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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百媚一笑,反派君王不經撩

第128章 逃亡

  蕭霽危自然不會拒絕。

  他初到北寒,對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南陽王顯然是奉皇命來迎接他,對他沒有壞處,所以聽從他的安排便對了。

  他們住下的這個邊陲小鎮(zhèn)叫胡城,地方不大,但民眾都很熱情,許是因為這里鮮少來過大炎人,尤其是他們這幾個長得這么好看的少年少女,走到哪里都引起了不少圍觀,尤其是蕭霽危,被女孩子們送了好多花。

  初次遇到這樣的場面,饒是蕭霽危也有些招架不住,南陽王見了,哈哈大笑。

  “殿下可別見外,你的身上雖有一半的北寒人血統(tǒng),可自小在大炎長大,又因著夫人是大炎人,故而這長相更像南方人,所以才讓女孩子們如此欣賞!”

  聽見南陽王的話,溫尋兒忍不住嘆了口氣:“怎么他有花接我沒有?你們北寒人不喜歡南方長相的女子嗎?”

  南陽王哈哈大笑:“侄媳這性情倒是頗像我們北寒人!”

  溫尋兒聳了聳肩:“被人送花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沒什么不好說的!”

  “夫人有所不知!”來人是南陽王的婢女,她用著不太標準的大炎話道,“夫人是挽發(fā),北寒和大炎一樣,挽發(fā)便表示已為人婦了,尤其南方對女子的規(guī)束多,所以但凡遇見挽發(fā)的南方婦人,多讓人心儀,也沒有男子敢送花的!一則怕侮了女子清白,二則也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溫尋兒這才了然。

  走過長街,遇見了許多與火有關的表演,在這數(shù)九寒天居然也有人光著膀子表演雜耍,光是看著都讓人覺得冷。

  除了這些之外,也有一些南方才有的娛樂節(jié)目,南陽王的婢女說,因為這里接近大炎,偶爾也會有大炎的人來這邊做生意,所以就會出現(xiàn)一些大炎國的東西。

  一連逛了兩日,到了第三天,溫尋兒累到不行,便只想留在客棧里休息。

  南陽王原本準備了別的節(jié)目,見狀也臨時取消,想著明日就要趕路,便給了眾人一天自由活動的時間。

  蕭霽危一時閑下來,便陪著溫尋兒在客棧待了一日。

  這天夜里,鳥叫聲一直在窗外持續(xù),一度吵得溫尋兒睡不著覺。

  她翻來覆去良久,索性坐起身來,找了個東西,打算把外面的鳥兒趕走。

  蕭霽危就睡在床下,被她驚醒之后,便與她一道來到窗邊。

  只是兩人剛來到窗口,卻只見一道寒芒在窗外閃過,溫尋兒尚未反應過來,蕭霽危卻先一步捂住她的嘴將她拖到了窗戶后面。

  溫尋兒心有余悸看向蕭霽危,蕭霽危對著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即松開了手,拿出袖中一直隨身攜帶的匕首。

  窗欞被人推開一條小縫,隨即有什么東西從外面伸了進來,朝屋內吹著煙霧。

  溫尋兒看的清清楚楚。

  這不是電視上常演的迷香嗎?

  她看向蕭霽危。

  蕭霽危示意她拿袖子捂住口鼻,等到外頭的動靜消失,他這才摸著黑抓了一把剪刀塞進溫尋兒手里。

  “躲起來!”

  他用口型示意溫尋兒。

  溫尋兒點了點頭,繞到了床后,躲在了角落的位置。

  與此同時,外面忽然傳來動靜,赫然是打斗聲傳來。

  就像是一個信號,窗外的人立刻推開窗跳了進來,直接往床上去。

  蕭霽危確認外面沒人,直接繞到那人身后,一個捂嘴割喉,那人直接被他給解決了,然后他拖著那人的尸體到一旁,繼續(xù)潛入到角落里。

  “咯咯!”

  窗外傳來幾聲鳥叫聲。

  這一次,溫尋兒才聽出這聲音居然并不是鳥叫,而是人為假扮,也就是說,之前吵醒她的正是這個聲音!

  這群人,可真夠奸詐的,能在這里干刺殺任務的,定然是北寒皇室了!

  思及此,她眉心擰起,沒想到才剛到邊境就有人刺殺,這一路還不知道得遭遇多少危機!

  外面的人沒有聽到動靜,立刻嘗試著推窗想進來,可當他看見地上的血跡,當即意識到不妙,轉身便想走。

  蕭霽危哪里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直接抓住他的叫,一刀下去便刺中了那人的小腿肚,那人直接從二樓慘叫一聲摔了下去。

  雖說不致死,但這么高的地方下去也夠他受的了!

  蕭霽危隨即關上窗,從里面鎖死了,然后拉著溫尋兒出門。

  屋外的打斗卻格外激烈。

  這一出來,才看見滿過道的黑衣人,而且是不是有黑衣人從各個房間涌出,顯然都是從窗外爬進去的!

  而此刻,張遠正帶著人在應戰(zhàn),只是過道太小不好發(fā)揮,一時之間他竟處于下風。

  “保護殿下!”

  張遠一個下令,眾人便朝著蕭霽危的房間所在地齊聚而來,蕭霽危關上門再次來到窗口,等推開窗往下看,才發(fā)現(xiàn)外面的黑衣人可不止一兩個那么簡單。

  “客棧應該被包圍了!我們沒地方去了!”

