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師傅”三聲大喊從遠(yuǎn)處傳來,與此同時,張瀾轉(zhuǎn)頭看去,管肆,哪吒,龍須虎,三人從遠(yuǎn)處飛掠而來!
皓月低聲喝罵了一句“真會添亂,這時候他們怎么來了?!别┰轮苌斫鸸庖婚W,顯出法身,一頭雪白的斑斕猛虎出現(xiàn)在半空中,一雙翅膀伸展開也是遮天蔽日一般,不過還是比蠱雕略遜一籌。
哪吒和管肆,龍須虎來到張瀾身邊,幾人紛紛施展法術(shù)對蠱雕開始進(jìn)攻,哪吒顯現(xiàn)丈六金身,三頭八臂,手中所持的法寶一股腦全向空中的蠱雕射去,管肆手持火尖槍,身形猛然拔高,活脫脫如同護法金剛一般,在空中和皓月兩面夾擊蠱雕,龍須虎雖說身形奇高無比,不過奈何他本身實力并不出眾,只得護在張瀾身前充當(dāng)肉盾。
張瀾見眾人對蠱雕發(fā)動進(jìn)攻,于是便一邊控制七情劍對付蠱雕一邊想辦法控制局面。
這時反觀空中的蠱雕,一人對抗四人仍顯得游刃有余,蠱雕身形此時固然龐大,但是身形依舊靈活,對于哪吒襲來的法寶,左右騰挪,上下躲閃,目前對于蠱雕來說,威脅最大的就是白虎和管肆,白虎武力值極高,本身又是殺神,戾氣極重,每一次舉手投足之間殺氣都能隱隱影響蠱雕的行動。管肆雖說和哪吒能打個不相上下,可以說二人的能力和境界基本持平,但是,現(xiàn)在管肆畢竟在菩薩身邊修煉了不短的時間,所以對于法象金剛有一定的參悟,再結(jié)合自己本身的三昧真火,顯出金剛法象之后對于蠱雕也有一定的克制。
蠱雕在與幾人周旋的時候,忽然雙翅回攏,把自己包裹了起來,然后在空中極速旋轉(zhuǎn),皓月低喝一聲“退!”
管肆收起金剛法身,哪吒收起法相金身,皓月雙翅也是回攏,把眾人護在身后,張瀾此時把七情劍也收了回來。
半空中的蠱雕猛地雙翅一張,從其羽翼之上頓時崩出成千上萬的利刃,向著張瀾眾人急射而來,不過好在有皓月的護體真氣在外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保護罩,還能抵擋一時。
在皓月翅膀之下的眾人,正在躊躇不定時,哪吒開口說道“白虎星君,放我出去,今日我三壇海會大神還不信斗不過一只大笨鳥了,自我出世以來,什么時候受過這個委屈??!”
說著哪吒就要運用全身靈力,再次施展法相金身,張瀾低聲喝罵道“行了!什么時候了你還逞匹夫之勇,你出去了又能怎樣!你要真有那個本事,剛才怎么沒把他給收拾了,現(xiàn)在倒來逞威風(fēng)了!”
“師叔,我……”哪吒剛要開口爭辯一句,皓月開口道“行了!你們有那個時間還不想想怎么辦,還有時間吵嘴,那護體靈罩畢竟是靈氣凝聚,不是什么法寶,頂不了多久的,哪吒,用你的九龍神火罩,暫時抵擋一陣!”
哪吒聽到皓月開口,轉(zhuǎn)頭看了看張瀾,略微有些猶豫,張瀾開口道“還愣著干嗎?快點啊,聽她的!”
哪吒順手從腰間摸了一把,然后向上一拋,口中六字真言念動,一瞬間九條火龍出現(xiàn)在空中快速游動,中間一個巨大的類似于鍋蓋形狀的罩子向下罩住了眾人,此時皓月收起法相變成人身,面色凝重,對眾人說道“趕緊想個辦法吧,這樣可不行,我們不能困在這里啊,外面還有巫即眾國,萬一蠱雕轉(zhuǎn)頭向他們發(fā)起突襲,必定生靈涂炭?!?p> 張瀾這時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怎么辦?困在這里,總不是個辦法,外面那么多人,一個個救的話也救不過來啊,況且自己眾人在這九龍神火罩中出又出不去。張瀾站在九龍神火罩中,看著外面的利刃擊打在外壁,還有不少落入地面,此時外面必定混亂無比,也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這萬千利刃之下。
在大祀的葬禮上,十國君主合力布置了一道屏障,盡可能的避免國人的傷亡。
這時巫真國中的一處山峰上,一道慵懶的身影一晃,左手拎著一個酒壺,脖子上掛著兩個雞腿用繩子穿在了一起,紅紅的酒糟鼻上兩個小眼睛慢慢睜開,從中射出兩道金光,口中呢喃道“大祀,你說你算個什么東西,想當(dāng)年十國年輕一輩的翹楚中,屬你最為矚目,雖說你巫咸國掌管祭司大事,但是偏偏出了你這么個怪胎,斗戰(zhàn)能力連我巫真國都不得不佩服,巫陽王當(dāng)年兵解化道前都曾夸贊于你,乃是十國新一代的領(lǐng)軍人物,事實證明,巫陽王并沒有看錯你,你也做到了?!?p> 那道身影往口中灌了一口酒,又說道“可是巫陽王化道時,你偏偏對巫陽王說未來十國安定,會由他人維護,并非大祀。你替我多求了一份機緣,之前我以為你這是在赤裸裸的挑釁,拿你過人的天分來打擊我,眾人皆知我與你素來不和?!?p> 慵懶的身影把酒壺揣在腰間伸了個懶腰說道“你啊,別怪我這樣想,誰叫你比我大上那么幾歲呢,人各有命,你的使命結(jié)束了,而我,才剛剛開始,大哥,最后一程,小弟送你!”
