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求原諒
他的話落在江若夏的耳朵里倒是百般刺耳。
江若夏咬牙陰陽怪氣。
“我一定會在別墅里乖乖等你回來,等到死...”
明艷的雙眼此刻狠狠剜著跟前的男人。
若非為了劉伯,誰愿意委身在這一畝三分地!
在這方面,他不如徐諾,他不懂得給她自由。
徐知珩無視她的憤恨,邁開長腿離開別墅。
這次,大門沒有合上。
如此多的把守,根本沒必要...
江若夏用冷厲的目光目送男人的背影,透過車窗看清是顧邢來接他,大概是去徐氏。
她扭頭望向桌上的早餐,三明治和傳說空運(yùn)的新鮮牛奶整齊擺放在桌面。
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江若夏氣哼哼一屁股坐下,拿起食物塞進(jìn)嘴巴。
寧姨在一旁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
“江小姐...”
江若夏抬眸便是寧姨局促的表情。
寧姨又不是主使,事不關(guān)她,聽令行事而已。
她淡淡道:“寧姨,我都知道不用說了,就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換成誰能好脾氣忍下?”
泄氣般捅了捅三明治,耷拉著腦袋。
她疲憊極了,一想到徐知珩的臉,她就煩躁不已。
這才攔住寧姨的嘴。
吃完,端起牛奶一飲而盡。
不愧是新鮮空運(yùn),味道濃稠香醇。
徐諾在徐青山書房門口已經(jīng)跪了一夜。
他的雙腿早沒有什么知覺可言。
若不是垂頭可以看見腿,都以為自己的腿已經(jīng)斷了。
昨天惹的禍第一次令徐青山勃然大怒。
徐青山下了飛機(jī)直接到集團(tuán),劈頭蓋臉將他一頓臭罵。
整個樓層噤若寒蟬。
出此下策,徐諾才接受了他媽提的辦法,裝模做樣在門口跪了一夜。
他一個細(xì)皮嫩肉的小少爺,哪吃得起這份苦。
早就開始從一大早呲嘴獠牙哀嚎。
“爸!我知道錯了!”
他在門外大吼。
徐諾的承受能力已在邊緣,他實(shí)在受不了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了。
要擼就給他擼了吧,反正在這個破集團(tuán)也是給人鋪路的,好處可輪不到他頭上。
集團(tuán)又不是他家的,何苦呢。
要不是徐青山堅(jiān)持在集團(tuán),他早卷利利索索鋪蓋走人。
他接二連三的哭號,連一丁點(diǎn)的回應(yīng)都得不到。
徐諾不禁偷偷在心底暗罵。
不知道他在集團(tuán)耗個什么勁兒,一點(diǎn)屁事就把他在集團(tuán)罵得太不起頭,自己到底是不是親生兒子!
集團(tuán)才是他的親兒子吧!
徐諾終于繃不住情緒,就要爬起身離開。
尚麗面色嚴(yán)肅,在遠(yuǎn)處狠狠給他使了個眼色。
徐諾深吸口氣,用力按捺心里的煩躁,收回試圖撐起身體的手。
他心里清楚,徐青山和尚麗只能惹急一個,不然他只能吃不了兜著走。
兩人斷了他的財路,他就身無分文了。
尚麗是徐諾的母親,在商界也是小有名聲的一介女流。
和徐青山一樣,都是城府極深的人。
能在趨炎附勢的商界獨(dú)善其身的女人,何其簡單。
不知為何,兩個精明的頭腦居然生出這么一個榆木腦袋。
尚麗是慣這個兒子,但在大事上對他也是尤為嚴(yán)苛。
自從他和江若夏離婚后,尚麗對他更是不茍言笑。
她的毒辣眼光,只看了江若夏一眼便很欣賞。
江若夏的大方明朗不是一般同齡人可以比擬。
但因?yàn)殡x婚的事情,她的立場轉(zhuǎn)而站到了敵對的一方。
江若夏和徐知珩的事,她略有耳聞,自己的兒子她更是了如指掌。
可感情和事業(yè)不能混為一談。
徐諾做的那些糊涂事,她都覺得面上無光。
過了好半晌,書房的門一下推開。
徐諾霎時反應(yīng)過來,跪得立立正正。
“爸,我真的知道錯了,保證下次絕不會發(fā)生類似的錯誤?!?p> 徐青山臉色緊繃,看見徐諾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他就憋一肚子氣。
可又能如何?
自己的兒子只能自己負(fù)責(zé)。
“跟我去公司。”
徐青山無視徐諾的疲憊,冷聲道。
麻痹的雙腿一時站不起來,他無助的望著徐青山的背影,心里又憤慨。
尚麗這時候悄然走來,拉著徐諾慢慢起身。
她在徐諾耳邊低語。
“到了公司,你爸讓你做什么就痛快一點(diǎn)!別像個小姑娘家家,一身臭毛病!”
尚麗壓低聲音囑咐他。
這塊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即便是一無是處,她也得放在心上。
朽木難雕的道理,她體驗(yàn)了二十多年,自然知曉。
徐諾只能訕訕點(diǎn)頭,揉捏著雙腿,試圖喚起知覺。
尚麗接著道:“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成天這個女人那個女人!外邊那堆破事別讓我和你爸給你擦屁股!我不想管不代表管不了!”
她目色嚴(yán)厲,怒瞪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徐諾也別教訓(xùn)的沒有耐心,本就煩躁不堪,所有情緒加在一起讓他怒火升騰。
他不耐煩道:“我知道了!你別說了?!?p> 尚麗在他的腰后用力懟一把。
“去了公司好好和你爸說話!你爸可沒有我這么好講話?!?p> 娘倆在身后嘀嘀咕咕,磨嘰許久不見徐諾身影,徐青山猛地轉(zhuǎn)身。
“徐諾!”
他厲聲呵斥。
徐諾瞬間打了個寒,連忙邁出腿跟上。
但這雙沒有知覺的腿尚未恢復(fù),一步邁出去。
幸好有尚麗在身邊扶了一把,不然這雙腿定要雪上加霜。
兩人來到徐氏集團(tuán),徐青山已經(jīng)打了提前量,沒想到還是比徐知珩遲了一步。
徐諾跟在徐青山身后瑟瑟。
辦公室里,徐知珩和徐青山的氣場逼人,讓身處其中的徐諾倒吸涼氣。
“原定工程隊(duì)的負(fù)責(zé)人說是我們主動聯(lián)系上要求更換的,這個項(xiàng)目一直進(jìn)展良好,沒有理由要更換?!?p> 徐知珩淡淡。
他向來是這副淡然的模樣讓人寒戾。
目色平淡、面色平淡、語氣亦是如此,讓人揣摩不透。
徐青山眉頭微動。
“的確,但集團(tuán)利益最大化,一直是我秉持的做事風(fēng)格。”
工程隊(duì)的更換自然是美悅基金搞的鬼。
甚至對方拿美悅基金做抵押。
徐青山不是不知曉之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但他更清楚他的“徐”和徐知珩的“徐”迥然不同。
如若可以拿到美悅基金的股份,假以時日,以他的資源和能力,收下一家小公司不在話下。
就算他不在乎,可總要為徐諾做足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