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只要你我打一場,你贏了我,就是平局!”顧相如毫不客氣道。
剛才那一道風(fēng)刃雖然是自己隨手而為,又隔了一百多米的距離,力量大減,也不是誰都能接下的。
對方絕對是一位宗師,而且實力還不弱。應(yīng)該比之前自己斬殺的多情公子差一些,但卻勝過了趙牧身邊的袁老。
誰也沒想到這錢塘的宗師,既不是在衙門,也不在軍隊,而是在書院,真的很奇怪。
只是對方實力再強(qiáng)又如何,真當(dāng)他顧相如是泥捏的,真惹火了自己,不要說區(qū)區(qū)宗師,就是煉神說殺就殺了。
“小友,何必呢?我代田不歸替你道歉如何?”黑衣老者語氣和善,又行了一禮。
這態(tài)度讓孫夫子都感到震驚,他可是知道老者身份和修為的,而這位老者性格也不該如此才對。
“呵呵,我和你們講規(guī)矩,你們和我講力量,肆意破壞規(guī)則。力量比不過,又想和我講規(guī)矩?”
顧相如臉色一冷,一身氣勢放了出來,周圍的觀眾直接被推的連連后退?!澳銈兛梢云茐囊?guī)則,我顧相如更可以!”
“你姓顧??”老者突然想起顧相如的名字,猛地一驚,。“你就是殺了多情公子的那一位宗師!”
之前也知道對方姓顧,但沒有深想,畢竟姓顧的太多了,不能隨便拿出來一個就是宗師吧,何況聽說對方還是一個書生,似乎剛剛接觸拳法,雖然有些天賦,但終究不到宗師,在他眼中,和螻蟻沒有什么區(qū)別。
此刻看來,這哪里是一只螻蟻,分明是一頭史前霸王龍。
“如果世上沒有第二個多情公子,那就是我了?!鳖櫹嗳绱蟠蠓椒降爻姓J(rèn)。
反正自己的實力,有不少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但只要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就行。
此言一出,整個場地都是一片寂靜,都說錢塘無宗師,結(jié)果今天就見到一位,如今年輕,還是自己的同窗。
而有些消息靈通的人,更是呼出聲來。
“原來這位就是斬殺多情公子,揚(yáng)言要屠杜家滿門的那一位猛人!”
“啊,原來傳言是真的,我還以為是謠傳呢?”
“怎么可能?杜家可是四大家中排第二的?就憑他!”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宗師如龍,早就超越凡人了,不要說杜家,就是魏家,也擋不住一位武道宗師!”
“顧兄既然已經(jīng)是宗師了,何必為難一個小輩。”黑衣老者,嘆了口氣
“你剛才出手的時候也沒在意對方是個小輩!”看著對人對己雙重標(biāo)準(zhǔn)的老者,顧相如不屑地道,“要么你接我一招,生死勿論,要么讓田不歸再打一場,三局兩勝如何?”
老者一時沉默了,既然顧相如說的那么肯定,那一招自己多半可能接不下來。
周圍眾人也靜了下來,其中有些認(rèn)識老者的更是吃驚,看樣子,老者似乎沒有把握接下顧相如一招,那顧相如該有多強(qiáng)。
“田師兄,不要讓老爺子為難了,還是我們過兩手,切磋一下如何?!憋L(fēng)鈴走了上來,對著田不歸行了一禮。
眾人見最后上場的是一個淺笑嫣嫣,婀娜多的少女,都是一怔,這樣的美人也要上場,難道不怕萬一傷了臉蛋,那多可惜。而且她挑選的對手可是田不歸。
魏無忌雖然被稱為書院學(xué)子武道第一,那是因為呂子凱沒有與之相爭,更是因為田不歸是劉夫子的弟子,沒有排入其中,要知道田不歸可是有二流巔峰修為的,隨時都可能進(jìn)入一流境界。
“好好好,我承認(rèn)你顧相如天賦過人,但不代表什么阿狗阿貓都能勝我?!碧锊粴w怒極反笑,老者不再言語,似乎對顧相如大為忌憚的樣子,似乎指望不上了,而風(fēng)鈴一個黃毛丫頭也敢挑戰(zhàn)自己,真當(dāng)自己是紙糊的,誰都可以踩一腳。
一時怒氣上涌,田不歸直接走上前來,雙掌一錯,“我倒要看看你有和本領(lǐng),敢小瞧于我?!?p> “我可不敢小瞧你”,風(fēng)鈴輕輕一笑,“如此田師兄,接招吧?!痹挳?,一招猛虎下山,攻了過去。
“來的好”,田不歸后退一步,一手上翻應(yīng)招,一手護(hù)住要害,決定先摸清對方底細(xì)再進(jìn)行反擊。
田不歸不僅得到劉夫子的真?zhèn)?,對這套猛虎拳法領(lǐng)悟很深,加之自己也曾教導(dǎo)其他學(xué)生數(shù)年,如何應(yīng)對都是早就爛熟于心。
只是前兩場己方輸?shù)奶珡氐?,田不歸口中說的漂亮,心里也暗暗戒懼。
“砰”,拳掌相交,田不歸覺得手掌一震,一腳踢出,把風(fēng)鈴逼退半步,不由得笑道,“三流巔峰,這就是你的底氣嗎?只是你太不了解二流和三流之間的差距了?!?p> 田不歸自認(rèn)為摸清了對方的底牌,直接反守為攻,拳腳齊施,一會兒羅漢拳,一會兒柔云掌,偶爾還夾雜著幾路腿法,每一種都練到很深的境界,讓人大開眼界,不由得贊嘆不愧是劉夫子的徒弟。
田不歸越大越占上風(fēng),嘴上也不由得笑道,“三流巔峰,以你的年紀(jì),在男子中排名也在前五,確實稱得上資質(zhì)過人,但你真的不該來惹我!”
