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是易心然,是阿鷙最重要的人,你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币仔娜缓V定道。
余鷙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你想讓我怎么幫你?”
“余家的股票跌停,市值蒸發(fā)近百億,如果我猜測的沒錯,是有人故意針對余氏,這個人一定是余柏彥的敵人,既然有敵人,為何不能聯(lián)手一戰(zhàn)?”
“聯(lián)手?我和余柏彥勢同水火,我們的敵人是一致的?!?p> “你們的敵人是余柏彥,不是嗎?我們不應該把仇恨帶到工作中去,你不妨想想,如果你的公司被別人趁虛而入,那你將失去的不止是錢,還有你的公司,余家的資產(chǎn)不少吧,余柏彥一向謹慎,這次為何會這么輕易就被人鉆了空子?你想過嗎?”
易心然的一番話讓余鷙陷入沉思,余柏彥這個人城府頗深,這點他清楚。
“你想讓我怎么幫你?”
易心然松了口氣,“你只要暗示余家的敵人是易文博,我想余柏彥一定會查清楚,然后找出證據(jù),把他繩之以法。”
“你這樣說,似乎并不能改變什么,余家和易家已經(jīng)撕破臉皮,他們是不會放棄報復易家的機會的。”
“只要余柏彥肯幫忙,他會幫我的。”
“易心然,你未免太高估他了?!?p> “不管能不能幫上忙,總歸試一試,余家不會放過易文博,他是我爸爸的獨生子,我不希望他出事,我希望你能幫我?!?p> “易心然,我憑什么幫你?”
“我們曾經(jīng)也是夫妻,我知道你的性格,只要是你承諾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p> “呵~你還是和從前一樣自信,易心然,你不是我的女人,我不可能為了你冒險?!?p> “所以,你不答應是嗎?”
“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不欠你的,我為什么要幫你?你以為你是誰?”
易心然咬了咬唇瓣,眼眶漸漸泛紅,“余鷙,你不要逼我,你想要什么,你開條件吧,我都答應你?!?p> 余鷙嘴角勾勒出一抹譏諷的弧度,“易心然,你不必用這套激將法,我不吃你這套。”
他不吃這一套,她卻不得不吃。
“好吧,你贏了,我們談條件,我替你辦事,我要阿鷙活下來,我保證,只要你肯幫我,我一定會救阿鷙的,不管付出任何代價?!?p> “易心然,我不會幫你,你還不懂么,你沒有這個本事,我勸你還是趕緊收拾東西回國,阿鷙的事情,我們各安天命吧?!?p> 易心然的心一寸寸涼透,“你不幫忙是么?”
“我?guī)兔Γ仔娜?,不要讓我瞧不起你,不要利用我,否則我不介意送你離開a市。”
易心然咬住嘴唇,她的心里充斥著怒火,她覺得自己簡直就像個傻瓜,被余鷙玩弄于鼓掌之中,她真的蠢的徹底。
易心然狠狠瞪了余鷙一眼,扭頭就走,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他的,永遠不可能。
余鷙看著她的背影,眉頭緊鎖,他剛剛是不是態(tài)度太惡劣了?她會不會誤會他?
“阿鷙……”
余鷙回頭看到蘇嘉禾正站在樓梯上朝他招手。
“阿鷙,我想見你,陪我出去逛街,我喜歡那款香奈兒的包包,你陪我買,好不好?”蘇嘉禾撒嬌道,她知道余鷙很疼她,她想要什么,只要撒撒嬌,余鷙就會妥協(xié)的。
余鷙淡漠的看了蘇嘉禾一眼,“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我先進屋了?!闭f完大步跨進屋里。
蘇嘉禾跺了跺腳,不甘心又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乖乖的坐回客廳,等待余鷙回來。
易心然跑出了余宅,漫無目的的走在馬路上,一輛車子緩緩駛來,在她旁邊停穩(wěn),車窗搖下,露出林浩洋俊逸的側(cè)顏,“上車?!?p> 易心然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坐進去。
“我們聊聊?!?p> 易心然抬頭望著林浩洋,“你想問什么?”
“余鷙和葉九的事情是真的?”
“是的?!?p> “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很危險?他們兩個人是兄弟,如果讓他們知道你參與其中,你會被殺死的!”
易心然苦笑一聲,“我知道,但是我沒有選擇,他們兩個人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我沒辦法置身事外,再者,我也想知道真相?!?p> “你不怕死么?”
“我怕死,我也害怕,我更加害怕我會辜負父親的期待,他老人家臨終前托付給我的事情,我想要盡力去做好,我不僅要照顧阿鷙,還要保護他的孩子,如果阿鷙真的出事了,我沒辦法向阿鷙交代?!?p> 林浩洋嘆息一聲,“我早就勸過你,你為什么偏要這樣執(zhí)迷不悟?!?p> “我不會怪你,林浩洋,謝謝你。”
“謝我干嘛?”
“謝謝你愿意出面澄清阿鷙的死和你沒有關系,如果沒有你的證詞,警方會繼續(xù)調(diào)查阿鷙的死因,他們不會善罷甘休?!?p> 林浩洋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顫,他沒想到易心然竟然知道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浩洋,你不需要告訴我是誰告訴你的,我只是感謝你,感謝你當初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
“易心然,你不要這樣說,我們曾經(jīng)也算是朋友,況且,我們現(xiàn)在的合作關系,你幫我也是理所應當?shù)摹!?p> 易心然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我累了,想睡一會兒?!?p> “嗯,你睡一會吧,到了叫你?!?p> 易心然閉著眼睛假寐,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她多么渴望自己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人,可以隨遇而安的生活。
不用擔驚受怕,不用擔憂明天的事情,可是她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
她想活著,就必須拼命的往上爬,只有努力往上爬,她才能擺脫命運的捉弄。
余鷙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腦屏幕,不時的抬頭看一眼二樓臥室緊閉的房門,不知道易心然怎么樣了,這么長時間,他還是第一次和易心然冷戰(zhàn),他們兩個人的關系還從未僵成這種局面,這些年他們相處的很融洽,即便吵架也是鬧著玩,或許這次是真的動氣了。
不一會易心然從樓上下來,換了身衣服,頭發(fā)扎成馬尾辮,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余鷙微微瞇了瞇雙眸,“今晚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