  剛才掉下去的那個人直接摔暈了,這會兒就在下面躺著。

  “這群人武功高強,是專業(yè)的殺手!”

  從那些人狠毒的招式,蕭霽危已經判斷出這群人不好對付!

  恰在這時,春生急急忙忙推門而入:“殿下,夫人,快隨我來!南陽王已經我們準備好了馬車,就在后院!”

  蕭霽危連忙帶著溫尋兒出去。

  一行三人來到對面的房間,從對面窗口下去,正好就是客棧后院,跳下去的話,走幾步路就可以直達后門!

  “跳吧!”溫尋兒看向一旁的樹,判斷了一下位置,果然讓蕭霽危先跳。

  “你先下去!春生,接著夫人!”

  春生應聲,直接跳上了下方的大樹,那大樹離窗口只有一步之遙,并不難,再加上溫尋兒本身就有些身手,自然不在話下。

  她跳上樹,跟著春生一起走。

  卻在這時,門口有人沖了進來,瞧見他們跑路,直接就朝著窗口這邊丟進來一把長劍,蕭霽危側身避過,那人也被人在背后一劍斃命。

  是張遠。

  他看向蕭霽危:“殿下快走!”

  他將門關上,堵在了門口,與刺客廝殺。

  蕭霽危當即跨上窗臺,朝樹上跳了下去。

  三人一道來到了后院的馬車。

  秋月已經在里面了,只是她身上有血,不知道是不是嚇到了,整個人哆嗦個不停,看見溫尋兒進來,頓時抱著溫尋兒大哭:“小姐,你沒事吧?好多死人!”

  “我沒事!”溫尋兒安撫她,“你受傷沒有?”

  秋月?lián)u頭:“別人的血!”

  溫尋兒放下心來。

  恰在這時,車外傳來動靜,蕭霽危掀開簾子往外看,便瞧見那群刺客有人騎馬朝著馬車的方向追了過來。

  他當即擰眉。

  馬車肯定跑不過馬,這樣一來,遲早被人追上!尤其他們幾個人都不會武功!

  好在他們的人及時出現(xiàn),攔住了那波刺客,險境才暫時解除。

  春生在前面駕車。

  他不知道路,只能本能的朝大道上跑。

  另一頭,南陽王也終于逃了出來,上了另外的馬車,見蕭霽危一行人消失在這邊路口,他立刻吩咐自己的屬下:“去那邊,至少替殿下分散一下兵力!”

  蕭霽危和溫尋兒逃得匆忙,都沒穿好外衣。

  好在馬車內有一床薄毯,三人蓋著雖擠,卻也能暫時避一下寒。

  溫尋兒冷得直打哆嗦:“他們在第三日才下手,看來這群人盯了我們好幾天!”

  蕭霽危面色沉郁,見溫尋兒渾身發(fā)抖,便伸手將她攬進懷中,溫尋兒實在是冷,也就沒有掙扎,她示意另外一邊的秋月抱著她。

  三個人就這么依偎著,溫尋兒聞言道:“才剛到胡城就有追殺,后面路上的刺客只怕只多不少!”

  蕭霽危沉下目光:“看來我們不能跟皇叔他們一道走了!”

  人越多,目標越大!

  “吁——”

  前方,春生忽然停了馬。

  “殿……殿下,好多人!”

  蕭霽危掀開簾子一看,才發(fā)現(xiàn)前方有二三十個蒙著面的黑衣人,完全的攔住了眾人的去路。

  “退!”

  他果斷下令。

  春生連忙調轉馬頭,朝著另外的方向飛馳而去,與此同時,前方的刺客也動了,朝著馬車的方向直奔而來。

  刺客眾多,已避無可避。

  “溫尋兒,聽著,他們要抓的人是我,待會兒我下去引開追兵,你們有多遠跑多遠!”

  溫尋兒一把拉住他:“那你豈不是自投羅網?”

  蕭霽危眸色頓了頓:“你不是說我是屬于禍害遺千年么?放心吧,我不會死!”

  說著,他便來到車頭,打算找機會躍下去。

  卻也在這時,前方有馬蹄聲傳來,竟是張遠一行人道了!

  溫尋兒心頭一喜:“我們有救了!”

  蕭霽危看著前方的人,臉色卻并沒有緩和。

  張遠一行人自然武藝高強,可后方的刺客一看就是訓練有素,而且看上去比客棧那群人更厲害,張遠一行人此去,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但保護他是這群人的使命。

  兩撥人殺到一起的時候,張遠吩咐一撥人跟著馬車走,另一撥人則留下來應戰(zhàn)。

  打斗聲逐漸遠去,馬車也跑到了一處山頭,春生完全不知道一行人到了哪里,只是確定四周安全之后,才停下了馬車。

  侍衛(wèi)找了一處山洞。

  溫尋兒剛剛才跳樹的時候扭到了腳。這會兒根本走不了路。

  蕭霽危見狀,直接在他身前蹲了下來。

  “上來?!?p>  溫尋兒這會兒也不想矯情,直接上了他的后背。

  蕭霽危背著她跟著眾人一道,直接往林中走去。

  山洞內,侍衛(wèi)已經生好了火。

  溫尋兒和秋月都冷到不行,渾身直打哆嗦,被火光一照,寒意頓時驅走不少。

  “殿下,衣服!”