說話間又攻出幾招,招招凌厲,勁風(fēng)呼呼,甚至有時還帶著凄厲的音爆,把風(fēng)鈴逼得不斷后退。
“相如,這次恐怕要糟了。沒想到這田不歸這么厲害,要不讓這小丫頭趕快下來,不然就來不及了?!蓖踬x想想這么一個可愛的小姑娘毀在田不歸手下的情景,都有些不忍。
顧相如理也不理,直接和鄭夜雪聊了起來,甚至還問了問鄭夜雪父親的事情。畢竟從命運(yùn)之眼得到的信息,她此刻應(yīng)該和父親見過面了。
王賦見此情景,緩緩場中靠近。試圖在關(guān)鍵時刻援手。
“胡山長,這一次田師兄要贏了!”梁科興奮地看著大占上風(fēng)的田不歸,不由得大喜。
要知道一個書院最高管理者就是一位山長,兩位副山長。而這老者居然是這座書院的管理者之一。
“你想的太簡單了,你看這女娃的步法?!焙介L眉頭緊皺。
“步法?”梁科和陳州這才注意到這風(fēng)鈴雖然節(jié)節(jié)后退,但步法絲毫不亂,總能在關(guān)鍵時刻化解田不歸的攻擊,而且一臉鎮(zhèn)靜,沒有絲毫慌亂,確實不像處于下風(fēng)的樣子。
又過數(shù)招,兩人拳掌再次拼了一擊。
“奇怪,怎么田不歸居然被擊退了!”場中人都是一臉驚奇。
這風(fēng)鈴的修為是不如田不歸的,從兩人開始交手就看的出來,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田不歸也一頭霧水,不明所以,一臉迷惑的看著風(fēng)鈴。這丫頭的力量怎么大了這么多。
也有一些自以為是者,見風(fēng)鈴長得漂亮,想歪了,還以為田不歸色心大起,有意放水。
“老書蟲,你看出來這是怎么回事嗎?”劉夫子一臉不解。素素夫子,和玉淑夫子也看向了拿著書的夫子。
老書蟲姓李,擅長文章和棋道,眼力更是幾人中最高的。
“我也不太明白,這應(yīng)該是一種蓄力的法門,每一次出招,都會把力量收回來一部分然后和下一次疊加,以此類推,戰(zhàn)斗的越久,這積累的力量就越強(qiáng),只要開始不被秒殺,就會越戰(zhàn)越強(qiáng)?!崩蠒x放下書,仔細(xì)觀看了一陣,思索著道。
“如果是這樣,一直打下去,她不就無敵了。”玉淑有意不解。
“無敵?但也不見得?!崩蠒x搖了搖頭,“就算力量可以積蓄下去但身體不可能承受的住,只不過宗師以下也就很厲害了,甚至這樣下去還能和我們過兩手?!?p> “就算如此,這法門也很逆天了,不知道相如這孩子從哪里得到的,居然如此輕易地傳了出來,就不怕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嗎?”素素夫子有些擔(dān)心。
“以相如宗師修為和斬殺宗師的戰(zhàn)績,誰敢胡來。何況他身后還有韓老呢!”劉夫子哈哈大笑。
眾人一聽,都沉默不語,這話不假。以韓老護(hù)短的性子,誰敢伸手,都要先掂量掂量。
此刻場中變化又起,攻守之勢已經(jīng)互換,田不歸已經(jīng)不敢接風(fēng)鈴的一招一式,只能靠著身法躲閃,樂的王賦,門源幾人大聲叫好,這叫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
“接我一拳!”風(fēng)鈴?fù)蝗惶穑胰诒娙说难壑芯従彺虺觥?p> 到了一決勝負(fù)的時候了。
田不歸感到方圓丈許都被拳力籠罩,避無可避,直接停了下來,雙掌守在胸前,吐了一口氣,雙掌緩緩?fù)瞥觥?p> “轟”,一聲巨響,震耳欲聾,不少人直接捂著耳朵,場中塵土飛揚(yáng)。
風(fēng)鈴直接倒飛一丈開外,臉色微紅,凝神以待。片刻塵埃散盡,場中一片驚呼,只見田不歸直接矮了一大截,膝蓋以下幾乎全部進(jìn)入土中,嘴角一股鮮血流出,臉色蒼白。
這一擊的力量甚至達(dá)到了一流境界的程度。
風(fēng)鈴看了顧相如一眼,提足拳力,準(zhǔn)備再戰(zhàn)。
“停,這一戰(zhàn),我們認(rèn)輸!”胡山長直接來到兩人中間,掃了一眼風(fēng)鈴,“明天我會親自帶著田不歸到劉夫子那里解除師徒關(guān)系!”
