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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龍雀開始

第十七章:回馬槍(感謝“宸廷啊”的打賞)

從龍雀開始 我愛砍柴 2018 2022-12-07 08:00:00

  雨中一身黑色勁裝的田噩冷著眼,扔傘掏劍。

  沒了鐵傘束縛,齊炯輕而易舉的收回了大槍,再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見過畫像的田噩田將軍,于是怒極反笑。

  “都督戰(zhàn)前,將軍摸后,徐國之人就這般氣度?”

  田噩倒沒在意他的陰陽怪氣,鼻頭哼了個響,提劍便刺。

  混戰(zhàn)之中,長槍多多少少受了些限制,齊炯見田噩招式套路像極了江湖莽夫,沒有一丁點(diǎn)將軍氣度,氣得他眉頭擰成了麻繩。

  眼見田噩握劍靠近,齊炯一聲怒喝從喉間擠出,雙手死死攥住的槍桿像是蛟龍出洞般迅猛無匹,直直的朝著田噩所在的方向刺去。

  眼皮狂跳的田噩立馬腳踏雨洼,身子硬生生擰了個方向,槍尖擦著他的衣服透了過去,留下一道破皮血痕。

  田噩疼的呲牙咧嘴,可能是這兩天跟張霄一起待久了,眼底里也生起了一絲難得的戾氣,手中長劍一挽,提膝便擦著槍尖近了齊炯的身。

  “媽的,還你一劍!”

  若說長槍似龍,那么田噩手中三尺青鋒則像極了一條吞吐紫黑色信子的毒蛇,齊炯身著兩當(dāng)鎧,劍尖便極為刁鉆的朝著他腋下空檔刺去。

  齊炯終于是顧不得左右兩邊的友軍,腰臂同用力,大槍朝著田噩橫掃而去。

  “給我死!”好似幼虎發(fā)怒,齊炯緊咬著的牙縫里惡狠狠崩出幾個字來,手中大槍帶著砸山碎石的氣勢劈頭蓋臉的砸向田噩。

  田噩抬劍已然到了半路,根本避無可避。

  齊炯嘴角揚(yáng)起一抹獰笑,他突然明白了為何父親對于對戰(zhàn)一事如此著迷。

  看著名聲在外的對手死在自己槍下,對于他齊炯來說,簡直是僅次于父親夸獎的痛快事。

  槍桿砸到了胸口受傷的田噩身上,齊炯卻沒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緊張神色,反而是...戲謔?

  噗——

  不管是聲音還是觸感都讓齊炯心中猛地一顫,眸子里的殺意被震驚都沖淡了些。

  他的槍桿,竟然毫無阻礙的闖過了田噩的身體!

  就在齊炯難以置信的時候,一抹針扎似的疼痛讓他猛然警醒,幾乎是不假思索便向地?fù)涞?,身體凝滯空中之時拼了命似的扭轉(zhuǎn)腰肢甩臂,手中長槍在黑紅兩色之間畫出一條刺眼的白色。

  出現(xiàn)在齊炯身后三米處半空中的田噩和扭過身來的齊炯四目相對,一方是出乎意料的詫異,一方是咬碎牙齒的怒意。

  回馬槍!

  槍尖磨地的火花還未升起便沒于雨水之中,齊炯眼里閃過一絲暴烈,這一招,他足足學(xué)了八年。

  敗國敵將而已,斬之綽綽有余!

  有好多東西并不會表現(xiàn)在面板之上,譬如張霄所在世界的金丹高手,又譬如齊炯此時此刻突然暴起的槍勢。

  半空中的田噩來不及閃避,只能硬著頭皮揮劍砍槍。

  當(dāng)——!