  是幾身侍衛(wèi)服,很明顯是外面的侍衛(wèi)身上脫下來的。

  蕭霽危把衣服給溫尋兒裹上,這才看向她的腿。

  “把腿拿過來?!?p>  他抓了溫尋兒的腳,脫下她的鞋襪,查看她的傷腿。

  溫尋兒是從樹上跳下來的時候扭傷了腿,當時便聽得咔嚓一聲,猜想著定然傷到了里面的骨頭。

  “疼!”

  被蕭霽危捏到傷處,溫尋兒倒幾口涼氣。

  蕭霽危目光寒涼。

  “春生去找?guī)赘绢^來?!?p>  待到木頭送來,蕭霽危用樹枝將溫尋兒的腿固定,看向洞外。

  “我們不能在這里久待,必須得找個大夫才行。”

  “現(xiàn)在城中也不安全,出去若是再遇到刺客就麻煩了,倒不如留在這里,待明日天色亮了再找大夫?!?p>  蕭霽危看向溫尋兒:“撐得住嗎?”

  “我能行?!睖貙簯K白著臉。

  蕭霽危擰緊了唇,思量再三后,最終沒有再反駁。

  精神完全放松下來,才發(fā)現(xiàn)腿上是真痛。一整晚溫尋兒痛醒了好幾次,又不想因為自己的傷腿拖眾人后腿,便一直沒有說。

  蕭霽危很顯然是感覺到了,他睡覺向來淺。

  于是當溫尋兒再次翻身的時候,他醒了過來。

  “等我一下?!?p>  他走出洞外,不知道做了什么。再進來的時候,手里拿了一樣東西。

  仔細看去,溫尋兒才發(fā)現(xiàn)是用樹葉包裹的雪。

  將樹葉貼放在溫尋兒的傷腿上,后者立刻感覺到一股冰涼襲來,是才火辣辣的傷處痛意立刻減緩了不少。

  之后,蕭霽危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換一下融化的雪花,一整夜下來,他熬紅了眼,反倒是溫尋兒后半夜竟睡了一個整覺。

  次日一早,一行人便順著山道下山,去城中找大夫。

  剛進城,便發(fā)現(xiàn)大街上到處都是官兵,而昨夜他們休息的那間客棧,更是直接被查封了,眼看著尸體從里面抬出來,有刺客的,也有他們的人,一群侍衛(wèi)逐漸紅了眼。

  他們一行人跟隨張遠,追蕭霽危都是生死兄弟,如今,看著兄弟慘死,他們怎能不傷心?

  蕭霽危在馬車里看著這一幕。眼底的森寒,再也掩飾不住。

  溫尋兒坐在一旁,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寒意。

  終于找到了大夫。

  那大夫給溫尋兒查完腿后,慶幸道:“得虧夫人的雙腿用冰水敷過,要不然就沒有這么輕松了?!?p>  溫尋兒想起昨晚蕭霽危給他敷了一整夜的腿,忍不住再次朝他看了過去。

  “那我夫人的腿多久能好?”他問大夫。

  那大夫笑起來:“郎君不必擔心,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夫人的腿勢必得養(yǎng)一段時日?!?p>  溫尋兒嘆了口氣,傷別處都好說,傷了腿就真是個麻煩,出門還得讓人背。

  等到大夫給他包扎完腿,侍衛(wèi)已經從客棧把他們的衣服取了來。

  蕭霽危把溫尋兒送上馬車,適宜秋月去給她換衣服。

  等到溫尋兒的衣服換好,那一頭蕭霽危也在一旁的成衣店里換好了衣服,順帶多帶了幾身衣服出來。

  “公子,這是你要的東西?!?p>  春生把一個卷軸遞給蕭霽危。

  蕭霽危立刻上了馬車,打開了卷軸。

  竟是北寒的地形圖。

  蕭霽危盯著圖看了許久,時不時用手指圈畫,最后大約是在里面找出了一條路,他吩咐春生:“走這條路?!?p>  春生應了下來。

  “讓我們的守衛(wèi)分成三波,分別帶上馬車,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去往皇城?!?p>  蕭霽危指了指地圖上的三個方向。

  春生記了下來,急忙去找侍衛(wèi)了。

  張遠經過昨夜的奮戰(zhàn),損失了不少弟兄,這會兒精神分明不怎么好,聽見春聲的話,他遠遠朝著馬車的方向看了過來,隨后邁步走了過去。

  “公子。”他在馬車外輕聲喚蕭霽危,“我們能否留一兩日再走,這些弟兄一路跟隨我們,從大炎到北寒,出生入死,我不想他們曝尸荒野,至少埋了他們再走?!?p>  蕭霽危沉默片刻應了下來。

  “理應如此。”

