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復(fù)孝康皇帝廟號
“怎么會這樣?”顧澤明坐在家里,身旁的洪承疇寫著書略。
朝陽門大街發(fā)生的事情,他已經(jīng)知道了,典少籍已經(jīng)領(lǐng)著禁軍過去處理。
至于洪承疇,現(xiàn)在是他的幕僚。
洪承疇現(xiàn)在也剛進(jìn)入北京不久,所以他也不太清楚。
“哎,彥演,我打算上疏給全部的官員都加俸祿,你看怎么樣?”
顧澤明的這個問題,倒把洪承疇給弄糊涂了“上位,現(xiàn)在國庫困難,哪兒來的錢呢?”
“商人不是有錢嗎?朝他們這弄?!鳖櫇擅鞯溃F(xiàn)在經(jīng)濟困難,必須要收商稅,大明的這個稅制實在不行。
明朝的商人和官員綁著很深,但總得來說,還是極少數(shù),因為商人也要賺錢。
不是商人的能量大,是有商人加持的官員能量大,現(xiàn)在顧澤明就要分化這幫人,顧澤明計劃中的政策等于是把很多人的非凡收入洗白成合法收入,應(yīng)該會有很多人的擁護(hù)。
未幾,房外傳來了聲音“老爺,有兩個書生遞上來了東西?!?
顧澤明道:“他們叫什么名字???”
“王介之,王夫之,是兩兄弟?!?
“啊?!鳖櫇擅髡玖似饋恚@幅做派讓洪承疇吃了一驚,在他印象里面顧澤明可從來不是這樣的。
要知道這可是王夫之啊,是頂級的哲學(xué)家,要真的邁向未來,這樣的理論家是至關(guān)重要的。
沒有革.命的理論就不會有革.命的行動。
“讓他們進(jìn)來?!鳖櫇擅鞯?,有丫鬟進(jìn)來倒茶,遞糕點,顧澤明吃了一塊綠豆糕,一口就給吞了,沒有半點斯文。
對于此刻的他來說,這種行為那就是唯大英雄能本色,人們的審美是跟著名聲走的。
顧澤明夢寐以求的王夫之,王介之也來了,王夫之的年齡比王介之小,個子也比他們小。
“不知二位楚才何故而來?”顧澤明開門見山。
王夫之:“大將軍難道不知道朝陽門的事情嗎?”
“自然知道?!鳖櫇擅飨肟匆豢催@個年輕時候的哲人的表現(xiàn)。
王夫之見顧澤明這般冷靜“我們兩個是衡陽來的,從《百姓日報》上聽到了大將軍抗清的抱負(fù),好生佩服,討了些義軍來,不料半途,這清軍就吃了大敗仗?!比松械臅r候,還得看命,他王夫之有報國之心,但如今的情況...
顧澤明:“我早就聽過你們兄弟兩個人的名聲,現(xiàn)如今建奴的威脅還在其次,更重要的問題在休養(yǎng)生息?!彼焓帧八自捳f馬上打天下,馬上不能治天下,我不太知道這些,還請你們兩個說說?!?
“我們一路所見,慘不忍睹,一路都是流民啊,這些如果不處理,是今日李闖,后日又李闖啊?!蓖醴蛑又f,“我們湖廣地區(qū)向來流民多??墒且坏胶幽喜虐l(fā)現(xiàn)那里更多啊,流民一到,則生瘟疫,瘟疫之后,民不聊生,我以為這流民問題是當(dāng)務(wù)之急?!?
顧澤明:“是啊,無恒產(chǎn)者無恒心,十幾年來旱,蝗不斷,老百姓活不下去,朝廷又賑濟不力,才有了這些事情啊?!彼怯H眼看著李自成在幾年時間里面,其興也勃焉,風(fēng)卷殘云,收拾了大半個中國,干事情就要有基礎(chǔ),流民就是李自成縱橫天下的力量來源。
至于怎么處理這個問題,那可就是任重道遠(yuǎn)了。
“大將軍,事情恐怕未必容易。”王夫之還要說話,顧澤明就打斷了他“事在人為啊。”
看著王介之一直不說話,顧澤明接著說:“你有什么見解?。俊薄?