  先于長劍碰槍,嘴角溢血的徐覓白舉著鐵刃傘擋在了田噩面前。

  長槍勢沉,砸的徐覓白再跪硬地。

  “還你的?!?p>  “還你的?!睆埾鼋枇︼h飛回退,齊炎看著胸甲上的腳印,嘴角一抽,臉色極為難看。

  一槍換一腳,吃虧的是張霄,可他怎么覺得反倒是自己輸了。

  “第二合。”

  張霄深吸了一口氣,空氣里充斥的水汽讓他十分舒服,澹青絲帶像是纏在他手腕上的小蛇,冰冷清醒,讓他順了口氣。

  陰沉著臉的齊炎正準(zhǔn)備說話,突然間眉頭一皺,眼睛往上一瞟,卻發(fā)現(xiàn)巍峨城關(guān)上已然空無一人!

  不遠(yuǎn)處似乎有壓抑的喊殺聲透過雨聲飄來。

  于是當(dāng)機(jī)立斷,看也不看張霄一眼,齊炎火紋長槍一舉,就要離開高臺。

  “齊將軍,架還沒打完,你往哪里去?”

  張霄哪里會放他離開,屈膝擰腳,在蓬蓬水花之中宛如離弦之箭般朝著齊炎撞了過去。

  齊炎回頭頓首,宛如獅子怒目,手中長槍火紋起了紅光,入手滾燙如炭!

  吼聲像是蛟龍唱濤,暴怒如雷!

  “今日我必斬你!”

  張霄眼睛里閃過一絲毫不遜色齊炎的神烈,“這句話,該由我說才對!”

  澹青絲帶受力繃緊,蛟皮刀鞘在雨水的拍擊之下滑過一道黑光,埋鞘已久的青霄像是千年冰川一朝崩塌,僅是露出一線白,便氣焰滔天。

  云紋展現(xiàn),雀唳龍吟!

  張霄雙手握長刀,刀鞘隨之墜落。

  齊炎兩臂迸青筋,槍尖如日暫明。

  刀槍相交,脆響貫天,雨靜風(fēng)停,山默河平,天地為之寂聲。

  張霄雙手握青霄,整個人身子前傾,腰背渾然一體,白袍承受不住力道而迸開了幾道口子,內(nèi)里肌肉顯露,青筋暴起。

  明晃刀刃,不偏不倚的砍到了黑羽懸浮之處,火紋瞬間一黯。

  齊炎雙臂顫抖,甲胄都發(fā)出了嗡聲,只覺得火紋大槍在張霄面前好像只能發(fā)揮出平日里一半的力,而這個曾經(jīng)是自己手下敗將的都督,今日不管是氣力還是武技,都好像要勝他一籌。

  而且那柄看似輕飄飄的長刀,劈砍之下的勁道暴烈不下于他手中的大槍。

  這種宛如蟻噬的酸痛之感,自從齊炎二十歲過后,便再也沒嘗過了。

  齊炎瞪大眼眶,血絲如火,怒極反笑。

  “先殺你,再滅徐!”

  “再來!”張霄壓住翻騰的氣血,燥意從喉間順著話吐出,眼里滿是被齊炎火毒影響的鮮紅之色。

  竹臺咯吱作響,縱使反復(fù)綁扎十層之多,也難以承受兩人對決的勁力傾瀉,河上戰(zhàn)船更是搖搖晃晃,激起千層浪。

  張霄腳底一擰,便再次欺身而進(jìn),齊炎右臉一抖,手中大槍毫不猶豫的瞄準(zhǔn)張霄前進(jìn)方向。

  砰——!

  長槍震顫,火紋明滅。

  砰——!

  青霄低吟,云紋激蕩。

  砰——!

  黑羽消散,兩人再次分離開來。

  齊炎玄黑甲胄沾雨,像是身后淋了整整七天的澤州城關(guān),手中大槍豎地,和兩面大旗一樣屹立不倒。

  喉頭一甜,猩紅滲牙。

  張霄素白布衣濕垂,仿佛又穿上徐國都督那身金絲銀甲,手中青霄橫指,和他整個人一樣桀驁不馴。

  咧嘴一笑,滿眼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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