  一行人從官府將尸體領出,到了附近的山上就地掩埋。

  沒法刻碑文,他們便用了一塊無字碑。

  溫尋兒因為行動不便,一直坐在馬車里。

  就在那群人的尸體被埋完的時候,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

  洋洋灑灑的雨點滴落下來的時候,打濕了眾人的頭發(fā),仿佛是那些侍衛(wèi)們的無聲告別。

  溫尋兒趴在馬車上,眼眶有些泛紅,一旁的秋月早已哭成了淚人。

  “小姐……”她撲進溫尋兒懷里,終于忍不住放聲痛哭了起來。

  昨晚一個刺客險些殺了她,正是一名侍衛(wèi)救下了她,只是當時情況太危急,她甚至都沒有看清救命恩人的臉,也正因為這樣,她才滿心愧疚。

  換句話說,這群死人里就有她的救命恩人。

  溫尋兒抱著她沒有說話。

  這才第一站,他們就死傷慘重,細細一數(shù),他們足足死了幾十人。

  掩埋完侍衛(wèi)的尸體之后,張遠便開始安排馬車的事情。

  但他到底是不放心蕭霽危一個人走,便將侍衛(wèi)們一分為三,而他自己則留下來保護蕭霽危。

  秋月得知要跟溫尋兒分離,滿目不舍:“小姐,你就讓我跟著你吧!”

  “我們人太多,目標便太大,而且刺客的目標是姑爺,你跟春生一道,才不會有事?!?p>  秋月?lián)u頭不肯松開她的手。

  溫尋兒只能軟下聲音:“放心吧,等度過危機,我們便能重逢!”

  事已至此,秋月只能應了下來。

  一共四輛馬車,分別朝不同的方向出發(fā)。

  張遠特意安排了三名跟蕭霽危身量差不多的侍衛(wèi)換上他的衣服,坐在馬車里,企圖以假亂真,如此一來,蕭霽危的目標就小了很多,也就安全了很多。

  除開其余的三隊人馬外,蕭霽危挑選的這條路最為偏僻,最不好走,甚至一度要跨越雪山。

  只是如此一來,溫尋兒的傷腿就拖了后腿。

  到了不能走的地方。只能騎馬而行,好在溫尋兒騎術還算不錯,就算是傷了腿,也能安然騎馬。

  只是北方的天氣實在太冷了,她的雙手一度長了凍瘡。

  夜里三人宿在了樹林里烤著火堆。

  張遠因為不想打擾到他們,在另外的不遠處,獨自生了一堆火。

  他和蕭霽危兩個人,一個負責上半夜,一個負責下半夜。

  溫尋兒睡覺的時候,見蕭霽危獨自坐在一旁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走了過去。

  他將毯子蓋在兩人身上隨后,在蕭霽危身側坐下。

  “在想刺客的事情?”

  蕭霽危轉過頭來看向他?;鸸庹盏盟哪槪黄鳒?。

  溫尋兒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見他不回答,只能道:“人死不能復生,你若是在想那些死去的侍衛(wèi)們,將后來的路上可能有更多的犧牲?!?p>  蕭霽危搖了搖頭:“這一路上的兇險早已預見,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些人如此毒辣,但他們越毒辣就說明越懼怕我回到皇城,那我偏要回去,傷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p>  溫尋兒沒再說話。

  夜風呼呼地吹來,帶著刺骨的寒意,吹得一旁的火堆明明滅滅。

  因為冷,溫尋兒整個身子都靠在蕭霽危身上,后者打開自己的斗篷,裹緊了她,相互依偎著取暖。

  一路從邊關之地趕到皇城,要跨越千山萬水。

  尤其北方寒冷,溫尋兒走了這么一路,感覺自己丟了半條命。

  好在一路之上還算安全,沒有再遇到刺客。

  只是她的腿傷一直都沒有好,而且還有凍傷的跡象,直至他們來到一處城下,看了大夫。大夫說再這么下去溫尋兒的腿很可能會直接廢掉,蕭霽危這才沒敢再走。

  他們一行人直接在小鎮(zhèn)上住了下來。

  而這一住就是半個多月過去。

  溫尋兒數(shù)次催促蕭霽危先走,只因皇城那邊來信,北寒的皇帝很可能撐不過這個冬天了。

  若是蕭霽危沒有見到皇帝的面,那這一路的拼死拼活乃至于那些侍衛(wèi)們的犧牲就沒有了意義。

  張遠也在一旁勸說蕭霽危。

  “殿下,大局要緊!”

  蕭霽??聪驕貙?,思慮再三,只能應了下來,但他執(zhí)意把張遠留了下來。

  “一定等我回來!”

  臨出發(fā)前,他把溫尋兒抵在房間墻角,額頭抵著她的眉心,說出的話纏綿至極。

  溫尋兒只覺得有些臉熱,別開臉,蕭霽危卻直接扣住她的腦袋深吻了下去。

  ……

  這一路之上,生死相依,朝夕相處,荷爾蒙確實能升值,但那只能算是人之常情。

  至少在溫尋兒的角度,她并不能接受與這位大魔王有感情糾紛。

  不過或許是因為親密了太多回,又或者是因為夫妻的名分在,溫尋兒并不排斥他的親吻,想著兩人即將分開,他此去兇多吉少,也就沒有推開他,甚至于一度還回應了一下。

  如此一來,對方似乎更加不舍了些,咬著她的唇不肯放開。

  直至張遠在外面催促。

  蕭霽危這才戀戀不舍松開她:“我走了,你不許跑,若是被我知道你逃跑了,就算是追到大炎,我也定打斷你的腿!”

  溫尋兒抬起頭來,剛才的溫存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滿目怒火:“我的腿是因為誰傷的?你有沒有良心?”

