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發(fā)任務(wù):龍雀的蠢動】
任務(wù)內(nèi)容:獲得八極拳殘譜
獎勵:提高傳承融合程度,提升副本結(jié)算獎勵,增加物品購買權(quán)限。
剛才下臺的張霄親眼看著袁惟的頭上冒出來了一行字,再看他的動作模樣,心中大概有了答案。
道光末年,八極拳門人吳溁“恐異術(shù)之終湮也,故創(chuàng)‘八極拳門’,撰譜以記其盛?!?p> 而在民國十三年的時候,因為兵燹之累,將譜損傷。也就是說這本八極正宗拳譜,在1924年便遺失半冊,直到1936年,也就是即將到來的第二年,才被逐漸修復(fù)完成。
這本殘譜肯定在袁惟手中,剛才被他看出了招式,以為自己和他練得同一本拳譜,所以才會大驚失色。
但張霄心中了然,自己習(xí)練的招數(shù),不僅僅是重新編撰的下半冊,更是是經(jīng)由數(shù)代宗師打磨,結(jié)合了現(xiàn)代科學(xué)而凝聚的精華,在戰(zhàn)斗中靈活變化,而不是照本宣科的生搬硬套。
袁惟一定誤會了什么,不過張霄并沒有點明,袁惟對于他來說還有大用,相較于生死攸關(guān)的試煉任務(wù)來說,觸發(fā)任務(wù)只能往后稍稍。
但要是順手能做的話,增加了傳承的融合程度,對他在現(xiàn)實世界的身體也會有更多的好處,不失為一種保險。
于是張霄并沒有做出任何動作,而是神色如故。
被弓明達囂張話語刺激到的袁惟噌噌就上了擂臺,雙眼充斥著敵意,毫不示弱的沖著弓明達怒喝。
“丙字臺的六臺擂也好意思來丁字臺打?要不然我陪你玩?”
穿著一身棕紅短褂的弓明達不懷好意的盯著袁惟,雖然沒有北方來的袁惟看起來那般高大魁梧,但弓明達卻宛如寸長尖刀般鋒芒畢露。
“你也配?馬上元旦分紅,青幫就養(yǎng)了你一個六臺擂,看來是指望不上你沖擊七臺擂了,現(xiàn)在才開始網(wǎng)羅新雀,來得及么?”
弓明達的眼里充滿了戲謔神色,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紅絲帶,譏笑道。
“擺明了說吧,今天我就是來滅你青幫威風(fēng)的,收拾完新來的鄉(xiāng)吾寧(鄉(xiāng)下人),你也跑不掉?!?p> 弓明達話音剛落,拳場內(nèi)頓時一片嘩然。
看場的打拳的管事的,只要是肩膀上系著青絲帶的,都一臉怒容,宛如踩到了尾巴的野貓一般炸毛站起。
紅幫的人也不甘示弱,嘴上喊著好,手已經(jīng)指著青幫人的鼻子了。原本紅幫在申城勢大力強,誰也不怕,只不過三聯(lián)臺選在了法租界內(nèi),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才讓青幫搶了威風(fēng)。
今天弓明達的痛快話語,讓紅幫的人長出了一口惡氣。
看客們心中暗自叫好,卻不敢大聲喊出來,憋得滿臉通紅。早就聽說青紅幫近些日子不管拳館內(nèi)還是拳館外都不對付,沒想到今天竟然看到直面交鋒,要不是牌童都縮在了角落沒有賣牌的意思,怎么也要把口袋掏光押上弓明達。
這可比兩個拳手打的頭破血流要攢勁的多!
