“然后呢?”
他故意拖長了尾音。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要知道她過的好不好?!?p> 鄧柏林難得看見了魏思勝這副正襟危坐的姿態(tài),其實大家心里都明白。
魏思勝并不是什么所謂的“媽寶男”,所有的事他不過都是用“媽”做了借口。
“那你回國的目的呢?你也騙了我不是嗎?”
一張桌子,兩個面對面的男人。
他們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睛,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還有每個人都藏在心底的事,都變得捉摸不透。
“還是你了解我柏林~!”
魏思勝笑著拍了一下鄧柏林的肩膀,打破了一份僵持不下的局面。
“別告訴我你試來找她復(fù)合的?!?p> “不行嗎?”
“你覺得有意思嗎?這都過去多少年了?”
魏思勝用手指晃了晃,“感情從來沒有保質(zhì)期,相愛的人永遠能再一次相遇。”
鄧柏林看見魏思勝這種低賤的狀態(tài),都忍不住吐槽。
“我看你是沒睡醒?!?p> “我睡得可飽了,精神狀況非常好?!?p> 魏思勝故意睜大眼睛,整理了一下外套。
“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编嚢亓志従?fù)鲁隽诉@些話。
魏思勝其實也想過很多結(jié)局,可還當(dāng)他真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中還是不免一陣失落和悶得慌。
他像是被投了一塊石頭,直接將他從岸邊的茍延殘喘壓到了海底,整個人都無法呼吸。
“真的?”魏思勝顫著聲音,低下頭不去看鄧柏林的眼睛。
“我以為…”
“你別以為了,都過去這么久了。還有,你這次回來究竟是為了什么?”
鄧柏林直接了斷地打斷了魏思勝的話。
“行,我告訴你。”魏思勝苦澀地一笑,將杯中所有的液體全部吞入了囊中,最后口里只剩下了苦澀。
“其實,我媽早在兩年前就因為癌癥死在了國外,我沒能救下她。后來我爸也一蹶不振,家里所有的事一夜之間似乎就抗在我肩上了?!?p> 鄧柏林聽得大腦發(fā)懵,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聽魏思勝提起過,并且自己對他在國外的事情其實也一概不知。
死亡,現(xiàn)在已經(jīng)存在了過去式。
眼前的魏思勝,突然在鄧柏林眼中就好像成長了起來,面目上也滄桑了很多。
明明都是同一個人,怎么就在一句話之間就千差萬別了呢?
鄧柏林覺得自己之前的玩笑是不是太過了…
魏思勝又接著說:“后來我爸告訴我,我一個二叔的公司,何氏在國內(nèi)被人搞垮了。于是我受命于敗軍之際,奉命于危難之間,回國了。這是我爸的意愿,因為我二叔沒有兒子,他希望我來幫我二叔?!?p> 鄧柏林忽然好像把什么記憶開始瘋狂串聯(lián)起來。
那些破碎凌亂的回憶在鄧柏林的話中變成了一條清晰的長線,他眉頭緊鎖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鄧柏林的二叔的公司被江憂弄沒了,而鄧柏林這次回國應(yīng)該就是為了重振他二叔的事業(yè)。
那意思就是,魏思勝可能會和江憂對著干嗎?
可是這一切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向了一個沒有結(jié)局的無底洞。
如果干不過江憂呢?接下來迎接的是什么?
如果一旦賭贏了,干過了江憂,那他所有的罪惡也終將會被公之于眾,最后宋聽禾也必然獲得解脫。
鄧柏林忽然茅塞頓開,但是這是一項危險的行動。
“你怎么了柏林?”魏思勝有些不解地伸出手掌在鄧柏林面前晃了晃。
看著他一臉擔(dān)憂的樣子,兩個人之間單位隔閡似乎也是越來越多。
“你是說你要和你二叔重建江山?”
“大概是這個意思?!?p> 鄧柏林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怎么了?”
“國內(nèi)事情太多了,以后跟你細說?!编嚢亓忠惨豢诟赏炅吮械木?。
似乎,在那一刻,鄧柏林看見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