  蕭霽??聪蛩赡灸艘恋耐?,抿緊唇:“那我走了!”

  溫尋兒擺了擺手,縮進床榻,示意他趕緊走!

  蕭霽危再次看了看她,這才走了出去。

  門一關上,溫尋兒立刻松了口氣,捂著自己的唇打了個激靈。

  走了就好,天天被他纏綿的目光盯著,簡直要起一身雞皮疙瘩。

  也在此時,溫尋兒才后知后覺,蕭霽危很可能是愛上了她!

  被大反派愛上可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兩人的夫妻名分還在,她沒理由拒絕他的親密。

  畢竟當初成親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豁出去的準備的!

  一個多月一晃眼過去,好在第二個月的時候,秋月來了,一切才不至于太無聊!

  直至傷腿完全好了,走路不成問題的時候,秋月提議一起跑路。

  溫尋兒自然也是有這個想法的,但不知為何腦中掠過蕭霽危離開時的警告,便打了個寒顫,摒棄了這個想法!

  “不管怎么說,在大皇子的事情上,他總歸是幫了自己,我自當兌現(xiàn)當日承諾?!彼龘u了搖頭,“而且不是跑回了大炎就是高枕無憂的,蕭霽危對大炎了如指掌,我爹哥哥弟弟還在漠北,觸怒他沒好處!”

  秋月嘆了口氣:“我就是心疼小姐,小姐自小也沒受過什么苦,這地方那么冷,長年累月下去,也不知道小姐的身子挨不挨得?。 ?p>  “放心吧,我還不至于那么弱不禁風!”

  冬月初九,北寒皇城來人了,說是來接她去皇城。

  溫尋兒這才第一次有了蕭霽危的消息。

  原來他在回皇城的路上,遇到了數(shù)波刺客,幾度遇險,險些喪命,好在皇帝派出的人及時找到了他,這才救回了他的性命。

  只是蕭霽危傷勢過重,雖然回到了皇帝身邊,卻也硬生生躺了一個月。

  而唯一慶幸的是,原本垂危的皇帝在見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之后,病情居然一下子有了好轉,不僅死不了,還活蹦亂跳了,直接把那些覬覦皇位的叔伯們氣得夠嗆!

  而皇帝更是不顧眾人的反對,力排眾議,將蕭霽危立為太子,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是北寒的太子了!

  “太子!”秋月只覺得自己在做夢,“這么說來,我家小姐現(xiàn)在是太子妃了?”

  來接溫尋兒的是個少女,看上去也就十八九歲,穿一身紅衣,皮膚白凈,眼睛大大的,最重要的是笑起來有兩個小梨渦,尤其可愛!

  可介紹的人卻說,這姑娘是宮中十二影衛(wèi)之一,而能進入影衛(wèi)的人不僅武功高強,各個都有絕技,就是不知道這位紅衣小姐姐的絕技是什么!

  “不錯!”聽見秋月的話,紅纓笑起來,“太子妃,殿下讓我來接您回宮!”

  “太好了!再也不用過這流落鄉(xiāng)野的日子了!”秋月歡喜到不行,立刻對著溫尋兒道,“小姐,我這就去收拾行李!”

  “不必了,秋月姑娘!”紅纓阻止了她,“太子妃需要的東西,車上都有,若是不夠再買便是,你們只需帶上重要的東西即可!”

  這更合秋月的心意!

  她立刻回到客棧,一刻鐘后便已經出來,隨行只有一個小包裹。

  溫尋兒頗為無奈。

  “你啊,讓你別拿行李,你還真的一件衣服都不拿?。 ?p>  “紅纓姑娘不是說了嗎?車上都有!”

  秋月俏皮的吐了吐舌。

  紅纓看向溫尋兒:“是啊,太子妃,車上都有!我們走吧!”

  迎接她的馬車四周裹著厚厚的狐毛氈,躺上去柔軟又親膚,怕她冷,車壁四角還嵌了暖爐,暖爐里的炭火不僅是扣死的,還不會因為馬車抖動而有半點火星子墜下來,反倒整個馬車暖意融融,就好似裝了移動空調。

  秋月感慨不已:“若是時時刻刻能有這樣的待遇,那小姐在北寒的日子應該也不算難過!”

  溫尋兒搖了搖頭:“這里既然住了人,自然有適宜人生存的法子,就你在那里杞人憂天!”

  “我還不是擔心小姐適應不了!”畢竟當日,她初到北地便因為受寒肚子痛到起不來床,這件事秋月印象深刻,便一直放在心上。

  “那現(xiàn)在你可放心了?”

  秋月連連點頭:“不僅放心,還一百個放心!”

  溫尋兒戳了戳她的腦袋,嘴真貧!

  從那個小鎮(zhèn)去皇城也得走上一個月,尤其紅纓怕走太快讓溫尋兒不舒服,便一路減緩了路程,因此直接把時常拉到了一個半月。

  到皇城的這一天,整個酈城張燈結彩,街市上各種年貨擺放出來,溫尋兒這才想起來新年快要到了!

  “他們是歡迎我們嗎?”

  看見道路兩旁圍觀了許多百姓,還有人往馬車的方向撒花,秋月只覺分外新奇。

  紅纓笑道:“太子妃來自大炎,作為東道主,我們自然要準備歡迎禮,他們是在歡迎太子妃呢!”

