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寧身死矣
“我,我怎么到這里來了,霍大哥?”
田雪睜眼看了看身邊的人嚇了一跳。
尤其是此刻金綺夢還捧著肩膀靠在門口。
金總和霍屹川的事情,在山莊都被八卦遍了,大家都傳金總是霍大哥的女朋友,但是倆人都沒有過于親密的動作,大家也都是胡亂嚼舌根。
可現(xiàn)在的情況傻子都能看得出古怪,她好像卷進了一場看不見的硝煙之中,尤其是以如此曖昧的姿勢躺在霍屹川懷里。
田雪像是只被迷暈后剛蘇醒的流浪貓,慌慌張張的站起身:“霍先生,我走錯房間了,對不起,哎呀!”
說完捂著臉一溜煙的跑了。她能夠感知到自己是被烏靈附體過來的,可依舊覺得非常害羞。
這非我所愿,不要誤會呀!
金綺夢見她走了,關(guān)上了門,慢慢的走進房間。
剛才來的時候人太多,霍屹川沒有好好跟她了解一下情況。
他看了眼對面的沙發(fā):“坐吧,說說凌晨你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不是說總攻蒼尋山集團帝都總部嗎?怎么都傷的亂七八糟?”
金綺夢給了他一個白眼,青天白日的摟著個大姑娘,竟然連句解釋也沒有。
“我們集合了帝都古武家族的十三位宗師,卻掉進了陷阱。在襲擊之前,我以為出現(xiàn)最壞的情景,就是我們之中有內(nèi)鬼通知了蒼尋山,他們總部大樓里會有埋伏。誰想到事情更糟糕,主持這件事的那家人就是叛徒。他們已經(jīng)早被蒼尋山收買,一進入集團大廈就關(guān)上門,總攻剛一開始,就死了兩位宗師。”
“我那可親可愛的父親,為了給我哥哥報仇,在我身邊安排了釘子,在戰(zhàn)斗中刺殺我,將我丟進尸妖堆里?!?p> “我們最后能出來,都多虧了你給我的御火符。所以原則上,能出現(xiàn)在山莊里的人,其實都是你救的?;粢俅?,我替他們感謝你?!?p> 霍屹川叮囑過金綺夢,御火符不要告訴別人是他畫的,所以現(xiàn)在都以為是金綺夢帶大家走出那個地方,才會有了后面眾人幫她在金家立威之事。
“隨后,我?guī)е娢蛔趲熁亓私鸺?,十分鐘就將金家收服。金家現(xiàn)在徹底鐵板一塊?!?p> 霍屹川聽她輕描淡寫的說了收服金家,還以為她把自己的父親殺了。
問:“你父親……”
“我沒有弒父。但我把他的卡都停了,讓人送他回到了一處小地方,讓他以后自己想辦法賺錢生存。還派了人跟著他?!?p> “他都對你這樣,你還派人保護他?”霍屹川對金綺夢的善良,有些難以置信。
“呵。他以后去哪賺錢,我派的人就去哪,威脅他東家,搞垮他的營生?!?p> “……絕!”
霍屹川哭笑不得,金綺夢這是要逼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古武世家老族長,以后去天橋賣藝嗎?
“對了,帝都那家雖然背叛帝都古武盟,但他們給了我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關(guān)于尸毒的事,都是蒼尋山墨龍的第三義子吡月所做,吡月此人太過神秘,捉摸不透。他從來沒有拋頭露面過,誰都不知道他到底長的什么樣子,我也是那家說了才清楚此事。通過煉制培元丹將尸毒隱藏在修士體內(nèi),這種詭譎的手段實在難以巡查,我們都未曾見過吡月,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不聲不響的把那家顛覆成這樣,雖然現(xiàn)在大家都不再吃培元丹,可隱患還在。因為那家也有可能在撒謊。”
“帝都古武盟各大家族之間都有釘子,我們放在那家的眼線竟然什么都沒有察覺到,那家就在這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全都成了吡月的尸毒傀儡,此人著實可怕。”
霍屹川聽金綺夢說完,頓時愣住:“吡月?”