以田不歸此刻的狀態(tài),很可能接不下風(fēng)鈴的一擊。
“可?!鳖櫹嗳缈戳丝磮鲋腥?,點了點頭。
風(fēng)鈴這才收回架勢,退了回去。
田不歸一口鮮血噴出,昏了過去,被陳州梁科抱著,灰溜溜地離開了演武場。
“沒想到這田不歸和胡院長關(guān)系如此密切?”玉淑一臉好奇。
“確實,劉蠻子,你可要當(dāng)心點,這胡院長如此在意田不歸和你的師徒關(guān)系,只怕其中大有文章?!崩蠒x一臉慎重。
一場學(xué)生的賭斗居然會引來一位院長幫偏架,這里面要說沒有利益,貓膩,誰說也不會相信的。
“好了,好了。我老劉孑然一身,武夫一個,有什么好圖的,你是不是想多了?!眲⒎蜃右宦犨@話就有些不自在,被一位宗師一直惦記著,還不知道為啥,真的很難受。
“也許是我想多了?!崩蠒x看著逐漸散去的眾人,臉色變換不定。
門源斷劍幾人興奮,忍不住一陣歡呼,就是風(fēng)鈴這樣的女孩子也雀躍不已,商量中午如何慶祝。
顧相如先和上課的夫子告了一個假。
本來以書院的規(guī)矩,想請假還沒那么容易,而今天確是不同,不僅課堂少了幾個人,這假期也很好請。
甚至夫子還問顧相如一天假期夠不夠,不夠可以再加一天,搞得顧相如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鄭夜雪的陪同下,顧相如在眾目睽睽之下出了書院大門。
門口躺著的3一個小乞丐飛快跑了過來,把一個紙條遞在他手里,快速離開了。
“上面寫著什么?”鄭夜雪也有些好奇,一個乞丐不可能會和顧相如有交集的。
顧相如笑了笑,攤開收手,只見紙上畫了一朵蓮花,栩栩如生,有一行娟秀的字,“杜家求助煙道盟,不日會有高手前來復(fù)仇,挑戰(zhàn)公子?!?p> “這是什么意思,杜家找人來報仇!”鄭夜雪聽了剛才人們的議論,知道顧相如就是自己父親嘴里贊嘆不已的少年宗師,自然也知道顧相如和杜家的恩怨,不由得有些擔(dān)憂。
“不過一些土雞瓦狗罷了?!鳖櫹嗳绮恍嫉氐溃安贿^還是希望來一些厲害人物,不然未免太無趣了?!?p> 他此刻殺一般的煉神高手也不會太難,如果來的盡是宗師一境二境的高手又如何能讓自己盡興,也對不起自己這么久的等待。
這些天來,自己在杜家周圍布滿了眼線,想要作惡的都成了蕭凡的試煉對象,杜家這一陣?yán)蠈嵙嗽S多。
甚至杜大公子去江北搬救兵的事,自己也是知道的,但顯然杜清蓮知道的更多。
鄭夜雪看著自信而霸道的臉龐,臉上一陣癡迷,昔日還有些拘謹(jǐn),青澀的少年早就不存在了,此刻的顧相如更讓自己心動。
長江以北晉陽郡,一位身穿燕袍的中年人靜靜地坐在河邊,一動不動,如同一座雕像,一把長劍正躺在他的腿上,幾只小鳥在他的肩上嘰嘰喳喳,也不能讓他皺一皺眉頭。
“呵”,燕袍人猛然睜眼,雙腿微一用力,整個人已經(jīng)高高躍起,一道無可匹敵的耀眼的十丈劍芒,狠狠地向?qū)γ娴暮恿鲾叵隆?p> “轟”,一聲巨響,二十多米寬的河流被一分為二,肉眼可見的河底留下一條巨大的劍痕。
湍急的河流被劍氣激得倒流而回,掀起數(shù)米高的巨浪。
“這是一劍斷江啊”,旁邊的一個仆從看得一臉火熱,“主人的修為在十大堂主中至少也能排進(jìn)前三了吧?!?p> 煙道盟除了兩位宗師三境的盟主和太上長老,就是十位宗師二境的堂主。至于宗師一境甚至只能做副堂主。
“什么事?”燕袍人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仆從,如果沒有事情,他們是不敢打擾自己練功的。
“錢塘杜家前來求援,太上長老已經(jīng)同意了,要請?zhí)弥鬟^去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