  溫尋兒也忍不住看向道路兩旁的百姓。

  這樣熱鬧的歡迎,任誰都不會拒絕!

  過了長街,車隊忽然在皇城最大的客棧面前停了下來。

  紅纓攙扶溫尋兒下了馬車,指著眼前的客棧介紹道:“因為太子與太子妃的大婚禮,皇上沒能參與,為了彌補遺憾,皇上特地下令要給太子和太子妃在酈城也辦一場大婚禮,太子妃可暫往客棧換上喜服,吉時到時,太子便會來迎接太子妃。”

  溫尋兒萬萬沒料到還有這茬。

  眼瞅著客棧的地面上都是鋪的紅毯,整個客棧也是張燈結彩,她頓覺受寵若驚。

  “大婚禮就不用了吧?畢竟已經辦過一次……”

  “太子妃有所不知!”紅纓介紹道,“太子失散多年,皇上沒盡到養(yǎng)育的職責,多年來一直愧疚于心,如今太子殿下帶了太子妃回來,不論是身為北寒的太子,還是身為皇上失散多年的兒子,這個大婚禮都有必要補!”

  “一則,是視為對太子妃的隆重,二則,也是一個老父親的一點補償?shù)男脑?,還望太子妃成全!”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溫尋兒不答應都不行!

  “小姐,不就是補一場婚禮嗎?這也沒什么好推辭了,而且當初你跟姑爺?shù)幕槎Y是姑爺入贅,但在北寒這邊,自然是姑爺娶你,所以也不算重合!”

  溫尋兒想了想,便應了下來。

  客棧早有準備好的負責梳妝的婆子。

  待到一番洗漱之后,婆子仔仔細細給她梳了北寒這邊的新婚裝束,當給溫尋兒施粉的時候,幾個婆子都是感慨道不行。

  “太子妃的皮膚可真是太好了!”

  溫尋兒聽不懂北寒話,不由得看向紅纓,紅纓立刻同她解釋,她這才笑起來:“南北差異罷了,也不是什么值得稱道的事!”

  說到這里,她忍不住看向紅纓:“紅纓姑娘的膚色倒不太像北寒人!”

  這一路走來,這邊的人飽經風沙,膚色都不細膩,反倒是眼前這位紅纓姑娘,不僅白白凈凈,身量也不高,和南方人很像。

  紅纓笑了笑:“我是孤兒,確實是南方人,不過在北方長大,所以生得跟這邊的人有所不同?!?p>  原來是這樣!

  “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聽你的身世!”

  紅纓搖了搖頭:“沒有記憶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難過,更何況,我現(xiàn)在生活得很好!”

  若是影衛(wèi),應該也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必然是算不上好的。

  只是這一次,溫尋兒沒有再細說。

  剖別人的傷心事沒必要!

  她這頭準備好后已經是一個多時辰后,客棧外面?zhèn)鱽磙Z動聲,她人未出去,就看見秋月激動地跑進來:“小姐,姑爺?shù)搅?!?p>  溫尋兒點了點頭,兩個婆子也給她戴上耳環(huán),完成了今日的新娘裝扮。

  溫尋兒遙遙看了鏡中一眼。

  異域風情的裝扮確實還挺好看。

  有人上樓了!

  “噠噠”的腳步聲聽著十分熟悉,也不知道是不是眾人起哄的原因,溫尋兒居然真的有了那么幾分出嫁的心態(tài),直至蕭霽危一身紅衣出現(xiàn)在她面前,倒叫她愣了一下。

  好家伙,才兩個月不見,這人的模樣又有了細微的變化!還有那身量,又竄了!

  溫尋兒忍不住目視了一下自己和他的距離。

  她與蕭霽危原本相差得并不算太多,畢竟她在女子中也算身材高挑的了,可這一年下來,蕭霽危就跟春后的筍子似的,一眨眼不見,直接就把兩人的距離拉開了,到如今,她猜測著,自己大約得矮他大半個頭!

  一想到這里,她就有些憂傷。

  也不是說距離太多不好,而是這樣一來,以后和他站在一處,每個人都會覺得他矮!

  “發(fā)什么愣?”蕭霽危走上前來,看向一旁的兩位嬤嬤,“辛苦了,都有賞!”

  他用北寒話說著,溫尋兒聽不懂,但見眾人臉上的笑意猜測出肯定是好話。

  他隨即拉了溫尋兒下樓。

  太子和太子妃的婚禮在北寒是要受到百姓的祝福的。

  他們牽手走過百姓中間,百姓將手里的花瓣全都灑到他們身上,便算是接受了囑咐,到了后面,還要一同飲過無憂河的水,才算是接受了母親河的祝福,再之后,回太子妃拜堂!

  反正一路上,溫尋兒雙腿走得發(fā)酸,再加上頭上的頭飾特別重,故而之后大婚的過程,她已經沒精力再理會了,只能本能的跟著隨行人的指示和蕭霽危再拜了一次躺,然后她才看見了上位的皇帝,那個與蕭霽危有著三分相似的男人。

  他看上去極為高興,還讓人送了溫尋兒一串狼牙珠。

  “北寒這邊的人,以狼作為力量以及忠誠的象征,狼牙珠是最高級別的禮待,父皇送你這個,表示很喜歡你!”