剛才烏靈過來就說有個叫吡月的人在前往山莊。
難道就是蒼尋山的吡月?
“怎么了?”
“你現(xiàn)在恢復(fù)的怎么樣,還能戰(zhàn)斗嗎?烏靈剛才附身田雪是來傳遞消息的,它說有個叫吡月的人到了大石盤鎮(zhèn),正在打聽前往山莊的路。”
金綺夢立即站了起來,一臉驚詫。
“他的消息已經(jīng)靈通到了這種地步嗎?難道我們之中還有蒼尋山的人?這可怎么辦,現(xiàn)在大家全都死傷慘重,他在暗我們在明,這不明擺著給他把我們?nèi)姼矝]的機會嗎?”
“額,不過你是說,剛才田雪是來送消息的?”
霍屹川點頭:“嗯。烏靈很喜歡田雪,常常附在她身上?!?p> 金綺夢扭著頭看向窗外,臉色紅紅的:“哦?!?p> “可你說那家背叛你們,就算他們所說是真的,我們也只知道吡月這個人名,以及他擅長煉丹制毒?!?p> “是福不是禍,他已經(jīng)來了。我去通知其他人?!苯鹁_夢無奈的說。
“也好。讓他們有個準(zhǔn)備。”
金綺夢走后,霍屹川又來到了老道士的房間。
一推門,陽光灑滿房間,田煥東還是孝順的,把老道士的房間安排在邊戶,有兩面窗子的。
老道長的桌子上擺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瓶,里面用高度數(shù)白酒泡著一條槐樹根,看起來像是李小剛商店里賣的山寨人參酒。
他現(xiàn)在整日一幅擺爛的模樣,正在屋子里就著花生豆喝酒,一仰脖就是一小杯,美的臉蛋紅撲撲的。
“孩兒呀,你來啦!快坐下陪貧道喝兩杯。額,你喝另外一瓶,不要喝貧道的寶貝?!闭f完還從腳下拿了瓶沒開封的茅臺推向霍屹川。
霍屹川道:“師爺,一會兒你和田煥東一起走,去我鎮(zhèn)上的家里住幾天?!?p> “為什么?貧道才不走,這里好吃好喝的,田煥東那小子還天天來哄貧道開心。貧道以后就住這里了,他說給貧道免房費?!?p> 霍屹川無奈:“煉尸毒的那家伙可能要過來。我怕山莊會出事,到時我自顧不暇,怎么管你?”
云空道長立刻抬頭,怒道:“什么?這里又要打架?山莊不會也要被火燒了吧?你小子為什么到哪哪起火災(zāi)?你本體就是三昧真火成精吧?”
“……”
霍屹川被懟的無話可說,剛想開口再勸,他都想好了,如果老道長不走,他就告訴老道長田煥東那天啃的蔥是自己院里長的,肯定立馬就得收拾行李跟田煥東過去。
還沒等霍屹川開口,老道長就一臉認(rèn)真的望著他。
“孩兒啊,你師爺這一輩子的基業(yè)都被那個家伙毀了,徒子徒孫,也就只剩下你一人了。蒼尋山的人要來是吧?貧道雖說無力改變戰(zhàn)局,卻也不想躲著。就算你院子里長滿這樣的樹根,田煥東啃的蔥,貧道也不會離開的。”
“貧道要守著你。你不走,貧道不走。貧道能活著,就因為心里剩你一個念想了。”
“孩兒啊,每天晚上睡覺時候,雪云觀的徒子徒孫慘死的樣子都會在夢里重演?!?p> “他們看著我,我卻被綁在房梁上,我救不了他們?!?p> “若有機會報仇,寧身死矣,亦不足惜……”
撲騰!
剛剛還激情滿面悲痛萬分的老道長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嚕。就這還不忘抱著自己的玻璃酒瓶,深怕里面的酒被霍屹川偷喝了。
霍屹川長嘆口氣,把老道長扶到床上,蓋好被子。
行吧。
既然不走,那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