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華單獨叫到辦公室的陳小小剛巧進來,盯著兩人看了一陣。
有人叫班長。
她別開眼,淡笑:“來了?!?p> 回家的時候,一進門就看到正在挨訓的徐津州,她并不想目睹這修羅場,打算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間。
“站住?!毙旖蛑萏袅颂裘?。
還準備說點什么徐姝才看到她,變臉變得特別快,嘴角的笑容好不如不笑來得順眼:“眠眠回來啦,”
“嗯?!弊呤遣荒茏吡?,她乖乖的背著書包過去,正巧看到桌子上放著某人的試卷,有點慘不忍睹。
她一直都知道徐津州能進國際班的事情,不靠成績,全靠捐樓,只是沒想到成績會這么的脫離設想。
今天沈淮還沒有回來,沈若眠其實就想打個招呼就走,但是叫住她的是徐津州,不讓走的是徐姝。
“眠眠,聽說這次你和津州都考了一張卷子,阿姨想打聽打聽你考了多少嗎?”
徐津州翹著腿坐在沙發(fā)上,悠哉游哉的,也挺好奇的。
沈若眠動了下唇,只說了個大概分數(shù),徐姝眼鏡一亮,夸贊了一句,然后又開始數(shù)落著自己兒子。
她讓沈若眠的試卷留下,給徐津州好好看看,沈若眠沒法拒絕,她沒摸清徐姝這種行為。
直到第二天,在沈淮在的飯桌上,她又提起這件事情。
徐姝說:“我看眠眠的數(shù)學有點偏科,想著要不給她報個培訓班吧?!?p> 沈淮有些高興,究竟高興的是女兒考得好,自己臉上沾光,還是徐姝的懂事,他沒有什么意見:“好,你決定就行?!?p> 徐津州用筷子敲著碗:“我語文那么差也不見你幫我報個班補一下?!?p> “原先不是你說的不要嘛。”徐姝皺眉。
沈若眠沒插足話題,安安靜靜的吃飯。
后面敲定下來,給沈若抿補習數(shù)學,給徐津州補習語文,老師是徐姝安排找的,看著這幾天她忙前忙后的聯(lián)系好一點的培訓班,沈若眠有種錯覺,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
周六的時候,兩人就被帶著去報道了,看到張頌的那一刻,她真想說一句,怎么又是你。
張頌沒在醫(yī)院工作了,他自己開了兩家公司,一家是心理咨詢,一家是培訓機構。
別的不說,沈若眠就覺得,這其中,跨界得有點大......
語文是上午補,數(shù)學是下午,所以兩人時間是分開的。
徐少爺又不滿了,開始有點無賴的樣子:“不行,我也要補數(shù)學。”
徐姝冷笑:“你當這里是你家開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p> 這次她沒有那么好說話了。
時間過得很快,已經(jīng)進十二月了,班上的人差不多都是裹著棉襖上課。
清禾的冬季校服還算厚重,但是對于畏寒的人來說還是不夠,就比如說沈若眠。
出門的時候,徐津州嗤笑點評了一句:“行走的粽子?!?p> “剝皮的香蕉?!彼膊煌洃簧稀?p> 大冷天,就穿件薄薄的衛(wèi)衣,還是沒拉拉鏈的,不是剝皮的香蕉還能是什么。
兩人像小學生似的互懟起來,路上堆積著雪,厚厚的可以沒過腳背,踩在上面的時候沙沙作響。
沈若眠鮮少看到雪,捏了個小小的雪球一直舍不得扔,拿在手里也不怕冷。
“沈若眠。”她剛回頭,一個雪球砸過來,直愣愣的懟她腦門上,從頭到腳的涼。
少年手上還有一個,拋來拋去的玩,臉上是取笑:“真笨,這個都躲不過。”
沈若眠覺得此人智商是倒著長了,現(xiàn)在是三歲徐津州。
當然,她也不甘示弱,迅速從地上撈起一把雪,邊走邊捏,手也不收勁。
“徐津州,你死定了?!?p> 見她來真的,徐津州往后躲,還護著自己的頭:“別搞事情啊,我剛做的發(fā)型,沈若眠你敢動它試試看?!?p> “好啊,我試試看?!彼F追不舍,一個接一個砸過去。
上學的路上不少人都是這樣打打鬧鬧著走的,兩人你追我趕的,特別是徐津州,他是真的挺護發(fā)型的,但是就是嘴硬不求饒。
雪還沒有被掃干凈,鋪在地上像是一片碩大的白色地毯,然后悲劇就發(fā)生了。
徐津州剛踩到一塊干凈積雪處,下一秒,人就往地上栽了。
是一塊沒有閉緊的井蓋。
沈若眠掂著手上的雪球,走近,挑眉,眉眼上還沾著雪粒,不厚道笑:“誰讓你糊我一臉,活該?!?p> “沈若眠你敢?!彼桓适救趸刈欤枪烙嬆_崴了,起不來。
“你看我敢不敢。”
最終,弱男不敵強女,徐津州不想跟她說話。
“真生氣了?”沈若眠拍拍手,站起身,越過他,“不說話就算了?!?p> 剛走出一步,手臂被人往回拉,地上還是不防滑的那種,一番天翻地轉,她只知道自己身體不受控制往后仰,心里是恨死徐津州這個煩人精的。
路上雪還沒有清掃,江讓和明漸漸安是走路上學的,基本上都是一個人在說話,另外一個連走路也在聽英語單詞。
“不是吧阿讓,還能不能留點活路了,這還沒有上高三呢,你連路上這點時間都不放過?!彼麘醒笱蟠蛑繁г?,眼睛都是睜不開的。
江讓不為所動,天氣冷了,他戴著黑色棒球帽,校服里面穿的是一件白色衛(wèi)衣,很少年的打扮,眉宇間是常慣的淡漠疏冷。
左耳上掛著有線耳機,垂落的另一端時而打在清瘦的手腕上。
“咦,那不是阿州和眠眠嗎?”明漸安揉了揉眼睛,確定沒看錯人
不是說認不出人,是覺得兩個現(xiàn)在的姿勢,有點不太像這兩人的相處風格啊。
沈若眠閃到了腰,徐津州崴到了腳,可以說是難兄難弟。
兩人只能放下新仇舊恨,互相攙扶起來,沈若眠恨不得讓他再摔一次。
“要不是你突然拉我,我怎么可能閃到腰?!?p> 徐津州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事情確實是他不對,先一步低頭:“好了好了,是我錯了,我們還是先去學校的醫(yī)務室看看吧?!?p> 這里離學校不遠了,兩個人撐撐,還是可以撐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