而黃絲帶的袍哥們,則是雙手交叉,斜靠在柱子上看笑話。他們本來就是外來客,是哥老會里幾個拿著長槍短炮的舵把子,靠著川湘兩地打來的名聲硬生生送到申城來的。
既然是過江龍,水土不服在所難免,夾在青紅兩幫之間也談不上舒服,此時見兩幫矛盾愈發(fā)升級,自然落得高興。
最好是大打出手,打的頭破血流,打的傷筋動骨,這樣他們才能在遍地金磚的申城撈到更多的好處。
眾目睽睽之下的袁惟顯然沒有如了袍哥的愿。
袁惟虛著眼睛,目光閃爍。他并不像外表看起來那般莽撞,反而是有尋常拳手所沒有的細(xì)膩心思。
弓明達敢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站在臺上大放厥詞,定然不可能是一時憤懣而做出的沖動舉動。
難道老板也出事了?
袁惟心中一驚,正要開口反駁,卻聽到拳館門口傳來了嘩啦啦的腳步聲。
一群身著黑袍黑帽的人涌進了拳館,入門的剎那,都冷著眼一言不發(fā)的綁上了青絲帶,就像是荒地里突然冒出來整整齊齊的一片綠苗,挨挨擠擠,聲勢浩蕩。
一時之間,拳館內(nèi)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得清楚。
為首之人穿著一身貼服的白色西裝,面料高檔,裁法講究,嘴上叼著寸長的白玉煙嘴,一吐煙,熏得眼睛微瞇。
“哪里來的雜碎?”王力波一張嘴,滿口黃牙,戴著兩枚各鑲嵌了鴿子蛋大小紅綠寶石戒指的右手夾走煙嘴,輕輕朝著擂臺揮了揮。
身后眾人立馬欺身而上,宛如豺狼圍捕一般將擂臺堵了個水泄不通。
“王老板今天倒是有空來拳館,家里的喪事辦完了?”
弓明達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背抵上拳臺邊緣的鐵柱子上,嘴上卻一點也不饒人。
王力波聽見喪事二字,眼中怒火瞬間升騰,玉質(zhì)煙嘴硌得牙齒生疼,但旋即被他壓了下來。
丁字臺人多眼雜,三教九流的人物此時都伸長了脖子等著看笑話,他犯不著自降身份和一個紅幫豢養(yǎng)的拳手搭話。
更何況說多錯多,要是流言蜚語傳到了老爺子耳朵里,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就要泡湯了。
王力波病態(tài)一笑,咧著黃牙沒有說話,但臺下的青幫眾人卻受不了這個氣,眼睛赤紅,嘴里謾罵,卷起袖子就要往臺上爬。
弓明達渾身緊繃,卻哈哈大笑。
“老爺子早就說過了,拳場的事,在臺上解決,怎得?偌大的青幫找不出來一個不怕死的,要靠人多取勝?王老板今天是準(zhǔn)備伸手打老爺子的臉?”
在拳館內(nèi),他弓明達有恃無恐,王力波哪怕再怎么手眼通天囂張跋扈,總不敢違背張境湖老爺子定下來的規(guī)矩。
至于出了拳館,他往南一步便跨過洋涇浜,只要離開了法租界,整個申城都是紅幫的大本營,青幫要是敢來人,少不了被亂棍打死的下場。
王力波揮手阻止了手下的動作,沒有理會臺上胡亂叫囂的弓明達,而是把臺上的袁惟招了下來,指著張霄問道。
“看起來面生,你新招的?”
袁惟不動聲色的吐出一口濁氣,這才松著臉抬起頭,“老板,這位兄弟叫張霄,和我一樣也是學(xué)八極拳的,同出一門,但拳法勁力皆在我之上?!?p> 張霄用閉地肘打廢秦少陽的畫面在袁惟腦袋里一閃而逝,袁惟又壓低了聲音,“今天剛來,干凈利索的打了兩個老手,正準(zhǔn)備一口氣打個三連勝?!?p> “有了他的加入,您的計劃更加萬無一失?!?p> 一聽此話,王力波咧嘴一笑,伸手揉了揉袁惟的臉,卻扭著頭對張霄說道。
“很能打?”
張霄眉頭一挑,晃了晃拳頭沒有答話。
王力波毫不介意張霄的舉動,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青色裊裊煙霧升騰中,一雙期待的眼睛盯著張霄。
“上去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