  蕭霽危在她耳邊解釋。

  溫尋兒連忙叩謝。

  她又想著皇帝可能聽不懂大炎話,便讓蕭霽危翻譯。

  蕭霽危笑起來:“你忘了?我母親是大炎人!”

  溫尋兒這才反應過來。

  她也是被整個大婚禮搞暈了!

  皇帝年輕時去過大炎,還和蕭霽危的母親生下蕭霽危,又怎么可能聽不懂大炎話!

  “都起來吧!”皇帝用著一口流利的大炎話示意宮人把溫尋兒攙扶起來。

  “既然大婚禮已經結束,孤就不在這里耽誤你們新人了!”臨走時,他拍了拍蕭霽危的肩,極為高興滿足的離去。

  溫尋兒這才被送到了新房。

  入了房間才發(fā)現(xiàn)整個地面上都鋪了厚厚的毛氈,一點都不冷,而且房間每隔一段距離便擺放了火爐,火焰燃燒起來,整個屋子暖意融融,半點寒意都感覺不到!

  秋月再一次驚嘆這里的奢侈。

  “本以為北方很窮,現(xiàn)在看來,這里絲毫不遜色于我們大炎?。 ?p>  溫尋兒認同地點了點頭:“是他有心了!”

  秋月知曉她指的是蕭霽危,連忙跟上前去。

  “小姐,你對姑爺,可滿意?”

  溫尋兒奇怪看她:“有什么不滿意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心里可歡喜姑爺?”

  門口,蕭霽危正準備推門而入,忽然聽見這句話,前行的腳步一頓,推門的手便也放了下來,停在門口一動不動。

  溫尋兒想了想:“你是說我愛不愛他?”

  “對啊!”已經習慣了溫尋兒的直白,秋月也見怪不怪,“那你愛不愛?”

  溫尋兒正欲回答,外面忽然有一道人聲傳了過來。

  “殿下,怎么不進去?”是春生的聲音。

  蕭霽危朝春生看了過去,眉心掠過一絲惱怒。

  春生頓時止住腳步,訥訥看他:“屬下是不是說錯話了?”

  蕭霽危推門而入。

  秋月連忙起身,把溫尋兒身側的位置讓了出來。

  “既然姑爺來了,那我就下去了!”她朝溫尋兒使了個眼色,快步走出了門。

  眼看著房門被從外面關上,溫尋兒立刻走到蕭霽危跟前,指著她的腦袋:“快幫個忙,把我這頭發(fā)卸下來!嬤嬤也不知道給我頭上戴了什么東西,太重了!”

  蕭霽危走上前,將她將頭發(fā)里的東西一一卸了下來。

  長發(fā)垂落,那一頭青絲便恢復原貌散落下來。

  溫尋兒活動了一下頸脖,終于松了口氣。

  “好在這大婚禮只有半日,要是堅持一天,我這脖子都得壓斷不可!”

  床上也擺了不少吉祥物。

  溫尋兒一一將那些東西清理了,看向蕭霽危:“你睡床還是我睡床?”

  蕭霽危眉心一跳,走近她:“你我的洞房花燭還要分床睡?”

  溫尋兒給了他一個白眼:“這不是為了哄你父皇開心嗎?”

  蕭霽危面色頓時冷了幾分,那頭溫尋兒已經在地上鋪好了睡榻:“那我睡地上你睡床吧!”

  好歹人家現(xiàn)在是太子了,她得調換一下角色,不能像從前那樣對他!

  “床這么大,還用得著你在下面睡?”蕭霽危把她拉起來,“再說了,若是被人看到該怎么想?”

  溫尋兒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太子的身份自然是和平民不同,被人看到什么樣的閑言碎語都能傳出來,確實不好!

  她于是抱著枕頭上了榻:“那我睡里面吧!”

  想來他白日里肯定要起早,她睡里面不妨礙他!

  蕭霽危沒說什么,只是看著溫尋兒入了里面,沒動。

  溫尋兒睡好之后,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睡吧,這床確實夠大,應該影響不了彼此?!?p>  她說著,便閉上眼睛睡了過去,蕭霽危在床邊站了好半晌,自覺無趣,這才上了榻。

  溫尋兒這一天累得夠嗆,難得有一張軟塌,已經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

  蕭霽危盯著她看了會兒才吹滅了床邊的蠟燭,躺了下去。

  黑夜中,身側的呼吸聲有一下沒一下擾得他心頭發(fā)癢,蕭霽危干脆背過身去,閉上眼歇息了。

  就在他呼吸逐漸均勻的時候,后頭的溫尋兒這才睜開眼來,悄無聲息呼出口濁氣。

  她怎么覺得,跟蕭霽危的婚事越來越危險了呢?

  一想到后面很可能還有很長的時間,她心頭頓時一陣哀嚎,只覺得來這里來錯了!

  最最重要的是,人家可是蕭霽危啊,書中大反派,怎么會對她這個惡毒女配產生感情?

  是她對他太好讓他有了錯覺?還是這段親事讓他有了錯覺?

  溫尋兒百思不得其解。

  煩躁!

  她翻過身,總算是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蕭霽危果然早走了。

  秋月來服侍溫尋兒更衣,滿目曖昧:“怎么樣?昨晚是不是睡得很好?”

