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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縣的一處郊外。
原本應(yīng)當(dāng)是寂靜的山間此刻竟是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本在農(nóng)桑針織的呂雉看著浩浩蕩蕩趕赴而來的一眾兵馬。
心中一驚。
本以為是劉邦得罪了的張家人找了過來。
但是當(dāng)其看到陣前的劉邦以及那位面相和善的年輕男子之時。
方才微微松了口氣。
趕忙迎了上去。
道:“奴家呂雉,見過將軍?!?p> 贏祁此番來到此地僅僅帶了百余位大秦弓弩手。
一來是不想鬧出來太大的聲勢。
二來他也是不想給眼前之人太大的壓力。
當(dāng)其此刻看到呂雉之時。
當(dāng)即笑著說道:“劉夫人快快請起。”
“什么將軍不將軍的,都不打緊?!?p> 呂雉怯怯起身。
卻是始終低著頭,不敢去看贏祁的面容。
劉邦在一旁說道:“贏公子,我家娘子怯生,還請公子莫怪?!?p> 贏祁微微一笑。
并未在意。
要知道呂雉之名放眼整個歷史,也是絕對響亮的存在。
娶劉邦也是幸得了呂雉,方才有著后世的成就。
可以說。
呂雉絕對是劉邦的貴人!
“將軍稍等?!?p> “奴家有一物想要獻(xiàn)于將軍。”
呂雉怯生開口。
隨即便是小跑著進(jìn)了屋內(nèi)。
片刻過后懷中抱著一個由紅布包裹著的木盒走出。
“此番押送囚徒前往驪山?!?p> “本應(yīng)是兇多吉少?!?p> “多謝將軍出手相救。”
“奴家并無多少金銀相贈。”
“可是此等大恩,又不可虧欠?!?p> “思來想去,好在當(dāng)初嫁與夫君之時,有著些許嫁妝。”
“今日當(dāng)獻(xiàn)于將軍,還請將軍莫要嫌棄?!?p> 呂雉恭聲開口。
旋即將紅布緩緩解下,將木盒開啟。
在那木盒之內(nèi)。
只有零星幾物。
其中有一副簪子,看上去倒頗為考究。
呂雉將簪子拿了出來。
用手撫摸片刻后。
說道:“將軍?!?p> “這簪子乃是我爹求來給我娘的?!?p> “而后我娘偷摸在大婚之夜塞于我手?!?p> “雖不值銀兩,但是還請將軍務(wù)必收下!”
“也算是我們二人的心意?!?p> 贏祁看著眼前遞過來的簪子。
微微搖了搖頭。
道:“劉夫人何必如此。”
“我與劉亭長本就是相見恨晚?!?p> “先前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p> “若是劉夫人再這樣的話?!?p> “可莫要怪我走人了!”
贏祁自然不會收下這些東西。
畢竟對于自己而言。
這些東西本就不值多少的銀兩。
尤其是在張?zhí)炝妓蜕鲜嘞浣疸y之后。
這簪子便是更入不得自己的眼。
只不過這也是對于自己而言。
若是將這簪子賣出去。
所換來的銀兩,足夠劉邦與呂雉二人一年開銷不愁。
“將軍?!?p> “這僅是聊表心意......”
呂雉開口。
贏祁卻是嚴(yán)詞拒絕。
旋即好似想到什么一般。
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塊玉璽。
正是當(dāng)初從李白手中贏來的那一塊青牛玉璽。
當(dāng)青牛玉璽被拿出來之時。
劉邦與呂雉二人面面相覷,皆是滿臉的驚駭之色。
而呂雉更是羞愧地將簪子收了起來。
自己視若珍寶的簪子。
與眼前這雕刻成青牛模樣的玉璽相比。
簡直就是云泥之別!
“劉夫人?!?p> “你那簪子呢?”
贏祁的目光落在呂雉的身上。
出聲詢問道。
后者聞言。
小心翼翼地將簪子拿了出來。
當(dāng)簪子與青牛玉璽放在一起之時。
二者之間的差距便是尤為明顯。
就如同此刻贏祁與劉邦之間的差別一般。
“劉夫人既然實在是過意不去?!?p> “那么這簪子我便收下?!?p> “只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p> “既然我收下了劉夫人的簪子?!?p> “那這青牛玉璽算是我的一片心意?!?p> “劉夫人也請收下。”
贏祁將簪子握在手中。
旋即便是將青牛玉璽推給了對方。
聽到這話的呂雉瞬間臉色一變。
當(dāng)即搖頭擺手道:“萬萬不可!”
“我那簪子不過是俗物罷了。”
“怎可與此等重物相提并論!”
“還請將軍莫要說笑!”
呂雉出身畢竟算得上是地方名門。
故而一眼便是能夠看出青牛玉璽的不俗。
要知道這青牛玉璽可是連公子高與將閭都是垂涎萬分的東西。
若是二人知曉贏祁用這塊青牛玉璽,換一個俗物簪子的話。
或許會氣得吐血吧。
這青牛玉璽的價值,即便是一百件簪子,甚至是一萬個簪子都難以比擬!
“劉夫人看我是在說笑嗎?”
贏祁淡淡開口。
一把將簪子塞入懷中。
旋即說道:“此物自然也不會是白白贈予劉夫人的。”
“如今大秦世道并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般平靜?!?p> “平靜的湖面之下,早就已經(jīng)暗流涌動?!?p> “我清楚劉亭長并非是安于現(xiàn)狀之人?!?p> “其日后必然是會有著大成就?!?p> 話語出口。
劉邦皺著眉頭,不解問道:“贏公子這是什么意思?”
贏祁微微一笑。
接著說道:“我這青牛玉璽,乃是想要讓劉亭長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
“贏公子?!?p> “你有事直說便是,何須如此彎彎繞繞!”
劉邦當(dāng)即開口。
贏祁凝視著眼前的劉邦與呂雉。
深吸一口氣后。
凝聲道:“我希望日后若我大秦陷入生死存亡的危難之秋。”
“劉亭長能夠看在這塊青牛玉璽的份上。”
“助我大秦一次?!?p> “若是劉亭長認(rèn)為不值當(dāng)?shù)脑挕!?p> “就當(dāng)我今日所言皆是虛言,無須當(dāng)真即可?!?p> “這青牛玉璽,就當(dāng)是我給二位的見面禮便是?!?p> 此刻。
贏祁身后的許褚與李白面面相覷。
二者皆是默不作聲。
他們很清楚贏祁為什么這么做。
要知道劉邦可是日后的漢高祖。
無論其記憶會不會被喚醒,與其交好總歸是沒有錯的。
“這......”
劉邦微微一愣。
剛要開口。
便是看到贏祁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
口中說道:“劉亭長,有些話不便明說,但是你我心知肚明即可。”
“夢雖夢,但是又何嘗不是你心中所想?!?p> “劉夫人?!?p> “你這簪子。”
“我很喜歡?!?p> 一語落下。
贏祁等人便是起身離去。
留下劉邦與呂雉看著眼前的青牛玉璽。
此刻。
劉邦的腦海中竟是憑空出現(xiàn)一道聲音。
“赤帝子。”
“若想知曉一切因果?!?p> “須斬白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