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魁首
秦青不信邪,命令靈劍宗弟子打破陣法,但是幾輪下來,他們的靈力都要耗干了。
何卓便道,“這有些像筮靈陣,莫要妄動了!”
這個時候,哪怕再不服氣,秦青也知道保命要緊,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廢物,都是廢物!”
靈劍宗弟子敢怒不敢言,唯有何卓皺著眉道了一句,“師妹,你越發(fā)……暴躁了?!?p> 裴姜點頭,“確實是筮靈陣,不過我改了改,只要你們不要妄動便無礙。所以乖乖回答我便是了。”
何卓道,“前輩想問什么?”
仔細(xì)盯著幾人的承?;仡^看了一眼裴姜,明顯也看出來了秦青的不尋常之處,面色有些猶疑。
他們身上都有魔種,顯然是剛種下不久,所以很難發(fā)現(xiàn)。但是秦青身上的魔種卻是已經(jīng)成熟,所以秦青才會這般模樣。
裴姜笑道,“我這小侍女只道有重寶出世,卻對其余的一無所知。所以我想同你探聽一二,如今九玄城是個什么情況。再者——”
話音一轉(zhuǎn),“你們的修為境界并不穩(wěn),想來是剛剛突破。五人同時突破甚是稀奇,怕是什么秘法或是丹藥吧?”
何卓道,“不瞞前輩,如今九玄城人滿為患,皆是為重寶而來,能人頗多。我們能突破瓶頸升了境界,全是因著玉華上師的破界丹。”
“玉華上師?”
裴姜的語氣不明,何卓一時間辨不清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能繼續(xù)道,“玉華上師是半月前來的九玄城,據(jù)說此次是為了讓大家更好的進(jìn)入秘境尋寶,故而將新煉制的破界丹貢獻(xiàn)出來,好提升大家的境界修為?!?p> 又貼心的問了一句,“前輩知道玉華上師吧?”
承桑嗤笑一聲,“何止是知道,之前他可是在我們面前痛哭流涕發(fā)誓再也不煉丹的呢?!?p> 何卓心中一驚,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這么說,整個九玄城的人,都吃了他的破界丹?”裴姜問。
“晚輩不知?!焙巫繐u了搖頭,“但是必定絕大多數(shù)都去求了丹?!?p> “這丹,你們莫要再吃了?!迸峤f了句,就抬起手來,以不可見的速度結(jié)了印,往靈劍宗弟子身上一送。
靈劍宗弟子霎時間丹田如同刀絞,經(jīng)脈逆行,極其痛苦,忍不住的便倒地打起滾來。
秦青更是尖叫連連。
何卓咬著牙,眸色陰沉的看著裴姜,“你對我們做了什么?”
“睡一覺吧。”裴姜不欲多說,催動了陣法,他們便一個接著一個昏了過去。
何卓沉了意識前還恨恨的刀了裴姜一眼,顯然他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即將失去新?lián)碛械牧α俊?p> 但是仍然站著一個人,是剛剛勸說秦青無果的師妹。她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裴姜,眼神里并無惡意,反而是灼烈的崇敬。
“你怎么沒事?”承桑疑惑。
“因為我沒吃丹藥?!睅熋脧难g的錦囊里掏了掏,掏出一個小小的小瓷瓶來,“這里面便是破界丹。我突破是我自己努力的結(jié)果,并非這丹藥?!?p> 裴姜靜靜的站在那里,似乎并不想搭理她,這讓她有些失望。
承桑有些好奇,“你為什么不吃?能夠漲修為這么好的事情,你不愿意?”
師妹猶豫了半晌,“我因在娘胎時,娘親受魘氣迫害,也害得我體弱,自小便對魘氣十分敏銳,這丹上的氣息與魘氣相似,使我十分難受,故而未曾吃下?!?p> 還有那么一絲羞愧。
她自覺不對勁,可她的地位極低,在宗內(nèi)可以說算是秦青端茶倒水做苦力的丫鬟,沒有什么話語權(quán),有時候還要被拉出來當(dāng)炮灰。
哪怕她說丹有問題,怕是沒人會信。
如秦青那般,秦青之前雖也蠻不講理嫉妒別人比自己美,但是還沒到見一個貌美女子就要殺掉的地步。
她覺得是丹藥的問題,便更加不敢吃了,唯恐也“走火入魔”。
聞言,承桑的眼睛一亮,“你還有這般好本事?有點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師妹羞澀一笑,“云照。”
“我瞧你極有天賦,待在那個什么宗屬實是浪費,不如改投我們門下如何?”承桑揚起真誠無比的笑容。
云照的眼里亮起一抹希冀,隨后又有些猶疑,“如此這般,怕是不好吧?”
一方面她巴不得脫離苦海,可是又怕靈劍宗宗主秦實的報復(fù)。
她看得出來,眼前的兩人一人身受重傷,不過堪堪恢復(fù),氣息還未穩(wěn)固。
至于那狐氅女子,修為低微,看那隨手丟出金豆成陣的舉動,恐怕是陣道上師。她崇敬強者,也更希望強者幫幫自己。
“怕什么?我告訴你,裴姜現(xiàn)在只是在隱藏實力。”承桑神秘兮兮的說道,“別看她只會丟陣盤,她可厲害了!來她門下不虧?!?p> 云照猶豫了一番,隨后堅定道,“若是前輩不棄,我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裴姜突然噴出一口鮮血,在站不穩(wěn)的瞬間掏出一張軟榻來,將云照看的目瞪口呆。
“你不會是將他們的魘氣都……了吧?”承桑趕緊給裴姜喂丹藥,埋怨道,“你也不怕把自己撐死?!?p> 裴姜擦了擦嘴角的血沫,淡淡一笑,“萬仙大比我一定要奪魁首。總該讓他們知道,這真正的仙道魁首回來了?!?p> 承桑的手抖了抖,睜大了眼睛,“你又使不出什么靈力來,連沈重華都打不過,當(dāng)什么仙道魁首?”
云照聽的心驚肉跳,從其中咂摸出那么一絲不尋常來。
“你別想不開,想不開也行,記得把九云扇還我!”承桑想了想,又道。
“……”云照狐疑的看了眼承桑,她真的是侍女嗎?
裴姜笑了笑,并沒有回話。
于她而言,似乎也沒有什么想不開了的。約摸,讓她能想不開也就只剩下那一件事。
“送他們走。”裴姜道。
“這幾個人確實礙眼?!背猩|c了點頭,在裴姜撤下陣法之后,給昏迷的幾人一人拍了一張神遁符。
至于他們會被傳送到哪里去,就不是她考慮的了。
云照忐忑不安的站在那里,見承桑并沒有給自己神遁符,微微松了一口氣。
正思索著怎么開口請求留下自己的時候,就感覺到裴姜的目光輕飄飄的落在自己身上。
“你叫云照是吧?”裴姜遞給她一塊平平無奇甚至有點臟兮兮的綠色石頭和一個錦囊,“去奚女云山吧,宗主看見這石頭會明白的。”
“大比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