說完身影一閃,這道身影出現(xiàn)在了大祀的祭堂上空,這時只聽護罩中尤髯老者低聲了一句“大祀啊,他來送你了?!?p> “醉菩提,你還知道來?想通了?”在祭堂中走出一個年齡約莫四五十歲的人,抬頭看著天上醉眼惺忪的慵懶身影,此人正是巫真國的國王。
天空中衣著邋遢,醉眼惺忪的醉菩提從空中落下,走到那人身前說道“臣下見過君主?!闭f完又走到大祀的棺材前,深深鞠了一躬。
醉菩提伸手摸了摸棺材,好幾次想開口說些什么,但是他并沒有說話,只不過他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淚,然后用手輕輕拍了拍棺材角,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句“哥,我懂了?!?p> 醉菩提,大祀,尤髯,三位本是義結(jié)金蘭之交,大祀是老大,尤髯次之,醉菩提是老三。
年輕時的尤髯性格比較內(nèi)斂,又是走了醫(yī)藥一途,加上他本身對一些打打殺殺,也沒多大的興趣,所以他在三人中,斗戰(zhàn)的本領(lǐng)是最低的。
大祀之前也說過,年輕時嫉惡如仇,誓要保衛(wèi)天道殺盡天下惡人,異類,但是幾經(jīng)游歷,大祀對自己之前的一些想法開始動搖了,所以選擇回歸巫咸國主動要求擔(dān)任起自己應(yīng)盡的義務(wù),不再去想什么亂七八糟的了。
醉菩提年輕時和大祀幾乎性格上比較接近,也是一身正氣,加上本身又是巫真國年輕一輩的翹楚,性格自然難免有些桀驁不馴,一開始醉菩提拿著大祀當(dāng)做一個超越的目標(biāo),但是后來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天分真的很重要,即便是相差一點,也不是輕易能趕上的,更別說超越了。此時的醉菩提心中對大祀更多的還是有些羨慕,沒有其他的想法,但是后來巫陽王化道時,大祀多為醉菩提求了一份機緣,當(dāng)著十國翹楚的面,醉菩提也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當(dāng)時醉菩提心里還是有些感激這位大哥的。
不過,后來醉菩提也不知從哪聽來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內(nèi)容大概就是,醉菩提雖說是巫真國的翹楚,但是不一樣還是不如人巫咸國的大祀嘛,大祀為什么要多替醉菩提求那一份機緣,還不是人家大祀天賦好,想給醉菩提找回一些顏面嘛,畢竟醉菩提怎么說也是巫真國的翹楚,斗戰(zhàn)本事如果還不如巫咸國的一個祭司的話說出去不讓人笑話嗎!
一個人說,可能是謠傳,十個人說,就可能有一定的根據(jù),一百個人說,那就是肯定了。所以醉菩提由羨慕轉(zhuǎn)為嫉妒,甚至有些憎恨,覺得大祀這時在侮辱自己,影響自己的道心,但是他忽略了最重的一點就是,人言可畏這句話。
不過還好,醉菩提并沒有做什么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而是閉起山門修行起來,說是修行,還不如說是避世來的實在,天天以酒度日,也沒虧了他這個醉菩提的名號。
其實醉菩提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悟道了,至于為什么不出山有兩個原因,第一個是沒有必要,天下太平自己出世也是閑來無事,還不如悶游三山閑踏五岳來的自在,二則嘛,自己有點小心眼,要是被大哥二哥知道自己當(dāng)初就是為了那些流言蜚語就閉門不出上千年,說出去多少有點丟人。
至于三傻鬧巫國的時候為什么醉菩提沒出來,原因特別簡單,那就是……喝多了,等他心中察覺到危險的同時,危機已經(jīng)解除了。
醉菩提手中拎著酒壺往嘴里灌了一口,拿起脖子上掛著的雞腿啃了一口,抬頭看了看遮天蔽日的翅膀,嘴角微微上揚,打了個酒嗝,嘴里說道“這鳥兒,夠燉一鍋的!”