  溫尋兒認不出戳她腦袋:“秋月你從前不是這個性子啊,我是覺得你穩(wěn)住,才把你帶到北寒來,怎么到了這里,你跟鄉(xiāng)下丫頭進城似的?哪兒哪兒都覺得新鮮,哪兒哪兒都覺得好玩?你都快變成第二個春月了!”

  秋月一臉無辜:“可小姐現(xiàn)在確實是太子妃,還不能容我高興一下?”

  溫尋兒搖了搖頭,實在拿她沒轍。

  梳洗完之后,紅纓便端上來了早餐。

  對比南方,這里的早餐倒是簡單了很多,幾個饅頭,并兩樣糕點,再加一碗粥兩碟小菜。

  雖然不是什么特別精致的吃食,但也算是不錯了,溫尋兒對吃的上面也不挑剔,撿了饅頭便啃了起來。

  “待會兒我?guī)渝湟幌绿痈俊奔t纓提議。

  “好??!”溫尋兒應了下來,現(xiàn)在既然已經到了新地方,自然得認識一下新環(huán)境,她昨天來的時候看過,這太子府似乎挺大,而且很新,一看就是這兩年精心翻新裝飾過的府邸,一看便知道肯定是皇帝提前準備好的!

  快要過新年了,跟大炎一樣,這里的人呢也很重視新年。

  整個太子府已經掛上了紅燈籠,開始有了一點新年的氣氛,再加上她和蕭霽危的新婚,到處都有張燈結彩的身影,以至于整個太子府相當喜慶。

  紅纓一一給她介紹院落。

  “這邊是花園,那頭是后廚,這邊是書房!對了,太子妃的書房在殿下的書房隔壁,都在那邊!”

  溫尋兒順著紅纓所指的方向看向身后的書房位置。

  “太子妃的書房里可擺放了不少大炎的物品,都是太子殿下特地吩咐的!太子閑暇時候可以去看看!”

  溫尋兒點了點頭,指向遠處的亭中:“走了一路了,我們去歇會兒,喝杯茶吧!”

  北方人不太喝茶,都是飲馬奶酒。

  但因為溫尋兒和蕭霽危都是在大炎長大的人,所以整個太子府里的飲食是偏向南方的,自然也備了茶具。

  紅纓不擅長泡茶,一旁的秋月便代勞了。

  “嘗嘗,我們南方人喜歡喝!”溫尋兒遞了一杯茶給紅纓。

  紅纓受寵若驚,連忙接過茶水品嘗了一口,笑道:“好像有股澀意!”

  “不習慣的人可能比較敏感茶的澀味,不過茶水得慢品!才能問出澀意之后的醇香來!”

  紅纓再次試了試,卻只覺得那玩意兒比馬奶酒差遠了,忍不住就把腰間的葫蘆掏了出來。

  待反應過來,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圓瞪了眼睛:“不好意思,習慣動作,一時沒忍住!”

  溫尋兒笑起來,伸出杯子:“給我嘗嘗?”

  一聽說她要嘗,紅纓格外高興,拿出自己的葫蘆便給溫尋兒倒了一杯。

  只是茶杯著實太小,那一點就只有塞塞牙縫的!

  她順便也給秋月倒了一杯。

  兩個人細品過,秋月一臉苦澀:“怎么有股子腥味?”

  “腥味?”紅纓愣了愣,自己灌了一大口,“沒有啊,奶香味足著,我這是最純粹的馬奶酒!”

  她說完,三個人互相對視,都是“噗呲”一聲笑出來。

  “那以后,我試著習慣你們的茶水,你們試著習慣我的馬奶酒!”

  三個人就這樣達成了共識。

  紅纓的性格開朗,很容易相處,溫尋兒和秋月都是觸到異地沒朋友,很快就和她熟悉起來。

  紅纓作為蕭霽危指派給溫尋兒的貼身,她也是盡心盡力,不僅教授溫尋兒北寒這邊的各種習俗,還對他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凡是她們想知道的,她都會想盡辦法盡力為她們解答,她解答不了就去問別人,真誠又熱心,讓溫尋兒極為喜愛她。

  “那紅纓知不知道,現(xiàn)在的北寒朝堂是什么局面?”

  “太子妃想要了解朝堂的事?”

  溫尋兒點了點頭:“我想知道太子現(xiàn)下的局面,還有那些叔伯們,究竟有多少人虎視眈眈!”

  說起這個,紅纓的神色少見的凝重了起來。

  “要是說到這里,那可就話長了!”她跟溫尋兒簡單解釋了一下北寒現(xiàn)下的局勢,“北寒不像大炎,都是群居,北寒的幾個部落之間都是散開的,有的部落與部落甚至相隔數(shù)千里地,也正以為此,北寒的朝權向來都不太統(tǒng)一!”

  溫尋兒懂她的意思。

  面積太廣,基本就算是占山為王了,部落與部落之間難有匯聚的時候,也沒法統(tǒng)一,屬于誰都不服誰,這樣的狀態(tài)下,北寒很難統(tǒng)一各部!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部落都這樣,離酈城最近的則有三個部落!”紅纓在桌子上用茶水畫圖,“這三個部落勢力相當,再加上都是從先皇那一脈出去的,所以對皇位才一個個虎視眈眈,逼得緊!”

  說到這里,紅纓握住了拳頭:“太子這一路被追殺,勢必與這幾個人脫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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