“我看現(xiàn)如今的問題在于士人不辯稻稗,個個不曉得事情,空談心學(xué),恐有晉朝清談之誤啊?!?
“是啊,虛談廢務(wù),實干興邦啊,干事情還是得靠人,人做事,靠手靠腳還靠心,卻是不好辦?!?
顧澤明的這一句話讓王介之的眼睛亮了,他心想:實干興邦,的確是實干興邦。
王介之激動著說:“今日見大將軍,方知國事有救?!?
這話顧澤明可是當(dāng)不起:“做事還是要大家來的,何況你剛剛也看見了京城里面并不太平?!闭f著他又笑了起來“大明的事情就是這樣,你抄我吵,也是有意思的事情?!翁幫裰荩繚M眼風(fēng)光北固樓。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長江滾滾流。年少萬兜鍪,坐斷東南戰(zhàn)未休。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生子當(dāng)如孫仲謀?!?,孫仲謀,二位覺得這南京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
“離心離德?!?
“誠惶誠恐?!蓖踅橹耪f了上一句,這王夫之就接了下一句。
南京的官員現(xiàn)在處于尷尬的場景,救國無力,等待發(fā)落,坐斷東南。
顧澤明還要說話時,潘才來他旁邊耳語了幾句,顧澤明起身對著王介之三人道:“諸位失陪,我要進(jìn)宮一趟?!?
門外一個面目英俊的男子引起了注意,問了風(fēng)平一句;“他是誰?”
“這個人我已經(jīng)勸了他,可他硬要見你,他說他叫李定國。”
我滴個乖乖,李定國,不應(yīng)該在張獻(xiàn)忠的手下了嗎?
難道來當(dāng)趙子龍?
顧澤明的眼睛差點要活剝了李定國,但進(jìn)宮要緊,他對著風(fēng)平道:“把他帶進(jìn)去吧?!?
風(fēng)平也納悶了,老爺最近不是不見將兵嗎?
顧澤明也不多說話,騎著馬進(jìn)了紫禁城。
……
養(yǎng)心殿,不知道是歷史的巧合還是什么,袁太后很喜歡這個地方,這里是她垂簾聽政的地方。
吳三桂,李明睿,龔鼎孳,伍翔宇,陳名夏,袁北來,徐小寶等一眾文武紀(jì)要大臣都來了。
“朕以為吳甡可以召回來了,不知諸位意下如何?”吳甡是崇禎朝的內(nèi)閣閣員,已經(jīng)是三次三落,第一次是天啟七年。身為御史的吳甡剛正不阿,多次上表與閹黨針鋒相對,“乃積與魏忠賢忤,七年二月削其籍”,被罷官歸里。
第二次是在崇禎十一年。崇禎改元后“大治忠賢黨”,吳甡起復(fù),先后巡按河南、陜西,又曾出任山西巡撫。十一年春改任兵部左侍郎,因病未能赴任,是年冬楊嗣昌請旨改用他人,“帝怒,落職閑住”。直至十三年方復(fù)職,以左侍郎協(xié)理戌政。
第三次是十六年,那時李自成連克襄陽、荊州、承天,并于襄陽建立大順政權(quán)。崇禎焦頭爛額、涕淚俱下地命吳甡督師湖廣。吳甡遂請撥發(fā)精兵三萬“自金陵赴武昌”。誰知等了很長時間,無兵無餉,僅湊殘兵萬余,難以果行。
是年四月,清兵入關(guān),帝命周延儒督師北上。周延儒“朝受命、夕啟行”,離京后避敵不戰(zhàn),虛報戰(zhàn)績。吳甡尷尬,只得答允五月南下。崇禎大喜,先一日出勞從騎,并晉吳甡為太子少保、戶部尚書兼兵部尚書、文淵閣大學(xué)士。“越宿忽下詔責(zé)其逗留”,削其官職,交法司議罪。其時南京兵部尚書史可法聞訊,馳書援救,不允。十一月,吳甡被遣戍云南。
三次三落的人都很厲害,把他請進(jìn)京;在場的人都沒有意見。
這一句還不重要,朱慈曦的下一句才說出了真正重要的事情:“朕欲復(fù)孝康皇帝廟號,諸位大人以為如何?”
一石激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